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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恩师(49)+番外

司马烨冷笑:“他已今非昔比,欺君之罪,陛下也保不住他。女郎若是聪明人,就该明哲保身,与他划清界限,免得自己遭殃。”

“怎么,历阳王这是要拿我下手?”

西厢房里的学生们都还没走,此时全都挤在回廊边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

白檀朝他们看去,抬高声音道:“你们可都瞧好了,为师可能以后不能教你们了,兴许能回来,兴许就没了命,你们回去都跟你们的父母说一声,便说为师是被历阳王抓走哒!”

学生们激动了——

“什么!师尊您怎么能出事啊!”

“我要回去告诉我父亲!”

“嘤……师尊别走!”

“……”司马烨被白檀弄得无言以对,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女子,软硬不吃,还绵里藏针!

这里的世家子弟哪个不是有头有脸,那些世家大族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真因此事联结起来,又岂会真在意他这个亲王。

白檀见时机差不多了,朝祁峰挤挤眼。

祁峰脖子都拉长了:几个意思啊?

唉,沟通不够啊,这时候就是没有默契!白檀放弃他了,转身朝房门里唤了一声:“郗清,你没事吧?”

郗清隔着门狂喊:“殿下忍住,您受了伤不能拿剑啊!什么?您要砍人?别别别,冷静啊殿下,那是历阳王,您不能砍!不不,您也不能像对刘沛那样把他给剥了!不行不行,高平您也不能剥……”

白檀心满意足,顺势白了一眼祁峰:看到没,学着点儿!

祁峰恍然大悟,瞬间看她再不只是以前的白菩萨,简直是佛光万丈啊!

禁军们有些站不住了,高平默默抹了一下额头。

所谓的改邪归正全是扯淡,那个煞神又回来了。

司马烨深深叹了口气,也是服了:“行,那待凌都王伤势好了再说。”

他招招手,转身离去,禁军们齐齐松了口气。

白檀居然还送了他们一程,而后将学生们都放下山去,赶紧跑回房中。

司马瑨身上扎了针,却好像没什么用,到处都滚热地像是煮沸了一样。

白檀摇着扇子给他扇了扇,他忽然捉住她那只手,扯了羽扇,将她的手掌贴在颈边,舒出口气来。

郗清在旁低咳。

白檀扭头瞪他:“看什么看,我不是我,现在就是个冰块!”

郗清戳戳她:“冰块,我方才演得怎么样?”

白檀“噫”了一声:“略浮夸。”

郗清脸一沉,甩手出门:“你自己照顾他吧!”

“……”白檀看看司马瑨,好吧,继续做冰块吧。

司马瑨这次发病显然比前两次都更能克制,只不过临到要爆发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要宣泄。

白檀连饭都没顾上吃,被他又搂又抱也是习惯了,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一把将她扯到了床上,人还压了上来。

他身材高大,又浑身滚热,就这么压在白檀身上,她整个人都懵了。

司马瑨伏在她颈边,呼吸灼热,他的唇从她颈边一直扫到她下巴,然后就喘着气紧盯着她。

白檀眼神游移不定,心中再次安慰自己,他只是把你当冰块,没事没事。

“师尊,师尊!”无垢在外面叫她:“白太傅请您去见呢。”

白檀望着床帐:“走不开。”

“哎呀师尊,白太傅好像真有事,您这会儿就别拿乔了。”

白檀瞥一眼身上的司马瑨,我是真的走不开好嘛!!!

第35章 命运

司马瑨紧盯着白檀,那一点一点的凉意已经无法满足他了。本文由 。 首发白檀也不知道是被他压着的缘故还是心里紧张的缘故,浑身都是僵硬的,只是觉得他眼神不对,抬手扶了扶他的胳膊,那上面还扎着几针呢,要是压坏了,非得被郗清嘲笑死。

“殿下,你没事吧?”

司马瑨依旧喘息不止,却是清醒了一些,脑中昏昏沉沉,贴着她才觉得舒适,便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惊世骇俗:“恨不得将恩师剥光了捂在怀里才舒坦。”

白檀一手揪紧衣领:“殿下!”

这时候与他讲理智也不大可能。司马瑨的唇贴在她颈边,呼吸重时便是难以忍受的时候,恨不得咬她几口,呼吸均匀时便是好了一些,那咬又变成了轻吻。

白檀挣扎不得,反倒觉得自己也要热成沸水了。

好在司马瑨渐渐没了力气,最后只伏在她颈边喘息。

白檀松了口气,知道这一波最难熬的算是过去了。

被他压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样的夏日,就像被个火炉压着似的,白檀身上也已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无垢又在外面唤了几声,大概是被祁峰阻拦了。她方才见历阳王来要人,真当司马瑨是受了伤在她师尊屋中养伤,又听郗清那一通喊,自然也不敢冒犯,只好走开了。

白檀一直没动弹,直到司马瑨的呼吸渐渐平和下来,似乎是睡着了,她才敢推他,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平。

天已经全黑透了。司马瑨难得有这片刻的安宁,白檀倒了盏茶灌进他口中,从怀里摸出只香囊来放在他枕边。

那是之前做好的,一直没能给他,希望现在能起些作用吧。

折腾到现在,她也实在是饿了,赶紧出去吃饭,发现郗清那厮已经占据了她的前厅开始大快朵颐了。

“主家还没到,你这个客人还真不客气。”

郗清还不高兴呢,哼哼了一声道:“我得赶紧吃完入宫一趟,陛下似乎不大好。”

白檀正在铜盆中净手,闻言一顿:“陛下怎么了?”

郗清嘿嘿直笑:“磕丹药磕的。”

“……”白檀觉得不该啊,他自己说过会有数的啊。

郗清吃完饭就下了山,白檀去司马瑨那边守了大半夜,他没再发作,她便去书房窝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太傅府又派了下人来请,她才想起之前他找过自己。

本不乐意走这一趟,但来人说是因为凌都王的事,她才决定去见一面。

本以为要去太傅府,没想到下了山脚就见太傅府的马车停在那里。

白仰堂从车中探身出来,脸上如往常一样不见笑容:“车上说吧。”

白檀乐得轻松,她也不想回那太傅府去。

上了车,白仰堂将一张薄薄的帖子递到她眼前来:“你拿着这个去西郊,那边有栋宅子,以后你便去那里授课吧。”

白檀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个买宅子的纸契:“父亲这是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去什么西郊?”

白仰堂道:“眼下凌都王正处在风口浪尖,你不便与他太过接近。”

白檀好笑:“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学生,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与他泾渭分明,传出去未免叫人看不起。”

白仰堂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还道你聪慧,不想连这也看不明白,叫你离了他身边,自然有道理。如今能保他兵权的人只有能与王氏势力对抗的人,除谢氏之外,再无他人。”

“所以呢?”

“谢氏凭什么帮一个声名狼藉的亲王?不外乎就是看中他手中的军权,既然要联结于他,什么关系最牢靠?”

白檀懂了:“谢氏打算与凌都王联姻,我与他待在一处,会惹人闲话是么?”

白仰堂点头:“你知道就好。”

白檀掀了车帘就下车,白仰堂探身追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准备叫你嫁给他时,是你自己自作主张收了他做学生,如今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白檀立在车旁道:“世上还没听过这样的道理,那是我的住处,他要联姻为何不叫他搬走,反倒叫我避嫌!”说完转头就上山去了。

白仰堂对她这固执脾气也是无可奈何,气闷甩下车帘。

白檀回到别院,祁峰正端着药进房去喂司马瑨,她忿忿不平地扭头去了书房。

明明就是他自己要住进来的,现在反倒要她走,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