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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欢鱼(78)+番外

作者: 欢然 阅读记录

可惜,她低估了夏歌的耐力。

硬是一路为别人的感情陪跑,丝毫不懈怠。

许佳耘有点生气,纵使是知晓自己对于夏歌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她还是有些不开心。

怎么说,自己也是她夏歌挂名的正牌女友吧。

后来她没忍住,在自己生日那天,看着夏歌望着顾辞的目光,强迫性的当众宣布了主权,还搞了通强吻。

其实后来想想,这样子搞是不是挺幼稚,不过是给了看客们一次欢呼的机会。

确实,那次之后,夏歌和自己闹的不轻。

总提分手。

许佳耘才不干,怎样都要耗着,就是不想放手,挂名的也好。

可是,不该长久的爱情,无论你想着如何保鲜补救,都是会腐烂的。

她把夏歌当心肝疼着护着,终不敌夏歌将自己当做脚下的烂泥,一踩而过,留下的不过一些伸手可拂的泥渍。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两个人的爱情都坚守不下去,何况这只是她许佳耘一个人的战场。

她可以一遍遍的将夏歌哄回来,可她如果走远了,不在她身边了,这个要怎么哄啊。

高二那年的冬天,酒吧里,她清楚听到了顾辞是怎么拒绝的夏歌。

而她的小歌儿,在那一瞬间,骄傲和傲气被击碎的一塌糊涂。

她想去哄哄她,说,没事,我要你,你在我心里最最好。

可没想到,夏歌只是擦了擦眼泪,轻飘飘丢下一句,我要出国了。

连告别都只是一句最普通的再见。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夏歌说她的青春是被喂了狗了,那她许佳耘的青春呢,狗都不吃。

连再见都吝啬好好说一句的人,她许佳耘怎么就爱了这么多年。

果然,青春都是用来伤痛然后喂狗的。

酒吧那晚之后,夏歌休学,许佳耘也整整耽搁了一周没去上课。

她有自己疗伤的方法,她的世界,不一定要有那个叫夏歌的人。

花了一个星期,她想从头再来。

好好的整理自己的穿衣风格,还去整了一个难辨雌雄的发型,吊儿郎当的去上学,去混社会。

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个世界,百合还是挺多,她许佳耘放在外面也是个抢手货。

可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精虫上脑一样,见面就想着往人身上,又扑又咬的,以前哪一次不是她往夏歌身上扑。

换过来,真是他妈的不习惯。

一天天颈子那一周,被人咬的全是小草莓。

许佳耘有些厌恶现在的自己。

一天天的浑浑噩噩,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个小白兔。

那天许佳耘又一个人喝多了,出门就撞到了探头探脑还背着个书包的苏桐。

许佳耘不是第一次看见苏桐跟着自己了。

她有点无奈,好姑娘家家的,干嘛整天跟在自己身后乱晃悠。

苏桐明显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许佳耘给吓着了,转头就要跑。

许佳耘是喝多了。

恍惚忆起第一次看见苏桐的场景。

不是开学领校服的那次,是开学之前。

许佳耘陪夏歌来五中看看,夏歌有事,许佳耘就站在主道上等她办完事。

闲着的时候,脑袋左晃右晃的,就看见了香樟树底下的苏桐。

蹲着身子,眉眼都低低地垂着,抚摸着地上的小黄猫,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然后还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家伙,眼神神态温柔的不行,还特好看。

不过,也仅此一眼。

此时,许佳耘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苏桐,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玩。

脑子一热,又没品的逗起了苏桐。

或许是那晚的夜色太撩人,又或许是苏桐脸上的那抹粉红太过可爱,撩着撩着,许佳耘一个没忍住,泛着酒气的嘴巴就径直覆上了苏桐。

一瞬间,所有的言语尽数被吞灭,世界寂静的可怕。

苏桐愣了,而许佳耘,压根就没清醒过。

第二天许佳耘想起来自己昨天整了那一出之后,很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

她是混蛋,可对于苏桐,她从来都没想过,顶多嘴贱撩一撩。

她心里明白,她和苏桐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怎么和人解释。

许佳耘拍拍自己的猪脑袋,心里一时悔恨的不行。

怎么疗伤疗到苏桐身上去了。

第二天看见苏桐,她好多次想解释,可是苏桐却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她也只能悻悻作罢。

高三之后,别人是越学越嗨,许佳耘是越混越嗨。

后来调位,和苏桐当了同桌。

许佳耘心大,年前的那些事,早早忘了干净。

自然而然的和苏桐当着同桌,自己还是一天天的在外混。

主课成绩也不怎么学,课业水平掉的一塌糊涂。

可不一样的是,自从和苏桐当了同桌,自己堆满化妆品的桌子总是整整齐齐的,每天发下来的试卷和练习题按照时间顺序被整理的清清楚楚。

许佳耘看着自己的桌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那天她脖子上又被人啃得直泛青红。

苏桐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虚的感觉。

“苏妹子……你——”

话没说完,就听苏桐淡声问着:“你很喜欢她们?”

这个她们,自然是指许佳耘在外面结交的那些个女人。

“怎么可能,玩玩而已。”那些人一天到晚就想着上床搞事。

她和她们在一起,不过是找点刺激。

“有意思吗?”

许佳耘没说话,她也在想,其实这样子好像半点意思没有。

“你要是想玩,不如和我——”

天知道苏桐说出这句话是攒了多少天的勇气,只是,话到一半,便被许佳耘给打断了。

“诶,妹子,最近我的书桌挺整齐啊,你搞的,谢谢啊,看着是舒服不少……”

这一通话下来,苏桐好不容易攒齐的勇气,立马如涨破般,撒了满地。

有些话,对于一些人,鼓起勇气来说一次,已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许佳耘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她和苏桐,注定没可能。

她不想,更不忍。

后来,许佳耘突然转了性子一样,每天都乖乖来上学,勤勤恳恳的学习,问苏桐数学题,直到外出上艺术的专业课。

许佳耘走的那天,认认真真和苏桐说了再见,还没忍住顺手撩了撩人家的头发,龇着一口大白牙,满脸笑意的说了声再见。

然后就背着书包走了,没回头,自然也没能看见突然就掉下眼泪的苏桐。

红着眼睛和鼻子,像孩子一样。

果然,一直到高考,许佳耘都很少回校,甚至高考那天,苏桐都没见到许佳耘,她们不在一个考区。

苏桐最后一次见到许佳耘,是照毕业照的那天。

那人破天荒的规规矩矩套上了校服,头发打理的也软趴趴的,看着异常的乖巧,没有平日的痞气。

苏桐看见她的时候,不知怎地,鼻子就酸的不行,或许是被气氛渲染的吧。

可那人却没心没肺的挤在苏桐身边,大大咧咧抓着苏桐的手腕:“苏妹子,站一起照啊。”

苏桐没骨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表情总是搞不对。

许佳耘看她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笑意十足的伸手,硬生生给她弄了抹笑意出来。

“拍毕业照呢,笑笑啊苏妹子,你这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合着跟我站一起受委屈了是不?”

苏桐忙摇头。

许佳耘满脸笑意的趁热打铁:“那就看镜头,笑一个。”

苏桐转头,对着镜头就是一脸不知为何表情的笑意。

后来,照片洗了出来,有好多的抓拍,包括那张许佳耘伸手去戳苏桐脸颊的照片。

苏桐将那张照片留了很久。

后来上了大学,当初的同学如今却零散分布在各个地方,联系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