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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55)+番外

作者: 落瑾下时 阅读记录

“快随我走!”黑皇后并不解释,上前拉起宋晓酒便要带人走。

宋晓酒使力拖住黑皇后,面露疑惑,似乎在问为何要走?

黑皇后道:“此处不安全,有人欲对你下手,刚才我故意引开邱胖官,便是担心他的身份,怕他对你不利,他刚才来见你恐怕是想试探你,若让他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必杀你灭口!”

宋晓酒心中大惊:竟是如此!

“快起来!”黑皇后力大无穷,竟一下将宋晓酒拉起来扛在肩上。

颠倒间宋晓酒头晕眼花的很,却还是抓着皇后不愿走,似在担忧着谁。

黑皇后一顿,随即道:“他们自有自保能力,你不必替他们担心,先跟我走罢,其余事待到安全之地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快速说完这几句,黑皇后似乎担心宋晓酒磨磨唧唧误事,伸手一劈,直接将其打晕。

毕竟所扛之人乃高大魁梧的汉子,纵然黑皇后再武功高强也有几分吃力,避开一片混乱的县衙后院,黑皇后竟从前堂而出,所幸路中无人,才得一路无碍逃出衙门。

宋晓酒被一碗水泼醒后,便已在一个山洞中。

转眼去看四周,洞内虽有些潮湿阴暗,却颇为干净,自己所躺之处乃是一块人为劈成的石床,石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右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墩,上面搁置着一盏油灯。

泼醒宋晓酒的竟不是黑皇后,而是那日破庙中打伤自己的神秘人。

宋晓酒暗惊,却未做出过激的举动,坐起来后,发现颈后竟不痛了,而周身酸软无力的症状也消失干净,宋晓酒便想是否那不能发声的怪症也好了,便开口道:“……”挫败的皱了皱眉,宋晓酒索性闭紧嘴,转而去打量那神秘人。

神秘人依旧浑身上下包裹的结结实实,不露分毫,也无从判断此人是敌是友。

便在此僵持之际,洞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黑皇后。

黑皇后不再身着县衙师爷的衣物,如今全身黑色劲装,便显得其人高瘦干练,因其肌肤色泽黝深,那浓黑的眉眼便显得极具杀伤力,黑皇后虽无女子的柔美之态,却颇有江湖人的潇洒和不羁,如此一人,竟贵为一国之母,实在是……毁人不倦。

“宋晓酒,听黑狗说,他伤了你?”

宋晓酒闻言一愣,随即把视线转到一旁高大的神秘人身上。

黑皇后点点头,指着那神秘人对宋晓酒道:“这个是我娘家人,你叫他黑狗就行了,那天是我要他擒你的,没想到他竟害你受伤了。”

宋晓酒一脸不解。

黑皇后便耐心解释道:“黑狗从小便在我黑氏一支族下长大,做为刀器培养成人,所以他不擅言语,行动也只听器主的口令指示,往往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自然也无法判断其他,我只是要他将你带来见我,没想要他伤你。”

宋晓酒脑中转了转,似想通了什么,黑皇后见他想说话,便唤黑狗去拿早已备好的纸笔来。

拾陆·谜底

原来那日黑皇后因一封信而离开魏府,去了信中所言的地点等待,却大意中计,被困在陷阱中。

夜半至凌晨整整三个时辰,竟未有人出现也未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只是这般被困着,好似只是掉落一个猎户的普通陷阱而已。然黑皇后这般深藏不露的人都逃不出那个陷阱,便知此表象简单而其中诡秘复杂难解的应是一个局。

所幸的是,黑皇后一族,无论身份地位高低贵贱,自小便配有一名刀器,暗中跟随护主,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便不会现身,有些人一生平安,便一生未见自己所拥有的刀器是什么模样,若非生死关头,刀器自然不会现世,何况黑皇后身份比之他人更非同一般。

黑狗便是黑皇后的刀器,黑皇后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刀器,虽然明白刀器全身上下皆要包裹严实不露面,然还是替其春夏秋冬只一套装备而感慨。

黑狗将黑皇后救出后,便藏身于山中的破庙,如此一来黑皇后才忆起信中所言的地点竟是千缕尸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山坳。而如今藏身的地方便是那时与宋晓酒等人前来查探的凶庙,黑皇后自然也发现了此庙被人清扫过,那日所发现的佛龛窟窿皆消失无踪,看起来便只是一个寻常的小破庙,毫无任何发生过凶案的痕迹。

可黑皇后曾收到过一封神秘的书信,信中将千缕尸案解剖的清清楚楚,凶徒将人杀死后在其尸身上种蛊,蛊种发芽后引来蛊蛛吐丝结网,将整个尸身裹紧,使其变成一个诡异的茧子。信中还提到南疆秘术和中原血,黑皇后才知当日在庙中内堂里印在草席上的那个黑污的人形,竟是人血流尽所致。

而所谓中原血,便是将人放血至死的一种酷刑。

那酷刑流于民间,起源于一个神秘佛教异徒的死葬之法。

由此可见,那内堂草席处便才是凶徒杀人的真正地点,后而抛尸佛龛后的窟窿里,任蛊蛛吐丝缠紧,才毁了尸身,掩盖了真正的死状。

可见凶手心思缜密,而手段毒辣,至于意图……恐怕还要揣测。

黑皇后心想因着那蛊蛛的缠丝,使得众人无法辨认死者身份,从而阻扰了破案之效,恐怕也是凶手所谋。

黑皇后虽猜不透死者的身份,却能猜到凶手的两分真身,此般行事做法,必然曾在朝为官,且极为熟识惯常的办案步伐及所涉律法,极有可能便是吏部中人。

若要说起来,所有的线索连贯而出,最大嫌疑之人便是……

“不可能是大人!”宋晓酒突然拍桌而起,断了黑皇后即将出口的推断。

黑皇后吃了一惊:“你能说话了?”而一旁守护器主的黑狗却是杀气毕露,似要对出言不逊的宋晓酒动手,幸而被黑皇后所阻,这才敛了杀气,漠然退后。

宋晓酒也惊异不已,哑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处,呐呐道:“我能出声了。”兴许是禁言许久,宋晓酒的嗓音并不如往日那般醇厚低沉,反而带着割锈般的粗哑。

拾柒·皇权

惊异过后,宋晓酒想起当年与李头所破的旧案,那凶手便是一名南疆娘子,嫁到中原来后,因其丈夫另娶他人,便怒而投毒,将丈夫府中一家及那新娶女子一同杀害。当时那些死者饮尽大量毒酒,继而口不能言最终惨死,而自己只是舔了一口蛛丝,毒不至亡,实乃大幸。

一念及此,宋晓酒抬头对黑皇后道:“不知皇后能否飞鸽传书给李南松,请他来屈县协助此案?”

黑皇后想了想道:“那李南松是皇上安插在焚琴水榭之中的暗线,我若贸然将其唤来,恐怕会引得皇上对我族的猜忌。”

宋晓酒一惊,暗怪自己所思太过简单,忙跪下请罪:“小人所思不周,望皇后娘娘恕罪。”

黑皇后死劲瞪一眼宋晓酒的后脑勺,不高兴道:“你也跟我玩君臣那一招?”

宋晓酒闻言抬头看了看黑皇后,随即笑着站了起来,“我不想死,也怕得罪了皇后娘娘,毕竟……”宋晓酒顿了一顿,嘿笑道,“皇上不喜欢我。”

黑皇后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啐骂道:“你要那心中只有朝政的榆木疙瘩喜欢你作甚?大人不够好吗?”

宋晓酒抬手捏了捏后颈,笑道:“够好了,大人就是太好了,所以我总是怕。”

黑皇后斜了一眼宋晓酒,似想骂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一句清浅的叹息,遂转了话题道:“宋晓酒,你已任京城总捕头一职,如今便是这桩案子再棘手,你也该独当一面,而不是要去找那李南松来帮你。”

宋晓酒点点头。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在京城中有大人坐镇大理寺,我整日里无所事事,不管什么事都想着有大人在,任职总捕头后,也只知名号响亮,常常沾沾自喜,四处转悠着向过去看不起我的人炫耀,却不想,他们表面上对我恭敬,其实心里还是鄙夷我,他们都认为我是小人,是靠阿谀奉承和无耻献媚才换来的总捕头一职……”说到此处,宋晓酒便说不下去了,嗤笑了一声,似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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