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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33)+番外

可是,那算是安全的地方吗?

千青忽然觉得他的思维好难理解……

到了入夜时分,二人不再赶路,但也没有投宿。初衔白在道旁找了个僻静地方生了火,又翻了翻刚才置办的行李,找了件披风给千青披上,然后就坐在火堆边一言不发。

千青吃了两个馒头,怎么也睡不着,悄悄看着他被火光映照的脸,寻思着要不要问一问过去的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没开口,初衔白倒先说话了:“你是何时发现自己在天殊派的?”

“啊?哦……一年前吧,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天殊派了。”

“那看来你至少昏睡了大半载。”

“啊,我伤得那么重么?”

初衔白看她一眼:“很重,但后来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

“呃……也是啊。”千青讪笑。

初衔白用树枝挑了挑火堆,让它烧得更旺,又问:“是天印救了你?”

“嗯……师父是这么说的。”

初衔白沉默着,表情看起来有些神秘莫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啊?”千青一时没回味过来:“你说什么?”

初衔白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我说天印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

作者有话要说:嗷,摸鱼更的,废话不多说,我要赶紧遁!

装作认真严肃的工作ing……

PS:JJ吞章节,希望你们看到的时候不是十年后……= =

第二十七章

按照常理推测,初衔白肯定还是为了当初围剿的事迁怒天印。千青无法解释什么,因为她没有立场,要选择亲人还是爱人,向来是最艰难的事情。她只是在想,为什么初衔白说的理由不是天印跟他有仇,而是他不是好人。这是一个道德层面的谴责,忽然压在一代高手身上,让她很费解。

初衔白说完这话就铺了一块薄毯径自睡下了,千青也躺了下去,默默无言地望着满天星斗。

她必须承认自己此时此刻很想念天印,即使他一点也不受自己兄长的待见,即使明明跟他才分开几个时辰。她生平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牵肠挂肚,之前一直以为是他硬将自己拉入了他的世界,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还是沉沦了,甚至开始变得离不开他。那他呢,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

大概白天惊吓太多,千青躺着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又开始做梦,梦到初衔白,他远远地在舞剑,剑气煞煞,人影都飘渺起来。显然他那时的脾气远没有现在这么淡定,三不五时就要爆发一下,一通剑舞得乱七八糟。千青先是笑他,然后就开始指点他,梦里的她语气那么淡然悠闲,简直像个尊贵的女王。

然后梦境开始变得乱七八糟起来,一会儿又到了那个茫茫雪原,果然看到了尹听风的脸,千青这时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屎壳郎,悲愤地昂起触角要咆哮的时候,又看到靳凛在练武场带着师兄弟们练剑。接着天印就出现了,他指着她怒叱:“你究竟喜欢过多少人?”千青委屈的想哭,一睁眼又发现周围变成了一片密林。

她坐在那里,只看到眼前都是血,折英捂着胳膊坐在一边,旁边是背对着她的初衔白,看样子正在运功调息。

折英看着她道:“没办法,人太多了,除非上天遁地,否则根本逃不出去。”

她的声音还算平静,但气息已然不稳:“姐妹们呢?能不能搬到救兵?”

“恐怕很难,我只看到闰晴和紫慕冲出去了,但即使她们能搬到救兵,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

“等等!有人来了!”折英忽然打断她的话,转过头去,层层叠叠的树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玄衣随风鼓舞,信步悠闲,如在赏景。

“是前两年刚在武林大会夺了第一的天印。”

“啊,是他啊……”千青的声音居然变得愉悦起来,接着却重重地咳出口血。

折英惊呼出声,还没来得及扑过来扶她,天印已经飞掠到了跟前,他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忽然笑了:“我有法子救你……”

话音未落,一直静坐的初衔白忽然提剑朝他挥了过去。

“别!”千青猛地惊醒,入眼是一蓬树梢,再往上是蓝天白云,天早已亮了。

“做噩梦了?”

她转头,火堆上烤着一只野味,肥油淋漓,溅在火堆上滋滋的响,初衔白的脸在烟雾后朦朦胧胧。

“嗯。”千青坐起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初衔白随手抛过来一只水壶:“洗把脸吧。”

千青接过来时立即就想道谢,可想起太客套就不像亲人了,又没开口。

吃了东西,二人再次上路,但没走多远,初衔白就一勒马头停住了。

“跟了这么久,阁下该现身了。”

千青听他这么说,立即就四下扫视,头转的跟拨浪鼓似的也没发现有谁跟着,正怀疑他是不是想太多了,后方忽然掠来一阵风,接着身后一沉,有人落在了她的马背上,竟连马匹都没惊动。

“哎哟故人,你实在太警觉了,我听风阁的轻功独步天下都逃不出你的耳朵啊。”

千青扭头,对上尹听风那张欠抽的脸,立即就联想到梦境,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担心你嘛。”

“虚伪。”千青用胳膊肘抵了一下他的胸口:“下去!”

“让他跟着吧。”没想到初衔白居然给了允许,千青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已经打马朝前去了。

尹听风笑嘻嘻地跟他客套了两句,低声对千青道:“我来看看情况,你是不是很感动?”

千青抽了抽嘴角:“你,下去!”

※ ※

天印那边此时已经行到了驿站。

玄月始终对千青的离去带着不满,三不五时地冲天印叹气,那意思分明就是在指责他连留个人都留不住。

留不住你还招惹她干嘛?招惹了你又留不住!玄月好几次都想摇晃着天印这么吼,实在是对着他那张阴沉的脸没法儿说出口。最后她干脆夸尹听风,还是那小子够义气,立即就追过去了,天印你这么不积极,总有一日会被挖墙脚,我恭喜你啊哈哈哈……

驿站里有一队人几乎与他们同时到,看样子是个江湖门派,领头的是个眉目温和的中年女子,正站在院内指挥门人卸车喂马,一身藏青素衣,安详的像是个看透尘世的老尼。她转头时,刚好看到大步走进来的玄月,忽然眉眼生动起来,急走几步上前唤她:“月儿!”

玄月的脚步顿了一下,看清她的脸,张口就骂了一句粗话。

老尼身边一个姑娘当即抽了剑上前道:“大胆!居然敢骂我们掌门!”

玄月挖着鼻子说:“是啊,我就骂了,你来咬我啊!”

姑娘气得要挥剑过来,被老尼拉住了,她叹了口气:“月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姐姐么?”

玄月望天:“我不认识你。”

天印从玄月身后走过来,看到老尼愣了愣:“玄秀,好久不见了。”正准备上前去叨叨几句,却被玄月拦住了。

“你也不认识她。”

“唉,师姐,何必呢?你们毕竟是姐妹。”

玄月白了他一眼,径自走进驿馆:“那我也不认识你了。”

“……”

在驿站里换了马匹,又置办了干粮,接下来至少要赶五百里才能到达下个集镇,所以大家多留了一天以作休整。

玄秀与天印是故交,又听谷羽术说了他的症状,便要过来替他看一看。天印本有意隐瞒内力恢复的事,却也想知道真正缘由,便还是悄悄对她说了实情。

仔细听完天印的话,又给他诊过脉,玄秀皱起眉头道:“你这情形,倒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与玄月都钟情同一个男子的事?”

天印点点头,不知她为何会提起这段往事,因为这并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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