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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而居(26)

作者: 鬼吹箫 阅读记录

许强看看王竭,说:“我出去看看。”

王竭点点头:“别让他出什么事儿。”

“嗯。”许强出去了,快走几步也就追上了永襄。

永襄扶着墙在缓神,许强拍拍他的肩:“你没事吧?”

永襄回头,许强有了几个影子,一直在晃。他低声说:“没事,你回去吧。”

许强呵呵笑起来,突然一把推过去,永襄一个踉跄差一点倒下。一个晃荡,永襄胃里的东西好像要翻滚出来,他压下胃里的不适,冷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许强走近:“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挺能的吗?你打我啊。”

永襄握紧拳头,一拳挥出,打在许强的一个重影上,他自己因为控制不住力道,往前撞了一下。

许强让他撞过去,然后一拳挥过来打在永襄后腰上:“你看看你,现在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晃来晃去。”

永襄摇了摇头,可是脑袋并没有因为摇头而清醒,他扶着后腰咬牙:“你灌醉人再打有意思吗?”

“有意思!”许强拿出手机,“我不止打,我还会拍下来,让别人看看,这个弱鸡是怎么求我不要打他的。”

他说到第二个打字时,永襄撞了过去,他说完他的话,永襄已经撞上了他,并把他撞到在地上,手机贴着地板滑了出去。

永襄挥起拳头向下砸去,被许强躲开了。许强一把推开他,他坐到地上手在后面撑着地。许强扑上来一拳打向他的眼眶。

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随后发疯一样狠狠咬住许强的手,许强一开始说:“你真的是狗啊,还会咬人。”

然后许强抽了几次都抽不出自己的手,开始有些惊慌:“你松口!”

许强另一只手打上永襄的头,永襄没有松口,反倒是因为永襄头部受力向另一边倾斜一下,咬得愈发疼。许强不敢打他的头了,砸向永襄的背。每砸一下,永襄就咬紧一分,后来许强也不敢再打永襄了。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特别滑稽,一个坐在地上紧紧拉着另一个的手臂咬着,因为天热,另一个穿的是短袖,所以直接咬在皮肉上。另一个半跪在地上身子前倾,推着一个的额头。

手臂上又疼又麻的感觉越来越难忍,许强连忙大叫:“不打了行吧?你松口!”

永襄放开他的手臂,扶着墙站起来,眼里也有一抹狠厉,看着许强。

许强的手臂上已经流血了,永襄嘴唇上也能看到一点血迹。许强大骂:“你tm属狗的?都咬出血了!”

永襄说:“我属兔。”然后扶着墙走出去。

“哎!你TM……操!”许强看着他的背影,不想再继续纠缠,回包厢了。

走出KTV,一阵热风裹着湿气吹来,永襄的头愈发沉重,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头重脚轻。他想打个车回去的,可是现在一辆车都没有。他站在KTV门口,看着灯光笼罩下如同虚幻一般叠影重重的街道,老爸出差去了,老妈知道了肯定要骂他。

他摸出手机,手机上的字他凑到屏幕上都看不清,黑灰色的一片一片,如果不是来电话了他还想拦一个路人,尽量不吓着他让他帮忙打个电话。

他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在手机上划拉了三四次才接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你妈刚刚都来问我了,她说她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对面的语气颇为不爽。

“是……一休哥吗?”

“废话!不是我是鬼啊,大半夜给你打电话,午夜凶铃呢?”

“我在……盛世……经典。”

“你们还在那里?都十一点了,你妈着急呢。”

“我……”他喝下去的酒好像都充斥到脑袋上和舌头上,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回来……我不知道怎么……回来。”

孟修拿上钥匙,边出门边说:“怎么地中国话烫嘴啊?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去接你。”

“啊?你说……啥?”永襄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问,听不到回应又大声问了一遍,“你……说啥?”

永襄疑惑地拿下手机,看了半晌,又盖回耳朵上:“一休哥!你再说……一遍。”

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孟修打车到了盛世经典门口,转了一圈没看到永襄,刚要喊就听到一声一休哥。

孟修顺着声音走去,在一个花台背面背风处看到了永襄坐在地上,看着手机,把头凑到手机底部,执着地说:“一休哥,你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我服了你了。”孟修哭笑不得,走上前拽起永襄,永襄惊讶地看着他:“你是……飞过来的……嗝……吗?”

孟修说:“是啊是啊,我带你飞回去。”

他拉着永襄走了几步,推着永襄上了车,自己也坐上去关好车门,司机开着车行驶在路上,街道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孟修拿过永襄的手机,拨打了老妈的电话,说:“刘阿姨,是我,我接到永襄了……嗯。他没事儿……我先带他去我那里住一晚吧,反正我明天不用上班……好,拜拜。”

孟修等老妈挂了电话才返回主页面,侧头看到永襄面对车窗,靠着椅背。车窗上反射出永襄的脸,永襄眼睛看着外边儿,有些迷茫。

第25章 第 25 章

孟修驾着永襄回到家,甩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这小屁孩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

永襄没有闭上眼,看着灯。

孟修拍拍他的大腿,嫌弃:“你没醉死就起来洗澡,一身酒气。”

永襄立马闭上眼,一动不动。

“别装死!起来。”

永襄还是一动不动,孟修无奈地自己去洗漱好,打湿一张毛巾过来替他胡乱擦了擦脸,擦着擦着,永襄突然睁开眼坐起来趴到床沿开始吐。

酒精和胃酸的味道涌出来,孟修嫌弃地躲了躲,然后看到地板上汁水蔓延,捂着嘴跑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低声骂着:“这sb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了,孟修又不能不管,想翻一个口罩戴上再进去,但是他找不到了,只看到一个防毒面具。防毒面具好像比口罩更好。他看着那个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防毒面具,戴上之后第一口呼吸就是灰尘和霉气的味道,他咳嗽两声,忙脱下来扔到垃圾桶里。

算了,孟修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化了又凝固的不规则冰棍,这个是他买的时候超市当五毛钱补的,不好吃,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他把冰棍敲碎,拿毛巾包上,深吸一口气赴死一般打开卧室门,憋着气先跑到窗边开了窗帘。夜风吹进来,卧室里的味道吹散了很多。

他把永襄扳正,把裹着冰棍的毛巾放到他被打得红彤彤的,有一点肿的眼睛上,戴上一次性手套扔了差不多一卷纸在永襄的呕吐物上,就在他蹲下纠结地看着那些浸湿了发着恶臭液体的纸时,他突然听到永襄好像说:“一休哥,我……”

“什么?”孟修站起来,凑到永襄脑袋边,“再说一遍。”

永襄睁开一只眼,另一只眼顶着毛巾:“我……不是同性恋。”

孟修拍拍他的头:“你不是,快睡吧。”

永襄闭上眼,好像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孟修低头看着那堆卫生纸,闭上眼捡起来放到一个垃圾袋里,密封,然后洗了拖把来拖干净。弄完这些已经凌晨了,他看着自己那双手,虽然那副一次性手套已经扔了,不过他看着自己的手就像看到了那堆呕吐物。

他进去浴室用香皂洗了一遍手,然后用洗发露洗了一遍,想了想又用沐浴露洗了一遍,索性之后又用洗衣液、甚至是厨房的洗洁精、肥皂、洗面奶洗了一遍才罢休,擦干自己红彤彤的手,回到卧室。

卧室里都是那种一言难尽的味道,他怕他自己会做噩梦,丧尸啊僵尸啊腐肉什么的,他抱起一床被子,用肩膀撞灭灯,出去用脚关了门。

今晚他睡沙发,那个充满永襄气息的卧室就让给永襄一个人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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