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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75)

“别笑。”卫屹之有些懊恼,一直蹙着眉,除了她的外衫和中衣,又去解那厚厚的束胸。他将谢殊拉着坐起来,借着朦胧的烛火看着她滑如凝脂的肩头和胸口,手指抽开那缠绕的紧紧的裹胸布的结扣。

谢殊的脸终于红了,眼见缠胸的布条一层层被解开,忽然按住他的手道:“能不能先灭灯?”

“为何?”

“我……不想让你瞧见……”

她难得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卫屹之以为她害羞,凑过来吻她,从额角、眉头到鼻尖,又含住她的唇瓣,手下未停,终于解开了最后一层布。

他退开去看,谢殊垂脸抱着胸,他轻轻拨开她的手,怔了怔,才明白她为何不愿被他瞧见。

那胸口被缠了许久,胸脯还是刚刚发育的少女模样,这还是其次,因为缠得太紧,周围都是红红的勒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起来尤为明显。

“是不是很难看?”谢殊又环住胸,脸色有些尴尬。

“不难看。”卫屹之只觉得心疼,伸手抽走她束发的玉簪,打散她一头青丝,扶着她躺下,拨开她的手,低头去吻那些红痕。

谢殊轻轻嘶了一声,有些疼,又有些麻。

卫屹之怕弄疼她,不敢冒失,即使日思夜想的人就横躺身下也克制着。他除了外衫,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抚弄,不知不觉便已坦陈相见。

谢殊对男女之事只能说粗通,算不上了解,如今被他爱抚地呼吸渐浓,心烦意燥,伸手攀住他脖子,视死如归道:“要怎么样就来吧。”

卫屹之被她的话说的愣了愣,抬眼瞧见她双颊酡红,眼神醉人,提了许久的忍耐力顷刻瓦解,扶起她一条腿,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安抚她一句,终于冲了进去。

谢殊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对这事的认知真是太肤浅了。为什么男女两情相悦就喜欢做这种事,这分明是件痛苦差事啊!

疼得要命,但她做惯了男子,自然没寻常女子的娇弱,咬着牙死不吭声,直到卫屹之用拇指摩挲过她的唇瓣,她才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禽兽!以后谁再说你贤德就贬谁的官!谢丞相心中泣血,伸手在他肩头伤处按了一下。

卫屹之轻哼一声,扣住她的手又去吻她,手轻抚着她的胸口,总算叫她安分下来。

烛火已灭,窗外雨停,屋内云雨方歇。

谢殊趴在床头不想动,卫屹之从她身后环住她,低声道:“听闻有汤药可以避孕,你若担心,明日我叫府中大夫准备一碗给你。”

谢殊转头,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到他的气息:“我终究是不能给你子嗣的,以后你迟早还是会成亲,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怪你。”

卫屹之抚着她的发丝:“不会到那一步的。”

谢殊又翻过身背对着他:“反正你给我的兵符我是不会还给你了。”

卫屹之笑出声来:“原本给了你我就没打算收回来。”

“我还没问你,那是哪支军队的兵符?”

“徐州军营,二十万兵马,就当做聘礼了。”

谢殊嗤了一声:“二十万兵马就想娶本相,你也太小气了。”

卫屹之闷笑,拉过她又吻上来。

谢殊推他:“你干什么?”

“我这里还有好多账没和你清算呢……”

快天亮时谢殊起了身,又一层一层缠上裹胸布,紧紧扣上束胸。

卫屹之静静看着她提气吸气忙活许久才弄好,默默无言。

她披上衣裳,坐到铜镜前束发,全都不假手于人,自己亲力亲为。

卫屹之坐起身,披衣下床,替她整发理裳,望着铜镜里她的脸道:“谢相真是辛苦了。”

谢殊抬手摸摸他的脸颊:“武陵王真会伺候人,回头到了建康,估计别人就会传你已成为本相入幕之宾了。”

卫屹之倚着她笑道:“那本王就说是谢相救了本王性命,又以大权胁迫本王屈从,本王被迫无奈,只有答应。”

“嗤,就这么说好了,反正本相.奸臣之名早已深入人心,不差这一条。”她笑着起了身,开门出去。

天色正暗,王府内静悄悄的,直到回到房中自己一个人待着,谢殊才好意思表露出不适。

做女人真遭罪啊。

她又倒头补了一觉,后来是被沐白叫醒的,因为卫屹之派人送了汤药来。

贵族人家的大夫都懂这个,武陵郡王府的大夫自然也是。恰好卫屹之又吩咐他不准声张,大夫还以为是武陵王宠幸了哪个婢女又不想留子嗣,所以也没起疑心,麻利地办好了事。

沐白看着谢殊喝下,好奇道:“公子,这是什么啊?”

“嗯……补品。”

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启程出发。

卫屹之提着衣摆登上谢殊车舆时,她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往边上坐了坐。

“谢相有东西落在我那儿了。”他将那封秦国国书递给她。

“嗯,多谢武陵王了。”谢殊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塞进袖中,忽然很想把他踹下车去。

☆、六一章

十月金秋,司马戚被押入都城建康。

百姓们挤在道旁,纷纷丢掷石头菜叶表达不屑。他却傲然立在囚车之中,丝毫不躲不避,也毫无愧色,反而看着这些百姓的眼神十分鄙夷。

半月后武陵王与丞相同车回都。

这次围观的百姓更多,大家丢的东西也都成了表达赞美的瓜果罗帕。

传闻武陵王遭反贼俘虏,是丞相不计较二人立场相对,以身犯险前去营救,这才让他脱困——这是谢丞相的拥趸们说的。

又传闻丞相被反贼逼得就快没命了,是隐藏在暗处的武陵王及时挥戈杀来才救了他一命——这当然是武陵王的拥趸们传的。

但这些传闻都比不上武陵王被谢丞相俘获成为入幕之宾来的震撼。

眼见着二人同车过街,毫不避讳,双方拥趸都瞠目结舌,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嗷,我可怜的武陵王!”有女子掩面泪奔而去。

“这……我们家谢相居然真好男风!我、我没指望了……”又一个泪奔而去。

“谢相无耻!”

“呸!是武陵王无能!”

“明明是奸相以权压迫我家贤王!”

“切,就是你们那个贤王无能呗,不然能这么容易屈从嘛。”

武陵王的拥趸们抱头痛哭,太憋屈了!

襄夫人早早站在大司马府门外,被贴身婢女死死抱着腰身:“夫人息怒,那绝对是谣传!郡王是绝对不可能屈从于丞相的啊!”

襄夫人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你们知道什么,那个臭小子怎会不从?他说不定还是倒贴的呢!

好在穆妙容及时出现,在旁好言宽慰,襄夫人还指望她给自己做儿媳妇,不好意思将事情闹大,只有憋着口气咽回肚子里,口中还道:“是啊是啊,我也不相信屹之是这样的人,他向来不学那些只图新鲜的庸碌之徒的,呵呵呵。”

穆妙容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极是。”其实心里想着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丞相早在宁州时就对武陵王色.诱了,那绝对是个打击。

彼此各怀心思地等了一会儿,卫屹之总算带着苻玄来了。二人换乘了马匹,行李和随从都不多,速度也快。

看到大司马府时,卫屹之抽了一下马臀,快速驰到跟前,一下马就朝襄夫人拜倒在地。

襄夫人顿时就心软了,想起他九死一生,暂时也不计较那些传闻了,扶起他道:“回来就好,以后万万不能再冒险了,卫家就你我孤儿寡母,你若出事,为娘也不想活了。”说着就要哭了。

卫屹之连忙安抚她:“累母亲受惊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母子二人边说话边朝府中走去,一时竟忘了旁边还站着个穆妙容。不过她也没计较,这种时候,人家一家人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只是看见别人母子团聚,想想再也见不着的父亲,她又觉得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