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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节事小,饿死事大(10)+番外

本来以为秦蓉走了,她的好日子就该来了,谁知傅青玉也想起来让她做糕点了。

见文素左右不愿意,傅青玉只好将原因说了出来:“素素,你可知王府最近有什么大事?”

文素疑惑的眨了眨眼,“什么大事?”

“王爷的寿辰要到了。”

“啊……”文素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又十分诚恳的问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傅青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素素,你我如今寄居王府,以后如何还要靠王爷提拔,王爷大寿,岂可不做些表示?”

文素再度恍然,“所以你就叫我做糕点送给他?”

傅青玉点头,“华贵物事我们出不起,寻常事物王爷看不上,倒不如做些吃食,花点心思在上面,也许反倒可以让王爷愉悦,再说这你也拿手啊。”

“原来如此。”文素站起身拍拍衣裳,回归人形,“你说的也对,毕竟寄人篱下,那我就试试看吧。”

傅青玉笑着点头,正要送她出门,却见文素又转过了头来,贼兮兮的笑,“青玉啊,为何王爷的寿辰是哪日你会一清二楚啊?”

傅青玉的笑容顿时僵住,脸红了个透,文素已经一脸坏笑的出门去了……

萧峥回到王府时,得知萧端正在湖心亭里等他。刚走近就瞧见他一身雪衣,半靠在一张太师椅上,弯着眼睛笑意盎然,姿态悠然的好似一幅画。

“叔叔总算回来了,侄儿可是等候多时了,菜都要凉了。”说着伸手朝面前的桌上指了指。

萧峥朝石桌上看去,一壶上好的陈年花雕,组庵鱼翅、干烧岩鲤、冰糖湘莲、荔枝肉等佳肴琳琅满目。

“素闻叔叔一向节俭,今日侄儿破费了,可别骂我啊。”

萧峥在他对面坐下,笑了笑,“知道你是心疼叔叔,怎会怪你。”

萧端笑的越发欢畅,一向略显颓唐的模样此时也显得神采飞扬起来,“对了叔叔,不久便是您的生辰了,可有安排?”

“在府内简单的办一下就是了,不必铺张。”萧峥自己拿起酒壶倒了杯酒,还顺带帮萧端也倒了。

“这怎么行?叔叔如今是大梁最有权势之人,生辰大事难道皇帝都没有一点儿表示?”

萧端一向温和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有些阴沉,萧峥抬眼看他,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记住,大梁最有权势的人是皇上而不是本王!”

这话语气有些重,萧端闻言脸色不禁白了白,但很快又再次堆起了笑容,“叔叔说的是,是侄儿失言了。”

萧峥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端起酒杯浅酌起来。

可能是刚才的话题有些尴尬,两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再开口,就这么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酒。然而萧端的眼神却始终落在萧峥身上。

离最高的位置已经只差一步,然而他的叔叔却似乎对此根本无意。

是真,还是假?

“叔叔,”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萧端拢了拢衣领,朝萧峥的位置倾了倾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您不会打算永远只做摄政王吧?”

萧峥眼神一凛,刚举至唇边的酒杯又被缓缓搁了下来,然而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萧端,深不可测的双眸叫人无法窥其心中所想。

萧端在他的眼神里感到一阵威压,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这一动作间,萧峥已然起身拂袖,大步离去,徒留一阵愕然。

几杯酒下肚,身子觉得轻松了些,心中却有些烦躁。萧峥放缓了步子,任由赵全在几丈之外跟着,慢悠悠的在府中散步。

刚才萧端的那些话已不是第一次说了,自他成为摄政王以来,这种声音便时不时会落入耳中,他朝中的心腹也不乏有此提议者。

然而他却一直未做回应。

穿过后花园,再往后走一段,到了一处院落前,萧峥微微顿了顿。

听管家说那些女幕僚便是被安排于此处,他倒还是第一次来。

院落四四方方,很是安静,大概是此时只有两人居住于此的原因吧。

萧峥原本打算离去,忽然听见一阵歌声,一时好奇,便又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厨房的门敞开着,一个女子身着青底白花的襦裙,正侧着身子在案台上揉面,鼻尖沾了面粉也不在意,只自顾自陶醉的哼着江南小调。

吴侬软语在她唇间缓缓流淌,又软又甜,小桥流水,清泉过石,宛若可见春水碧波飘落处,槐林五月漾琼花。

摄政王殿下那一颗被俗尘杂事扰乱的心一下子便安宁了……

9 第八章

青海国地处高原,物产不及大梁富饶,是以每年都会在特定时候来大梁以物易物,大多是用金银铜器、毛毯织物和珍贵药材等换取茶叶丝绸、细白米面等。

民间交易不算大,常年皆有。大型的交易则由两国官方出面,一般都在每年的五月份。

今年却有些不同,四月刚至,青海国的国书便由快马送至梁都,交到了摄政王的手中,声称此次女王陛下会派专使随交易团来梁都,以观察新政一事的进展。

于是第二日的朝堂,众位大臣又开始口水战了。

首辅丁正一率先出战,不满的道:“夷狄着实无礼,我大梁礼仪上邦,最讲究诚信,蛮夷竖子居然还要前来试探,实在放肆!”

一向最支持萧峥的兵部尚书陆坊也向来最喜欢与丁正一作对,当即便回道:“不过是来看看进展,到了首辅大人口中倒成了试探,难不成要挡住来使不成?”

丁正一立即对其怒目而视,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对他指手划脚!哼,若不是身为萧峥旧部,兵部尚书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

丁老爷子越想越生气,指着他骂道:“尔等沙场摸爬,胸无点墨,目光短浅,蛮夷心机狡诈,怎可窥见?”

谁知这一骂倒让殿中一下没了声音,静的简直掉根针也能听见。

“原来沙场摸爬之人便是胸无点墨么?”萧峥眯了眯眼,冷冷的看向丁正一。

丁老爷子一把年纪,辅佐过两朝君主了,此时见到萧峥的表情亦不免有些心慌。

虽不愿,但不得不承认,萧峥是天生的上位者,威仪自生,气场强大。

“老夫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丁正一狠狠地剜了一眼陆坊,心虚的收回视线,权当没看见萧峥投来的眼神。

“臣以为既然有使节要来,便当好生接待,以彰我朝风范。”

左都御史王定永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有跟萧峥唱反调,叫王爷党们都忍不住有些吃惊了。

小皇帝坐在上方,悄悄瞄了一眼萧峥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道:“新政一事一直由摄政皇叔全权料理,此番想必也早已有了计较,朕自不必多虑,倒是要好好准备琼林宴才是正经。”

萧峥闻言不禁有些想笑,他这个皇帝侄子还在为钦点状元的事情跟他闹脾气呢。

“也好,那不如将琼林宴推迟至使臣前来,一同庆祝吧。”萧峥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那样的话,陛下也好准备的充分些。”

皇帝被反将一军,顿时气结,冷哼一声道:“皇叔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说完径自拂袖离去,福贵赶忙高喊了一声“退朝”才算圆了场。

走出殿门之际,陆坊跟在萧峥身后低声道:“陛下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躁了,倒跟那老钉子有些相似了。”

老钉子自然指的是丁正一。

萧峥闻言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还是个孩子,与他计较什么?”

陆坊恭谨的称是,随即又想起一事,笑着问道:“王爷生辰将至,打算如何庆祝?”

萧峥斜睨他一眼,大步离去,“本王打算不庆祝,你们谁也不许献礼。”

陆坊忙唯唯称是。

虽然萧峥自己说了不庆祝,摄政王府却已然在准备着了。

平阳王带着管家先是定宾客名单,又是定菜单,忙的不亦乐乎,不过这些都没让萧峥知晓,用他的话说,他要给他叔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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