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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765)


一方面是真元深厚,足够稳住激荡的心神,一方面也是真的沉浸在这种亲近里。
细碎的低音,出自喉间,微热的气息,喷薄在彼此的颈项耳根处,撩起不肯平复的水波。
长发连同衣袍,都滑进河里,漂在水面上。
***
夜色褪尽,晨光亮起,有修竹纹路的袍袖,在水里载沉载浮。
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撑起,水里站起来的一人,衣衫不整,漆黑长发挂在敞开的胸膛上,几片花瓣顺着水流滚落,依恋的停在衣上。
在晨光里,容貌俊秀,周身凛然气势像春融初雪般逐渐化去。
一步步踩到河岸上,不理衣物,赤足坐上一块青石,从储物袋里取出纸卷,慵懒缓慢地执笔涂抹。
陡峭的山壁,盛放的花树。
画卷的尽头有一人,半依半靠坐在那里,似在沉睡,眉眼清晰,红衣触目,正是释沣。
不是眼前万瀑谷桃花林,而是摩天崖黑渊谷。
随着画卷填满,执笔者指尖的那一抹银光愈发明显,他慢慢低下头去,沉迷的看着画上的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披在肩上的袍子,忽然无风飘起,磅礴压力骤现。
“师弟?”
释沣被惊醒了,他看见几步外的那人抬起头,没有阴鸷的厉色,没有惯常的漠然,而是局促,耳根整片的赤红,手里还住着画笔与卷轴,不知道往哪儿塞。
然而那忽然攀升的气息,是假不了,仙核已碎,境界越阶。
“陈禾?”
“师…师兄,我回来了。”

第354章 迷障

释沣披上衣袍,他踏上河岸时,发现师弟的眼睛睁大,流动着危险的意味,陈禾喉结滑了一下,然后局促的垂头:“师兄,我,我…”
“心魔解了?”释沣带着笑意问。
“那不是心魔。”陈禾本能的反驳,他想将画收起来,结果释沣已经按在卷轴,将它徐徐展开观看。
这幅画初时笔触凌厉,显得山石气势迫人,在延伸到花树时,逐渐变得平缓,绘枝条时还有些残留,在棠梨花上,就只剩下纯然的柔和了。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画中人的神韵。
其实画不完整,衣袂袍角都只是虚化的一抹,墨迹转淡,寄于画上的执念随着墨迹也趋向于无,最终就成了这有些奇异的画卷。
它甚至称不上是一幅好画。
若有人凝神细观,必定会神智恍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释沣只看了一眼,就将画卷起来交还师弟:“收起罢,万万不可给没有罗天上仙境界的人看,除非是想要他们的命。”
“师兄,我…”
陈禾想到自己一会三岁,一会又以为自己是离焰,在仙界遇到师兄多久就折腾了释沣多久的黑历史,简直要抬不起头。
可他又舍不得将目光从释沣身上移开。
红衣乌发,涉水而过——这是释沣留给他最初也是最深的记忆。
更不要说陈禾都记得,更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师兄。”他呐呐着,赶紧将蜃珠塞进紫府灵台。
“从天尊给你那些残破的记忆开始,你就陷入了这层迷障。”
释沣将师弟拉着坐下,他没有什么不适,由于仙人的体质,连痕迹现在都没了,这是一件好事,否则陈禾会更尴尬。
“你觉得前世的自己更有能力,你觉得面对困境时,你比不上他。”
所以蜃珠被封时,陈禾潜意识就让离焰的那段记忆冒了出来,并且因为陈禾记忆的特殊性,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自己是离焰了。
真正的离焰,纵然留下一段破碎记忆,但记忆能替代一个人活着吗?如果能,那么修真界诸多门派封存的,用以传承功法的一段记忆,也能说他们还活着。
“迷障在你心里,虽然我曾说过,师父也开导,你那时想得明白,压住了迷障,但它还是一直存在。”释沣轻轻抚摸师弟的面颊。
自从来到仙界后,这是第一次,师弟真正站在他面前。
陈禾不自主的偏过脑袋,小声嘀咕:“但我本来跟他就是一个人。”
昨天占到的便宜,是怎么都要咬定的。
“师兄,我会对你负责的!”
“……”
释沣扶额,有些哂然:“你哪学来的话?”
“呃,话本里。”陈禾将头埋在师兄肩上,眷恋的闻着释沣的气息。
“春。宫图本?”
“师师兄!”
陈禾一抬头,磕上释沣下颌,对仙人来说这点碰撞当然不算多痛,释沣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师弟的脑袋:“这可不是飞升前,你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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