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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35)+番外

“陇西二盗?不想在此碰上。”

老妇的眼睛闪了闪,也不管刀还跟他的剑抵着,惊喜的转头对老汉喊:“哎老头子,初衔白居然认识咱们俩哎!”

老汉手里的烟斗已经直飞过来,“当”的一声撞开纠缠的刀剑,冷哼一声走过来:“出息!被这种魔头认识是好事吗?”

“啊,说的也是。”

老妇手腕一转,握紧了大刀,复又袭来,这次倒不是朝着初衔白,而是冲着尹听风。

尹听风岂是善与之辈,早就提起轻功掠开去了,刀口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但那茶水里显然加了料,他方才被淋了一脸,多少沾了点儿入口,此时一运功就有些头晕,连忙点了周身大穴蹲在一边装冷静。

老妇很不满,便调转方向又去进攻千青,口中还念叨:“先杀妹子也是一样的。”

初衔白拍案而起,霜绝铿然出鞘,旋身疾走,剑尖直指她膻中穴,未等她做出抵挡,剑尖上扬,又去刺挑中府穴。老妇不及他速度,只好不管千青先自保,一面咋咋呼呼叫老汉来帮忙。

那老汉才是狠角色,看着木讷,出手却是又快又狠,从袖中滑出一片三寸来长的薄刀,唰地一捻,一分为二分握在手,便朝初衔白削了过来。他的内力显然在老妇之上,下盘稳实,蹭蹭突进,知道初衔白擅长剑法,便招招直取初衔白下方空门。

初衔白并不避让,反而直接一剑横扫过去,剑气扑杀,击在他下巨虚,老汉顿时下盘崩溃如散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老妇本要去捉千青,此时见状不妙,只好不再纠缠,忙上前扯住老汉后领,一路急退,瞬间便窜入了道旁的林子。

尹听风蹲在一边,捧着脸看着初衔白将剑收回鞘中:“你不去追?”

“为何要追?”

“初衔白从不留手下败将。”

初衔白斜睨他一眼:“你是说你吗?”

尹听风被噎了一下,气闷地挥手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是啊,我就该杀了那些手下败将,然后再来一次围剿。”

“……”尹听风不说话了。

初衔白叫过看傻了的千青:“走吧,上路。”

尹听风又变成了金蛋,捧着肚子朝地上一躺:“哎哟我肚子又疼了。”

初衔白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并不理他,直接朝前走。

千青则一脸同情地看了他许久,最后送了两个字:“活该。”

“……”尹听风悲愤,没把她哄走就算了,现在还把初衔白这尊大佛给弄出来了,要是再完成不了任务,回到江南也安生不了。谁能理解他拖延时间的良苦用心啊!

知道胡搅蛮缠没用,他只好又爬起来跟着二人翻身上马,照旧没脸没皮地跟千青挤一匹。

千青摸着马脖子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暂且熬一熬,等到了地方让这位尹大阁主出钱给你多找几匹漂亮母马乐乐。”

尹听风抽了抽嘴角:“禽兽!”

初衔白骑着马走在前面,尹听风伸手扯住千青手里的缰绳,示意她慢一点,等跟前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才低声道:“你不好奇那陇西二盗是何人么?”

千青学着他神秘的语气问:“何人何人?”

“他们是雌雄二盗,以往常在陇西一带劫杀商旅,被青云派追杀出了边界,许久不在江湖走动了,后来听说投靠了西域的魔教。”

“哦……”千青不解:“那干嘛要杀我们?”

“初衔白人人都想杀啊。”

“……”

“不过……”尹听风摸着下巴盯着前面的白色背影:“他怎么不用自己的成名绝技呢?”

千青疑惑:“他有成名绝技?”

“当然有!千风破霜剑啊!不然他那把剑怎么会叫‘霜绝’?”

“啊……”千青恍然大悟,但随即又开始忧心,初衔白一现身就惹来追杀,前途堪忧啊……

尹听风见她神情有异,趁机道:“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我带你去投靠武林盟主,绝对可以护你周全,我发誓!”

千青扭头:“你,下去!”

※ ※

尹听风的信白日里送到,说初衔白要去江南,那么他们下一站应该就是前方的渡口,天印遂将再次出发的时间安排在了晚上。这个安排没有告诉玄秀,玄月很开心,靳凛却很失望,他本来还以为能跟谷羽术一路同行了呢。显然他家师叔还嫌这个打击不够,又安排他先行一步,务必要在渡口处拦截下千青一行,不管用什么方法。

靳凛默默叹息,初衔白武功那么高,这不是要送了我的小命么?

楚泓照旧是他们的车夫,对于伺候尹听风以外的人,他大概有些不满,一路都没有好脸色,也不开口说话,像个赌气的孩子。

出行当晚,月色有些古怪,照在大道上竟有些泛红,凄凄离离地铺洒了一路,瞧着有些可怖。天印抬头看了看,忽然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初衔白,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他抬起左手,想起掌心消失的血线不知哪一日就会忽然再次出现,心里也似照进了这惨淡的月光。算算时间,自己这时候去见千青,时机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勇敢的少女啊,踏上了征途!!!

啊,忘了小千已经25了,多么美妙的数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XD

第二十九章

靳凛单人快骑,短短一日已经离渡口仅百里之遥。周围没有可以歇脚的茶寮酒肆,他拴好马,随便找了块路边大石坐了,拿出干粮慢慢填肚子。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派中,靳凛都一路平顺,无风无浪。身为大师兄,又颇得师祖老人家的赞赏,可谓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自然还在不识愁滋味的阶段。可自从师父项钟出了事,靳凛就明白,过往自己生活的圈子是多么的单纯无害,或者说表面是多么的单纯无害,这样的反差让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丝的忧伤。

于是苍茫古道边,一马踟蹰,一人独坐,大师兄开始严肃地思考人生。

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将他的思绪打断,靳凛抬眼去看,一个青衣素面的少女骑着马到了跟前,本一路疾驰,看到他时却忽然“吁”地一声勒了马。

少女看着他道:“这位小哥,往前可是前往江南的方向?”

靳凛点点头,继续思考人生。

少女问了路却不急着走,眼睛在他腰间一扫,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他跟前:“你是天殊派的?”

靳凛又点了点头,继续思考人生。

少女也不介意,在他面前蹲下,托着腮看他:“天印现在走到哪儿了?”

靳凛这才去看她,愣了一愣,这少女相貌平平,一笑起来竟叫人移不开视线,恍恍惚惚那张脸似变了模样,黛眉杏眼,娇俏可人,竟是他心心念念的谷羽术!

“羽术!你怎么来了?”

少女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是啊,我来了,你想我么?”

“想!”

“那你告诉我,天印现在走到哪儿了?”

“师叔在后面,我先行一步,按照估算,此时他们距离此处应当还有两百里。”

“嗯,真乖,那么那个女孩儿呢?就是初衔白的妹子。”

“千青吗?”

“对,就是她,她在哪儿?”

“她被初衔白带走了。”

“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少女原本娇笑的脸陡然一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留你也没用!”

靳凛本已昏昏欲睡,忽然被她的话惊醒过来,眼前哪是什么谷羽术,分明还是那个相貌平平的少女,而她早已跃起,眼看就要一掌朝他天灵盖拍来。

靳凛连忙朝侧面一滚,那一掌险险擦过他腰侧,拍在他身下巨石上,竟裂了一道大口子。

靳凛再不敢大意,这女子来路不明,有惑人之术,又内力深厚,下手阴狠,只怕不是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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