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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娘子在上(32)+番外

老侯爷原想上前帮衬孙子两句,但一想到事实如此,终究只是干咳了一声,怏怏的走开了。

“母亲,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进宫也是为小扇好。”段衍之此时也只能这么说了。

“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太子看乔小扇那眼神都不对,皇室别的不多,多情种最多,你最好小心些,别到时候被自己的好兄弟撬了墙角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段夫人一向说话心直口快,段衍之已经习惯。好在这时没有下人在,倒不怕被传出去,但是偏偏这话说的那么一针见血,便叫他难受了。

他也不想多言,敷衍了母亲几句便回房去了。此时应该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样让乔小扇早日回到侯府。

段衍之在自己房中一直待到晚上点灯时分,巴乌才返回,他早已等不及,一见巴乌出现便迎了上去,“如何?”

“并无异样,少夫人的确是跟着太子进了宫。”

段衍之皱了皱眉,“那你因何逗留到现在?”

“哦,赶了那么久的路,回来一口水都没喝就出门了,总要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段衍之冷冷的盯着他,“所以你是去吃饭了?”

“呃……”巴乌干笑着点了点头,却又立即严肃的道:“但是多亏了我这一番逗留,后来居然看到太子又与少夫人沿原路返回了。”

“什么?”段衍之莫名其妙,“返回哪儿?”

“我跟着去瞧了瞧,似乎是前将军府,荒无人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里。”有关乔小扇可能与将军府有关的身世巴乌并不知道,他会奇怪也正常。

段衍之闻言心中暗暗思索了一番,暗叫不好,若是太子此时有意将乔小扇的身份揭露,那岂不是要将他去天水镇的目的也一并揭发?这件事他是打算等一切查明之后自己跟她说清楚的,若是假他人之口,便容易生出嫌隙来。

段衍之所思又想了一阵,突然走到房间内室换了一身黑色衣裳就要出门。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巴乌对他的举动很奇怪。

“我去看看,你不要告诉府内的人我出去了。”段衍之匆匆的吩咐完,脚步急切的出门而去。

前将军府在京城西北方,段衍之以前倒是途经过那里一两次,早已破败不堪,小的时候甚至被吓唬说里面有鬼怪出没,却没想到真正去哪里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心中焦急,一出侯府大门便隐身暗处提起轻功朝西北方掠去,身形快如疾风。

到了将军府,段衍之刚在院墙侧站定身子便听到大门口有人在窃窃私语:“真是古怪,听闻这女子是段小侯爷的夫人,怎么突然要来这个鸟不下蛋的地方?”

“可不是,还一定要自己进去,连太子殿下都被赶走了,真是厉害。”

“嘘,你小声点,被太子殿下听到咱们就完蛋了。”

“哦哦,说的是。哎呀,天儿太冷了,真是要命,这位夫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就是说啊……”

段衍之借着月光看出那是两个御林军,正守在门边边哆嗦边搓手。听这两人的谈话,乔小扇是自己要来这里的?这倒是让他没有想到,果然她知道的事情很多,也许也是因为这点太子才答应让她来这里的吧,可惜她却不让太子跟着进去,实在奇怪。

不远处的路口停着一辆马车,周围围着一圈御林军,太子可能就在车中。段衍之这一停顿间,马车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有人骑马到了车边,对着车帘拱手道:“敢问太子可在车内?属下奉首辅大人之命前来通禀,首辅大人有要事相商,请太子过府一叙。”

“不愧是首辅大人,连本宫在哪儿都知道。”太子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听不出喜怒。

骑在马上的人一时无话可接,尴尬的停在当场。

过了一会儿,太子掀开车帘对一边的御林军吩咐了几句,抬眼看了看将军府的大门,放下车帘说了句:“那就去会会首辅大人吧。”

没想到胡宽这个时候会请太子前去,实在再好不过。段衍之不再迟疑,提起轻功悄无声息的越过墙头进了将军府的院内。

拆穿了他

触脚是柔软的杂草,月光倾泻,眼前一片荒芜景象。段衍之悄无声息的在院内穿梭,眼神四下搜索着乔小扇的身影,直到扫到一棵大树下的枯井才停下了步子。

乔小扇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背对着他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背影给人感觉无比孤独悲凉。

段衍之屏息凝神,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静静的看着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乔小扇突然一掀衣摆跪倒在地,朝枯井磕起头来,一连磕了好几个,额头抵在地上都发出阵阵轻响。

段衍之心中一震,顿觉其身份已经大白,觉得欣慰之际又有些伤感。这样悲惨的身世,换做他一个男子可能也无法承受,乔小扇却一个人默默撑到了现在。

他正沉浸在这情绪里,乔小扇突然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冷声喝道:“谁在那里?”

段衍之一惊,心中无奈,隔得还是近了些,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娘子,是我。”他一边踏着月光走出,一边思索着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

“相公?”乔小扇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早些时候我叫巴乌出门办事,他回去后告诉我说你与太子一起返回了,我原先还以为你是要回侯府便来接你,之后便一直跟着你们到了此处,太子已经离去,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段衍之实在佩服自己,只要不与太子对质,这谎话圆的也算天衣无缝了。

“原来如此。”段衍之是世子,乔小扇自然相信他能顺利进入这里而不是靠翻墙进来。

“娘子刚才在对何人磕头?”段衍之走近两步,试探着问她。

乔小扇转头看向枯井,半晌才道:“有愧之人。”

果然!段衍之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认定她就是将军府遗孤了,人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满门尽灭,只有她一人尽孝无门,自然会觉得对亲人有愧。

“娘子不必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娘子为何要盯着这口枯井?”

“相公当知道当初将军府的惨案,将军府满门尽灭,许多尸骨都被抛在这口枯井之中。”乔小扇转头看着他,神情平淡,说出的话却让段衍之心头一紧。

当初的惨状他无从得见,但是此时听了乔小扇这么平静的叙述却让人感觉满心凄凉。他走到她跟前,伸手牵住她的手,语声柔和,“娘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乔小扇的手冰凉一片,原先还想挣开段衍之的手,但被他包在掌心里感觉实在温暖,她轻轻动了动手,终究还是放弃了挣脱。

“相公如此问我,又是知道了多少?”

“也许我是知道的最少的那个。”段衍之苦笑了一下,“既然到了这步,我也不想再瞒你,当初我去天水镇原先便是要去查你的,只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被抢去了你家中,还那么巧的与你拜了堂。”

乔小扇怔怔的看了他一瞬,叹了口气,“难怪……”她早就怀疑段衍之执意留下是有目的,但却从未想过这目的便是她。

“娘子可怪我?”段衍之自问一向处事冷静,问这句话时却有些惴惴不安。

乔小扇抬眼看了看他,轻轻摇了摇头,“其实太子已经告诉了我有关胡宽和将军府惨案的联系,我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些,相公不必觉得愧疚,你在其位便要谋其政,这本无可厚非。”她从段衍之手中抽出了手,对他淡淡一笑,“你肯对我直言相告,解了我心中疑惑,我倒还要感激你。”

段衍之愣住,完全没想到她的态度会是这样,不生气难道是不在乎?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心中更加不安。

“太子之所以要调查我与胡宽之间的恩怨,是要将我扯入什么朝堂之争么?”乔小扇走开两步,侧过身子对着他,“我心中所愿无非是平淡如水的生活,并不想与权势争斗扯上什么关联,可惜到了这步,已经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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