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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地之城(74)

环境的压抑让她敏感的过分,她甚至觉得彼此身上的气味都变了,像发情的兽。

关跃在这一刻匪气冲天,每一次挺入都充满了强烈的进攻性。

言萧想叫,想不管不顾地叫出声,但到底忍住了,紧紧咬住唇,也许咬破了,却没感觉到疼,身上有更剧烈的感觉在冲刷。

关跃忽然停了,甚至退了出去。

言萧心里轻松,身体反而更煎熬,脸埋在枕上,难耐地蜷起脚趾。

身体被拨转过去,她变成仰躺,关跃撑在她身上,隔着浓浓的黑暗注视她。

彼此都粗喘不止。

看了几秒,他再次冲入。

言萧的一声呻吟盘在唇边,被他堵住。

他吻她,卯足了劲,腰下频繁耸动。

言萧在他的操控下忍耐、颤栗,直达高潮。

但这不是终止,起码对关跃而言不是。

他又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身体像永不停歇的马达,关跃不停歇,也不放松。

言萧搂紧他起起落落,胸前的柔软在他身上摩擦,他浑身硬的像铁。

然后她的身体又被翻转,他退出,深捣,进退之间潮湿裹着火热。

她的脑子都要空了,只听得见彼此克制的喘息……

这一次,关跃格外持久,言萧被他摆布了好几个姿势,他忍了又忍才宣泄而出。

一瞬间时间又流动了,屋里的气息暧昧热辣。

身下一片狼藉,床单上甚至湿了一块,言萧从欲海里清醒的时候,人在关跃怀里。

“你别玩儿太过火了。”她声音嘶哑,如果把自己作为礼物,今夜已是前所未有的厚重了。

关跃的脸与她相贴,黑暗里近看他的五官,深刻里有种神秘。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他的语气说不清什么意味。

言萧轻轻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跟我较劲呢?”

“我没跟你较劲。”

“那就好,”言萧背过身:“你该走了,会被他们发现的。”

关跃没动,也没有应声,双臂伸过来把她搂紧。

言萧摸到他的手臂,打消了挣开的念头,闭上眼睛。

屋里没有了声音,喧嚣的风声又入耳,但不妨碍入眠。

有事在心里的时候言萧通常都很难睡得沉,何况睡前她还刻意给了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所以没过几个小时她就睁开了眼睛。

天没亮透,小窗外天光照进来一片乌蒙。

言萧掀开被子,一寸一寸轻缓地往外移,直到脚踩在地上,她下了床,回头看,关跃果然还在。

他没走,手臂还向她躺的位置伸着。

言萧有经验,关跃的睡眠非常有效率,一旦睡着了就会睡得很沉,但也很容易苏醒。

幸好没有把他惊醒。

或许是他昨夜太过放纵了。

言萧穿好了衣服,怕有声音,没穿鞋,赤着脚收拾了昨夜他们制造出来的凌乱。

再走到床边,她的脚步轻得像猫。

熹微的天光照着关跃的脸,言萧的目光辗转过他的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至薄唇,到下巴,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搓捻。

临别前很想触碰一下这张脸,但怕把他弄醒,她在心里触碰了。

言萧倾身,低头凑近他,微微启唇,无声开合。

再见,还有,谢谢。

悄无声息地说完,她转头拿了桌上的包,提起鞋子,轻轻开门出去。

这是最好的离开方式,大家都留足颜面,她走也能走得体面点。

风还在吹,让人清醒。言萧在楼梯下穿上鞋,走向车时,迎着风闭了闭眼。

汽车开过的声音只是一阵而过,楼上的小屋里,关跃陡然睁开眼睛。

坐起身,一屋空荡。

言萧不在,她的包也不在,这里完全没了她的痕迹。

屋门被一把拉开,关跃边套衬衫边走下楼梯,扣子都来不及扣就跑去开车。

川子披着外套站在门廊下,转过头看到他,一脸诧异:“十哥,我刚才好像看到嫂子开车走了。”

关跃重重拉上车门,拧下车钥匙的时候死死咬着牙。

汽车如同脱了缰的野马,直冲出院子,后视镜里川子追上来几步,他没顾得上管。

她走了。

难怪她昨天一整天都很反常。

原来是在跟他告别。

不,更像是永别。

昨晚让他拿走玉璜她就已经是在划清界限。

她不再是他的队员,不再是他的合作伙伴,也不会跟他同行下去了。

车横冲直撞,沙尘蔓延的前路一望无垠,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关跃一脚踩下刹车。

言萧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关跃在车里坐了很久,迟缓地推开车门。

沙地里的风掀着他敞着的衬衫,他衣衫不整,皮带都还挂在裤腰上,裸露的胸膛一阵阵起伏,忽然转头一脚踹在车上。

整辆车生生被踹开一寸,他紧紧捏着拳,从牙关里挤出那个名字:“言萧……”

第59章

天上刚露日头时,言萧到达小镇,接着转向开去定边县城,取了石中舟帮她寄存的行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机场。

最近一班飞上海的航班在下午,她买好了机票,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才放松下来,随后在机场里找了家餐厅吃饭。

刚一坐下手机就响了。

言萧看见裴明生的名字,接起来。

“师妹,出发了没有?”

“今天下午四点多的飞机。”

“好,我安排人去接你。”

言萧捏着筷子戳碟子里的一块牛柳:“算了吧,我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见人,一路赶到机场,就洗了把脸。”

裴明生笑问:“你这是从魔窟里逃出来的?”

“赶时间而已。”

“何必这么赶,我出那么多钱给关跃,他就该安排好一切,再把你好好送上飞机才对,怎么办事的这是?”裴明生不是真的指责,更像是在开玩笑。

言萧嘴角勾一下:“跟他没关系,没事我就挂了。”

手机切回主屏,上面停留着个未接来电,应该是刚才通话期间打进来的,石中舟打来的。

她按了回拨。

电话通了,石中舟的声音秒传过来:“言姐,你的行李拿到了吧?”

“嗯,拿到了。”

石中舟挺负责:“那就好,其实你说一声我给你送去就行了。”

“没事,”言萧沉默了一下说:“小石,谢了。”

石中舟笑着说:“别这么客气啊言姐,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言萧口气很淡:“应该的,还有,当初在西安找人打了你们,不好意思。”

大概是没想到她竟会说这种话,石中舟再开口声都颤了:“言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走了,跟你道个别而已,你帮我谢谢小王和大铭,哦,还有蒲小姐。”

言萧想起蒲小姐大名叫蒲佳容,不知道是因为关跃的缘故,还是因为曾被她得罪过,自己似乎有点刻意忽略她了。

石中舟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上海。”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言萧忍不住笑了:“小石,我的工作在上海,家也在上海。”

他似乎搞错了,她当初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才来了这里而已,她从不属于这里,何谈回来?

石中舟似乎回味过来了,电话那头长长的“啊”了一声:“那关队……”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就这样吧,我赶飞机,再见。”

手机放下,拿起筷子,就两通电话的时间,饭菜都凉透了,言萧吃了几口就推开。

飞机没有晚点,下午四点过五分,准时起飞。

手机没有别的来电了,登机后,言萧看了一眼就关了机。

头等舱里只坐了她一个人,靠在柔软的座椅里,昨晚身体遗留的酸软就涌了上来。她歪一下头,靠近窗口。

阳光还很强烈,褐黄的地面随着渐渐拔高的距离在眼里推远,这块大地上绿色很少,山脉起伏,纵横交错的沟壑如同老人脸上的纹理,越往上越感觉像是有一双大手在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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