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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娘子在上(67)+番外

太子妃争对的是乔小扇,也是在用这个法子护住胡家暂时免遭一劫。

乔小扇眼见到他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这段时间,为了她,段衍之已经忙了很久,每次回来都很疲倦,可面上从未显露过任何不耐。

“相公,不如……算了吧。”

段衍之一愣,对上乔小扇略带愧意的脸。

“娘子,你怎么这么说?”

“我是说真的,还是算了吧,不用再为我的解药奔波,也不用再为将军府翻案了,就这么结束吧。”乔小扇闭了闭眼,眉眼间隐含着疲倦,“你已经尽力了,我们从这漩涡中脱身吧,那样至少……你不用拿自己的侯爵之位去换解药。”

段衍之皱眉,“谁告诉你的?”说着眼神扫向了巴乌。

巴乌慌忙摇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乔小扇对巴乌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巴乌正好也待不住了,心有忐忑的瞄了一眼段衍之,就赶紧退了出去。

乔小扇上前掩好了门,转身走到段衍之跟前,主动握了他的手,“相公,这一切都是乔家欠下的债,你已经做了许多了,不必再坚持下去。”

段衍之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心中微酸,却还是笑了一下,“娘子此言差矣,就算不是为了你,滕将军一门三将,满门忠烈,我也该尽力为之翻案,何况当初牵扯了那么多蒙古贵族受牵连,青云派主力皆来自蒙古,我岂能坐视不理?”

乔小扇垂下眼帘,抿唇不语。他说的每句都在道理上,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忍心。她真的很想抛下这一切远离,更不想让侯府付出代价。

“相公,侯府的爵位已经传了几代,你不能为了我就轻易放弃,那样我怎么对得起段家列祖列宗?”

段衍之无所谓的笑了笑,“若是侯府真的在乎权势,那么现在的侯府就不会是这样,而是要么早已消失,要么不止尊贵如此,所以你根本无需自责,祖父和在天之灵的父亲也绝对不会怪我的。”

他伸手揽乔小扇入怀,安抚般轻拍着她的肩背,“放心,若是连这一道小槛都过不去,我岂不是太不济了?”

一直以来是他忽略了太子妃这个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出一招。段衍之暗忖着,还是要派人盯着她才好。

既然她这么出其不意,那么他也该回报以攻其不备。

去胡府拿证据的事情,他不会如她所愿的推后,反而会提前。至于太子,他也是时候吃点苦头了,暂时关起来也好。

这一番心思想完,段衍之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然而乔小扇却忽然一把推开了他,弯着腰剧烈的干呕起来。

段衍之吓了一跳,一边慌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打算叫大夫来,乔小扇却阻止了他。

“相公……”她平复了喘息,捂着胸口缓缓道:“我知道你必然已准备行动,可是我希望你在出发之前来与我说一声。”

段衍之料想她是担心自己,便顺应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谁知乔小扇却十分坚持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相公,无论你哪一天去,临走时一定要来见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去看大夫了吧?”段衍之不放心的扶着她,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连带最近她的表现也很古怪,晚上都不让他碰她……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衍之很担心她的身体。

可是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也不让他叫大夫。段衍之有没有经验,这段时间也没有空跟老侯爷和段夫人交换意见,所以连个怀疑也没有便直接堕入云里雾里出不来了。

段衍之小心翼翼的搂着她,“娘子,你……到底怎么了?”

乔小扇靠着他的肩头微微喘息,“你记得临行前来找我,我再告诉你……”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抱歉,连隔日更差点都没保证上,我惭愧,我内疚,我自抽……因为身在老家,昨天一口气跑了六家拜年,那个腰酸背疼腿抽筋的,大家还是能理解的吧,是吧是吧是吧?讪笑ing……大力的虎摸,爱乃们o(≧v≦)o……

离不了我

宗人府乃处理皇亲贵胄,朝廷权贵的惩处之所,因此大牢设置的要比普通监狱舒适整洁的多,不过即使如此,对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们来说,也是种莫大的折磨。

太子已然被关在此处近十日了,身上是白色的中衣,倒还算干净整洁,平时的伙食也算不上多差,可是他的气色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神情憔悴无比,连下巴上都长出了胡渣。

今日是初八,乃大吉之日,宜嫁娶,而太子却心神不宁。他端坐在牢房角落,虽然身处偏僻之处,却感觉自己仍能听到大街上嘹亮欢快的喜乐,锣鼓喧天,欢天喜地。

今日是他七弟寿王大喜之日,而他要娶的人是段衍之的嫡亲表妹秦梦寒。

太子知道这是太子妃做的媒,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安。太子妃故意自残以陷害他入狱,又为寿王做媒,选的人还是段衍之的亲戚,莫非……

太子捏紧了拳,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如今每一方都对他不利,这件事是否意味着段衍之要与寿王合作?那就等同与胡宽合作了。

不对,段衍之连爵位都可以放弃,与胡宽合作又图什么?太子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段衍之将乔小扇看的有多重。

虽然冷静的分析了一遍,太子的心情却很难平复。如同细沙落入瀚海,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存在,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粗粒。经过太子妃那一闹,太子已经不得不重新思考现在的局面,他以前一直轻视太子妃,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正在想着,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大概是两个人。

太子抬头看去,牢门口,一个太监提着食盒,躬着身子引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太子一眼看到她,忍不住勾着嘴角嘲讽的笑了一下。

“殿下金安。”太子妃隔着门对他盈盈一拜,不过可能是因为腹间还有伤,动作只做了个大概,看上去便有些草率。

“爱妃今日前来,不会又要动刀子吧?”太子挑眼看她,语带讥讽。一边的太监闻言只当什么都没听到,望天望地望脚尖。

“殿下这是说什么?今日臣妾是特地来看望殿下的。”太子妃说着对身边的太监抬了抬手。

太监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盒,打开盖子,从中小心翼翼的端出一只碗来。

太子的眼神离得较远,只看到碗中盛着黑乎乎的汤水,看上去便叫人心生厌恶。

“爱妃这次改用毒药了?”

太子妃瞬间失笑,“殿下着实多心,这确实是毒药,却不致命,实际上这是救你出去的良方。”

太子闻言愣了愣。

太监已经动作麻利的打开牢门,随即太子妃亲自端着那碗药走了进来,姣好的面容端庄秀丽,只有眼神透露出深不可测的内心。走到太子跟前时,她一手提着裙角跪坐在下来,将药送到太子跟前,“臣妾知晓殿下早已待不住,殿下如若明白臣妾的一片苦心,便喝了这药,不出半个时辰,必定能回到东宫。”

太子微微眯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先是她自己使苦肉计,接着又让他使苦肉计,她的“苦心”果然昭然若揭,不过是要让他明白她的能力,她有毁他之能,也有助他之能。

太子眼眸一转,笑着点了点头,甚至伸手主动握住了她空着的那只手,“爱妃所言极是,今日才知爱妃才是能助本宫成大事之人。”

太子妃嘴角弥漫出满意的笑容,二人四目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太子自她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之际,脑中却在迅速的盘算着一定要除去胡家,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只会是祸患。她既然喜欢自作聪明,就先给她点甜头好了。

喝完最后一口药,太子重新看向太子妃时,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于是太子妃便笑的更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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