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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将军(44)

帝江怒火滔天的过来,一掌挥过,黑鹰迅速的跳开,总算离开了守云。

守云揉着胸口坐起身来,顾不得去看周围众人惊骇的眼神,半蹲着身子,神情戒备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黑鹰,帝江龇着牙在旁呜呜低吼恐吓。

那黑鹰歪着脑袋看了看守云,又看了看帝江,似乎直到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不受欢迎的事实,于是抬起左脚,朝守云低鸣了一声。

守云愣了愣,这才发现它的脚上绑着个铜质圆筒。

是来传信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这东西几次三番出现都不是好事,第一次要她的命,第二次是驮着泉洲离去,那次要的却是狄光的命。

可是现在它却来传信?

守云怀疑其中有诈,便用柔然语说了一句:“如果你是要来传信,就把信抛过来!”

若是对方是个人还好些,可惜是只鹰。

黑鹰显然很苦恼,郁闷的侧躺下来,用右爪去拨拉左脚上的圆筒。

帝江对此表示很不解,于是也不朝它发怒了,反而看得饶有趣味。四周的士兵是早就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早有人将这奇怪的景象报告给了元帅,狄光掀帘而出,便看到一人半蹲在地上,一兽伏着身子,一只巨鹰侧躺着两脚做划水状……

偏偏还都是一副专心致志的表情。

“那巨鹰……”身旁的卫昭看到这一幕,已经忍耐不住要上前,被狄光拦下,因为他看见那黑鹰终于不负众望的解下了左脚上的圆筒。

“是来送信的。

33、传信 ...

卫昭垂眼想了想,“此时能给守云送信的,也就柔然的四公主了。”

狄光看着巨鹰将圆筒抛到守云跟前,毫无进犯之意,微微皱眉道:“似乎不像。”

眼前的景象着实诡异,守云如今身无灵力,对什么都比较小心,拾起那只圆筒时还犹豫了许久,待从中抽出那一角绢布时,忽然有丝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是块帕子。

曾经她将这帕子送给了一人,如今时过境迁,竟还能得见,上天的安排果然有趣。

展开帕子,柔然文字绣着的一个“妩”字在角落如同盛开的繁花。下面写了一句话:

今晚戌时,营地后方相见。

署名是泉洲。

作者有话要说:准确的说现在的玄武既不是叶光纪也不是狄光,而是二人的结合体,所以……

是的,狄光一直都在,本文不会换男主。

另外,对于要不要死配角,我现在很犹豫,我很善良,你们懂的→_→

34

34、救人 ...

戌时刚至,月明星稀。

守云换了一身窄袖劲装,怀间揣着当初狄光赠给她的匕首,前去赴约。

泉洲已不是以前的泉洲,这点她很清楚,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保万一,她还带上了帝江,出了营地之后便爬上了它的背。帝江有灵性的很,知道此行不宜声张,也不出声,安静的带着守云朝前奔去,迅疾如风。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在约定的地点停下,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难道是爽约了?

正在疑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歌声,低沉舒缓,如同在念诵着一首亘古的诗歌。

唱歌的人用的是柔然语言,调子也是守云极为熟悉的,实际上她曾不止一次唱过这首歌。

与另一个人一起。

她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转头,终于看见前方沙丘之处,一道人影身披斗篷,于月下缓缓而来,微风过处,掀起他头上的帽檐,便将他精致的脸暴露在月光之下。

待到近处,那人停住歌声,轻轻抬头看来,深邃的眸子波光潋滟,再不复当初的清澈,而是深沉幽深,不可见底。

守云拍拍帝江,是示意它原地等候,然后朝他走近了几步,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近一丈的距离。

“你找我来有何事?”

泉洲等不到她走近,干脆自己缩短了些距离,步履轻快,不过片刻已至身前,“想问你些事情,顺便……见一见你。”

“那好,说吧。”守云撇过脸,根本不看他的眼睛。

泉洲神色微微黯然,低声道:“我想问你,你如今可还想报仇雪恨么?”

守云微微一怔,只听他又接着道:“我知道你的灵力已经失去了。”

四下无人,他费尽心思找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守云压住一丝心悸,手摸上了腰际的匕首,严阵以待。

“我为何要告诉你?”

泉洲摇头叹息,似乎对她如此防备自己很失落:“我只是想知道你还恨不恨克暮辽……”

尘封在心底许久的名字忽又被提起,守云的心里很不舒服。

那个人是她刻意要忘记的人,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成过眼云烟。如果没有遇到狄光,也许她会黯然神伤,心结郁郁难解。可是如今,她的感情早已交给了另外一人,虽然现在看来也无法得到善终,却再也不会为别人牵挂了。

不是无情,只是当断则断。

然而守云很清楚,虽然如此,对于克暮辽的背叛她仍旧难以释怀。

她本该是柔然国君,造福于民,缔造盛世,甚至成就千古一帝的英名,可是如今却经历了沦落风尘,遭人截杀,混入敌方军营……

他欠她的不是情,而是一个命运。

守云摸着匕首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如今的确是不想报仇了,可是

34、救人 ...

不代表我会就此原谅克暮辽,你与他分别多年,根本不知道他都对我做过什么!”

泉洲久久没有回音,半垂着头,只露出小半张脸颊,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知道他做过不少伤害你的事情,可是难道你对他的回忆已经仅剩这些了?”

守云抿了抿唇,默然不语。

如同那首歌,她自然记得那些美好的回忆。克暮辽对她很好,细心周到,温柔和煦。可是那仅仅是表象,剥去那层皮,下面是险恶的用心。

“剩下的也不重要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守云叹了口气,有些不耐,“我们可不可以不谈他了?”

泉洲怔了怔,苦笑了一下,“好,那就不谈了,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什么?”守云皱了皱眉,“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刚要转身,胳膊却被抓住,泉洲有些着急的道:“再待一会儿,你听我说完就可以走了。”

守云有些火大,“我本是觉得你有要事要说才来赴约,谁知你只是无聊,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我的时间?更何况,你害死狄光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太过激烈,泉洲一愣,手微微松开,顿时被她挣脱。

他移开视线,语带落寞:“你竟如此在乎他……是了,你愿意用一身灵力去救他,自然是在乎他的……”

一连两个最不愿想起的人都被他提及,守云的耐心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当即转身就走。

泉洲这次倒没有来拉她,只是在她即将翻上帝江脊背时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当初他也不愿那么做,可是他要报仇,中原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果真不假……”

守云的动作微微一顿,“你说的他是指谁?”

泉洲深深看了她一眼,“克暮辽。”

未等守云再做回应,他便转身离去,宽大的斗篷迎风招展,发出烈烈之声,伴随着他在风中飘摇不定的话语一并送入守云耳中:“战场见吧……”

战场?守云蹙眉,此次竟是他们兄弟二人一起领兵的么?还是像上次那样由他假扮克暮辽?

想到天朝誓要踏平柔然的决心,她便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堵,最后看了一眼那远去的背影,一拍帝江,驰骋而去。

日出东方之际,朱雀神君与白虎神君紧跟在狄光身后登上了营中高地,看了看远处柔然集结的重兵之后,神色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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