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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节事小,饿死事大(29)+番外

东德卓依眼神闪了闪,不再做声了。

她如今这么问只是因为青海国内关于摄政王的传言实在太多了,若要她们的女王嫁给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那还不如趁早作罢。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他事,如今将要离开,才想起要好好试探一下这位女官。

如今看来,大梁推行新政一事虽然还有许多不足,但能选出这么一位女官出来,也是费了些心思,苦劳也可算做一件了。

这些念头文素自然不知道,她的手心还在冒着冷汗呢!很久之后,当她得知东德卓依有过这念头时,唯一的感想就是:大误啊!

几人各怀心思的坐着,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外高呼:“文大人,你在里面么?”

文素一愣,这不是齐简的声音么?

24 二三章

齐简明日将离京赴任,今晚便约了周贤达、刘珂出来做最后相聚。地方是周贤达挑的,楚南馆正对面——隔云楼。

所谓隔云楼,取美人如花隔云端之意,说白了就是一青楼!

开始倒还算好,只有刘珂不习惯。一直正襟危坐不知婉拒了多少投怀送抱的美人也便罢了,更甚至他还一直躲到了楼头,可谁知一低头,就见文素带着个翩翩美男进了楚南馆。

打击啊!

三甲之中,齐简与刘珂出身相似,关系也更亲近些,所以眼见着刘珂愁肠百结,借酒消愁,他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窜起来了。

那日是摄政王,咱斗不过,不表。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你一个女子做了官就了不得了是不?就可以寻欢作乐不顾风化了是不?

多少也是因为少年心性,齐简当即拍了桌子就朝对面奔了过来,惹得楚南馆的老鸨心花怒放。

这个小倌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哇!

谁知这小子看着文弱,却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蹭蹭蹭奔上二楼,扯着嗓子就嚷开了:“文大人,你在里面么?”

话倒是说得客气,怒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四周静默了一瞬,连续有几道门打开,各色各样的人物从中探出头来,衣着华贵者的嫖客有之,香肩半露的小倌有之,眼神却都是清一色的赞赏。

好个标致的小相公呐……

就在齐简忍无可忍差点就要发飙之际,忽听一旁有人疑惑的问道:“无渊,你找我?”

他转头看去,文素正从侧面的一间雅间出来,身上淡青色的朝服一阵阵的扎眼。

来狎妓还穿朝服,你你你……

齐简捂着胸口喘粗气。

“怎么了?”文素走到他跟前,有些摸不着头脑。齐简也不废话,一把拽起她的衣袖就往下拖。

“诶?这是干嘛?我还有事儿啊!”文素一边叫唤一边急急忙忙的转头,就见萧端倚在门边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他可以善后。她这才松了口气,任由齐简拖下了楼。

进入隔云楼的一瞬,文素顿觉人生大为圆满。

今夜的生活可真丰富多彩啊……

齐简还在气头上,也不顾四周众人诧异的目光,一路拽着文素上了楼,推开其中一间雅间就把她往里面一推。

文素好不容易站稳,满头雾水的去看室内场景,只见圆桌边端坐着周贤达,正怀拥美人对她似笑非笑。其余一干美人或站或坐,俱是双眼大睁惊愕非常的看着她这个不速之客。而周贤达的旁边还有一人,素青长衫,双颊绯红的趴在桌上,显然已是酩酊大醉。

“这是……”文素怔忪片刻,不敢置信的走近,“这是朝卿?怎么醉成这样?”

齐简在她身后冷哼,“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个不知检点的白眼儿狼!”

“无渊!”周贤达适时的出言阻止,对文素笑了笑,“文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文素还有正事在身,当然不能答应,摇头道:“我只道无渊找我有事,所以才赶了过来,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还有人在等我呢。”

“什么!”齐简几乎要吐血,为了几个小倌,竟然绝情至此!

最毒妇人心呐!

“你不准走!”他气冲冲的上前,推着她往刘珂身边的座位上一按,“今ri-ni便跟朝卿把话说清楚!”

文素莫名其妙,刚要问到底怎么回事,一只手忽的搭上了她的胳膊,她一转头,就见刘珂眨着醉意朦胧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她,似有些不敢相信。

“素素?”

文素点头,“是我。”

“真的是你?”刘珂继续眨眼,像个懵懂的孩子。

“嗯。”文素耐着性子,心中却有些焦急,正打算告辞,刘珂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神那叫一个透亮!

“素素,你……你那日是无心的是不是?”

“啊?”文素觉得他有点儿古怪。

“就是你跟摄政王……”刘珂皱眉,声音越说越低,一脸的委屈。

周贤达见状低叹一声,朝齐简跟几位美人摆了摆手,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文素还在因刘珂的异状诧异,也没太在意。

“你说那个……”她回味过来,尴尬笑了一下,“自然不是有心的,那是意外。”

刘珂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蓦地被艳阳穿透,明媚洒了满眼,“那你对摄政王无意?”

文素好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你看我如、如何?”

“啊?”

刘珂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简直如坠梦中,干脆一股脑将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实不相瞒,自与你见过之后,我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那大师说的话你可还记得?一定便是说的你我!我们,你跟我……”虽然酒壮熊人胆,但本性难移,刘珂始终无法对她说出嫁娶二字,只有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嗫嚅。

文素张了张嘴,呆了。

她虽机灵,可于男女感情一事还是所知甚少。以前那粗线条的爹又没教过她,她所知无非就是话本中那些才子佳人的桥段而已。

可是人家书生不都是含蓄委婉的么?他也是书生,怎的这般直接?

文素心想,许是醉酒所致,做不得数。

话虽如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震动,她慌忙起身,也没在意周围早就没了人,急急忙忙的就要出门,简直像有人拿棒子在身后撵她一般。

刘珂慌忙唤她,想要追上前来,却被凳子绊着摔了一跤,文素转头看了一眼,见他摔得不重,狠狠心出了门。

一拉门,就见一道雪白人影背对着她立在门前,听到响动,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我道是有什么大事急着叫你来,原来是终身大事啊。”

“平阳王爷,您可别误会。”文素赶忙走出,左右看了看,周贤达跟齐简站在一边表情各异,原先热闹的回廊此时竟空无一人,显然是被他赶走了。

萧端瞥了她一眼,又朝室内扫了一圈,淡淡道:“本王什么都没听见,此事就此作罢,不可外传。”

齐简闻言有些不满,瞥见一边周贤达的眼色,只好老老实实的躬身称是。

萧端也不多言,对文素使了个眼色便拂袖下楼。

文素这一晚多次受惊,大脑已几近僵化,心中所想无非是赶紧逃离此地,急匆匆的跟周齐二人打了招呼便随平阳王下楼出门。

青海国的三位使臣已经在萧端的好言安抚下回了驿馆,文素闻言也没什么反应,神情怔忪的登上马车,脑中还在想着刚才刘珂的话。

其实自傅青玉那次提醒过后,她便留意着刘珂,但像今日这样的情形,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然而不可否认他的话很有诱惑力。对她来说,刘珂年轻有为,斯文俊秀,性子又温和,彼此身份也没有太大落差,实在是个好人选。可是毕竟彼此还说不上多了解,他又是在醉酒时说的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

“你在想什么?”

萧端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文素一下子回过神来,赶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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