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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恩师(37)+番外

正想着,回廊上一阵脚步声,白栋拉着陈凝到了眼前,左右看看,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

“你就是凌都王新收的那个婢女?”

采蓉见他白衣华贵便知他出身不低,连忙垂了头:“是。”

白栋推推陈凝,小声道:“你看看她有没有古怪,为何一来这里我阿姊就又是生病又是不快的?”

陈凝默默将拂尘甩了他一脸,人家小姑娘好好的一个人都快被他说成妖了。

“你又胡闹什么呢?”白檀听到响动,板着脸踏上回廊,一面朝采蓉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采蓉倒是没想到她会替自己解围,怔了一怔才走。

白栋不高兴,踢了一下廊柱:“郗清说阿姊这几天受了气正不高兴,我这才来的,阿姊你又不领情。”

“没有的事,我可高兴了。”

能不高兴么?司马瑨都开始尊师重道了呢,她教了半年都没成效,一收这小婢女就起作用了,可比她有用多了。呵呵……

抱朴观里还有事,陈凝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白栋被白檀几句话就捋顺了毛,也不胡扯了,乖乖留下来陪她种完了花。

本来他还想蹭顿饭的,结果双全找了过来,说他父亲正大发雷霆呢,只好赶紧跑了回去。

采蓉此时才又现身,在廊上拦下白檀,冲她见了大礼:“多谢女郎。”

白檀笑道:“谢我什么?”

“谢女郎为奴婢解围。”

白檀点点头朝前走,倒也算是个明事理的。

采蓉又追上去几步:“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跟着殿下只是图个温饱罢了。”

白檀转身:“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怔了怔,接着道:“奴婢自小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在村中受尽欺凌,从未有人相助过,除了殿下……”

“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要攀住他是么?”白檀拨着小铁锄柄端的一块泥巴,笑了一声:“我倒觉得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明明就是爱慕殿下,但又自觉配不上,干脆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他身边,是不是?”

采蓉咬了咬唇,转身就走。

她厌恶这种一针见血的感觉,连起码的一点颜面也不留。

白檀叫住她:“其实我倒也钦佩你,就凭你这一直追着不放的勇气,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

说完这话,瞥一眼目瞪口呆的采蓉,她提着小铁锄风姿翩翩地走了。

白氏师表准则:说完帅气的话后要维持风度啊风度。

月上柳梢时司马瑨才回到东山。

他没回自己屋里,却反而进了白檀的房间。

白檀刚用完饭,正在煮茶,手中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也不搭理他。

司马瑨放下手中马鞭,径自绕过屏风去了内室。

白檀这才感到不对,连忙扔下扇子冲进去,居然看到他大大咧咧坐在她床上。

“殿下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以后要尊师重道,这就是你的尊师重道?”

司马瑨脸色不太好,却还是笑了一声:“恩师近来脾气不好。”

白檀嗤了一声:“为师向来是这个脾气。”

门外忽然传来采蓉小心翼翼地声音,白檀只好暂时不管他,走出门去。

“奴婢来请殿下用饭。”她垂手而立,还真有几分王府婢女的模样了。

白檀也不好直说司马瑨在她内室,返身回去请他。刚走到屏风外,忽听里面一声巨响,连忙加快脚步,进去就看到司马瑨已经跌坐在地上,一旁倒着的矮凳尚在滚动。

他喘着气,抬头看到白檀,朝她伸出手来,却说不出话。

白檀心神一凛,伸手去扶他,忽然瞥见屏风旁立着一脸错愕的采蓉,立即挡在司马瑨身前,怒道:“出去!”

采蓉以为司马瑨受了伤,正担心着,哪里肯走。

白檀朝外高呼了一声:“祁峰!”

祁峰刚进院子,闻声而至。

白檀指着采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她带走,永远别再出现在你们殿下眼前!”

祁峰第一反应是白菩萨今日怎么这么霸道,磨蹭道:“她好歹也是历阳王赠的人,哪能随便弄走呢。”

“那你就把她送回历阳王跟前去!”

祁峰不料她火气这么大,朝她身后一瞥,注意到司马瑨情形,赶紧拽着采蓉就出了门。

采蓉挣扎了几下,祁峰恶狠狠地揪住她衣领:“不想死就走!”她陡然一惊,再也不敢做声。

一路将她扯下了山,祁峰像提麻袋一样将她提上马,正要朝都城里去,采蓉忽然叫停。

“不用将我送去历阳王那里。”她蹭下马去,摔在地上,揉着扭到的脚踝,忽然低低地哭起来。

她要回家去,是泥终究是泥,永远够不到天上的微云,她宁可做回那块泥,也不想挪去别人的天。

司马瑨又发病了。

白檀匆匆将门关起来,再回到床边,他已经浑身是汗,紧紧撰着拳,下唇已经咬破,流出血来。

她一时慌乱,竟然伸手去剥他的唇瓣,口中胡乱问道:“郗清何时会来?”

司马瑨捉住她的手,堵在唇边,恨不能塞入口中狠狠咬几口,生生忍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

白檀手疼也就算了,却是被他这举动吓得不轻,连忙安抚他:“冷静啊殿下,这可不是吃的。”一边腾出手抹去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珠。

司马瑨满脸都是汗水,忽然用力将她扯到跟前,张嘴就叼住了她的唇。

反正总要咬个东西才舒服些。

第28章 表白

历阳王司马烨收到仆从的消息时,正在自己的行邸里饮酒赏舞,听完后一口酒喷了对面舞姬一身。

还以为司马瑨不爱那些庸脂俗米分,会喜好山乡野味呢,没想到那个小渔女这么快就被赶走了。

以往送他的那些美人他倒是全都收下了,可全都不长久,一个个都被除了。原本以为这死心塌地的小渔女会有点不同,他日也好拉拢来为己所用,没想到又行不通。

这煞神手段残暴,心思却玲珑,想要安插个人手在他跟前竟如此之难。

白家别院这会儿挺安静,当然白檀房里可不是这么回事。

司马瑨一发病就难以遏制自己的举动,他会找一切方式宣泄。

白檀的双唇被他叼在嘴里,他还真咬了下去,唇齿间混入了血腥味,他双眼沉沉地盯着她,却已经有些迷蒙。

白檀吃痛,挣脱不开,只能呜呜乱叫了两声。他这才回了神,退开时嘴角还挂着血丝,忽然挣扎着要起身出门:“叫祁峰来,那孩子不能留……”

他说的是采蓉。

白檀一时情急,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殿下!她什么都没看到,越是此时你越不能动杀心,否则会遏制不住的!”

司马瑨怔了怔,低头看着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抬手覆了上去。

她的手冰凉,似乎能缓解他浑身的火烧般的热度,于是他紧紧握着那只手,引着它探入衣襟,直接贴上自己的心口。

果然凉沁心扉,他舒了口气。

白檀呆了,手下肌肤像是沸水,她的手被司马瑨紧紧撰着,一寸寸滑过那片燃了火般的荒原,直到腹间。

她慌忙要抽出手来,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手腕一阵钻心的疼,手指已经僵硬地不像是她的了。

若在以往,白檀肯定还是会死命推开他,这次犹豫了一下,竟没忍心。

司马瑨一察觉到不对便直接奔她这儿来了,已经将她当做可以信任依靠的人,何况他这样也是因为病症折磨,痛苦不堪。

只是心跳得太厉害,明明比上次他发病还出格的举动,她心里却好像没上次那般抵触了……

啊呸呸呸,谁说不抵触了,当然抵触!

司马瑨倚靠着她,也就片刻功夫,身上的战栗渐渐平复下来,慢慢滑坐下去。

白檀吃不住他重量,跟着坐到地上。司马瑨的脑袋枕在她膝头,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昏昏沉沉似已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