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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地之城(93)

言萧早就坐在车里等着,手里的打火机反复地摁下、松开,火苗跳出来,又熄灭。

太阳西移,戈壁里的风吹过来,带来一阵沙尘,扑进车窗。

她不禁眯起眼,等那阵沙尘过去,看到了车前方跑过来的人影。

“言萧!”

言萧扔开打火机,把车开过去,还没停稳他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你……”关跃的话停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的长发剪短了,只到下巴的长度,掩着巴掌大的脸,乍一看跟之前的差别很大。

关跃刚才想问她怎么过来的,现在不用问了。

言萧拨一下头发:“好看么?”

关跃没回答。

言萧好笑地看着他:“一把头发而已,感动了?”

一把头发而已,的确没什么,但现在可以是头发,以后也可以是别的。

言萧乌黑的眼睛看着他,腿一跨,坐到他身上,又问一遍:“好看么?”

关跃低低地“嗯”一声。

“那你喜欢么?”

“嗯。”

言萧解开他的裤腰,手伸进去:“我要你说出来。”

关跃的眼神暗了,一把握住她腰:“喜欢。”

“喜欢我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她的手摸到那处。

关跃隐忍地喘息:“都喜欢。”

都喜欢,她什么样他都喜欢。

“那不就完了?”言萧低头咬一下他的下巴:“不用可惜,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这发型,就当回顾过去了。”

她十几岁的模样他没见过,大概顾廷宗见过。

一刹那,顾廷宗的话就飘到了耳边。

关跃唇抿成一线,猛地掀起她身上的裙子,手摸到她臀上。

身体早已迫不及待地准备好。言萧拿着一只安全套,急忙撕扯,套上去的下一刻人就跟着坐了下去。

关跃揉着她剪短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硬,像她这个人,倔强执拗。

但她身下柔软,软成春水,足以融化一切。

荒无人烟的戈壁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狭小的车内一阵阵粗重的呼吸。

关跃忽然往上重重一顶:“叫我,言萧。”

言萧抱着他的脖子,浑身跟着一晃,身体受空间限制,连声音都压抑地发颤:“嗯?”

“叫我。”

“小十哥~”

关跃又是一顶:“叫名字。”

她偏不:“十哥~”

关跃揉着她胸口,狠狠发力:“叫我的名字,言萧!”

言萧忍不住双手抓住他脑后的头发,身体后仰,脖颈线条舒展,漫长的忍耐,终于缴械投降:“关、关跃……”

“再叫!”

言萧呜咽一声,埋头在他颈边,一口咬了下去。

他发狠,她也以狠回应,身体像烧起了火。

停下时言萧趴在关跃的身上,半天没动。

等缓过来,她拉上裙子,坐到旁边,把车窗降到底,风吹进来,车里浓郁的气息还没散。

“说吧,”言萧头一转,看着关跃:“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关跃拉上长裤拉链,靠在椅背上,看她一眼,只说了三个字:“顾廷宗。”

言萧的眼神一下冷了,盯着他的脸:“怎么,你怕他了?”

关跃皱一下眉,看过来。

言萧冷笑一声,推门下车,用力甩上:“姓关的,你要是真怕他就别要我,当我之前犯贱,我言萧绝不贴着你!”

她转头就走,关跃立即下车追上去,紧紧抓住她手腕:“谁说不要你了!”

“那你他妈刚才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你就能受刺激!”

“我的意思很清楚,别说一个顾廷宗,就是天皇老子拿枪指着我,我他妈也要你!”

言萧缓缓合上唇,起伏的胸口一点点平静。

关跃抓着她的手腕死死地不放,一用力把她拽过去就吻了下去。

言萧垫脚,勾住他脖子,张开嘴吮他的舌,从他的薄唇上咬下去,一直到他的喉结,轻轻地咬,又细细地舔。

关跃紧紧按住她的背,一把抱起来回车上。

几十分钟后,言萧如一团软泥一样靠在椅背上。

天快黑了,关跃坐在驾驶座里,点了支烟,她伸手夹过来,含在嘴里吸了一口,眼睛看着他。

“关跃,我一直没问你,你今年究竟三十几了?”

关跃的声音带了点别样的喑哑:“三十一。”

言萧轻轻颔首:“我今年二十九了,你正好比我大两岁,所以我十六的时候,你十八。”

关跃偏头看过来,等着她继续说。

言萧问:“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关跃回想了一下:“念书,偶尔也打架逃课。”

正常的学生生活。

言萧把烟又塞回他嘴边:“有爱过什么女孩儿么?”

“谈过,但没爱过。”

如今回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大概就是青春年少时凑了一场热闹。

言萧挑眉:“这么肯定?”

“嗯,我肯定。”

他肯定,因为遇到她之前,根本也不知道原来爱是这样的。

明知不该,还是会认栽,栽得彻头彻尾。

言萧忽然说:“我十六岁的时候如果能遇到你就好了。”

关跃一愣。

言萧淡淡地看着他:“真的,如果能选,我不选顾廷宗,我希望当年在我身边的是你。”

尽管穷困潦倒,尽管受尽白眼,尽管当时的他可能也帮不了她什么,她还是愿意早点和他相遇。

不是顾廷宗,她选的是他。

关跃手一伸,把她拽过来圈住:“现在也不晚。”

人没办法选择跟谁相遇,岁月也没可能重来,但现在也不晚。

顾廷宗根本不算什么,言萧是他的,再有多宝贵也是他的。

第75章

李正海一脚跨进一间窑洞,转着脖子打量了一圈四周,又回头看向门口。

老人佝偻着背蹲在门边,头上扎着白羊肚手巾,拿一杆旱烟在吧嗒吧嗒地抽。

“陆教授,您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路伯磕一下手里的烟斗:“咋,公安部门的工作成关心老年人生活了?”

李正海笑一声,他这两天见了不下十个老人,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他:“感慨一句而已,当年要不是五爷,您现在哪会在这里,可叫我们好找。”

“找我干什么咯?”

“是这样,五爷落网后一直拒不交代他们去沙漠里的目的,我们怀疑他们是要盗劫文物。华教授协助我们查出了点眉目,说那地方您应该知道。”

“哦。”路伯应一声,却没往下说,一杆烟抽得更凶了。

李正海拿不准这老头的脾气,毕竟当年从辉煌栽落尘埃,也许是带着怨气的。

正跟他耗着,外面有车开过来的声音,李正海走出门,看到刘爽走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

“李队,正急着见你呢。”一看到他刘爽就小跑过来。

“查到小十哥了?”

她顿时讪讪:“没……”

查了两天,一无所获。

“那你见我干什么,想讨骂?”

“不是啊李队,我刚回队就见到这两位上海来的同事,是他们急着见你,上海那边出事了。”刘爽还真怕挨骂,说话倒豆子一样。

李正海只好先放下她这茬,朝那两个警察走过去,互相握了个手,他们就开始说来意。

很快,李正海又返回到窑洞门口,脸上已经是一片严肃了:“陆教授,五爷那边出了点情况,您是做考古出身的,总不会希望那地方被不法分子占了,务必请您协助一下警方工作。”

路伯看他一眼,慢慢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小刘,”李正海一边朝外走一边说:“回去拿画像给朱矛辨认,相似度尽可能精确,在全国范围内排查小十哥,我马上回去请求上面协助。”

刘爽看情况不对,赶紧立正说是。

……

天擦黑,风过草场,蒙古包上炊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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