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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娇软情人[穿书](9)

作者: 可萌可萌 阅读记录

刺鼻的消毒水味冲进鼻子里。姜姜眼皮抬了下,睁开眼,白光涌入眼睛里。

她伸手遮住眼睛,慢慢从指缝里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发烧后的虚脱使得她全身瘫软,像一滩泥一样软在床上,没有了脊椎般。

她歪过头,看见趴在她床边的白梓荨。她还在睡觉。姜姜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下时间。

早上七点多。

她这轻微的动静弄醒了白梓荨。她猛地醒来,见姜姜也醒了后,忙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白梓荨摇摇头,她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没过多久,白梓荨提着早饭进来。

“你生着病,吃些清淡的东西较好,我给你买了粥和小菜。”

姜姜喝了几口粥,喝不下去了。她正擦着嘴,就有医生进了房间。

医生量过她的体温,告诉她,她还要在医院输几天液,以免会有反复的症状发生。

紧接着就有护士来给她扎针输液。

针口有些青肿,姜姜看着都疼。

护士离开病房后,姜姜对白梓荨说:“你回学校去,别耽误上课。”

“不行,我得看着你。”

“我这儿没事的,我等会儿叫我家里人过来。你快回去上课。”

听到她要叫家里人来照顾她,白梓荨犹豫了下,而后答应,“那好,我下课了再来看你。”

“嗯。”

病房里安静下来。

姜姜骗了白梓荨。她根本就不可能叫她家里人来医院。

一是嫌麻烦,二是她不想让他们知道,不想让他们过来。

生了病,之前她刻意忽略压制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她现在的爸爸妈妈,而是她真正的爸爸妈妈。

她很想他们。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穿到了这里。她也没干过坏事,也没做过什么孽,怎么就穿了呢。

委屈憋屈的脆弱情绪因着生了病而全部牵了出来。

面颊冰凉,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滞滞地虚望着前方。

通亮宽敞的病房内,四壁皆白,窗帘微漾,阳光仿佛被阻隔在半卷的窗帘外,一丝也透不进来。

靠着床的老人眉宇憔悴,却还隐约残存着些许凌厉。

“阿辞,最近公司怎么样?”老人对着站在他床边的男人道。

“正常。”陆辞回道。

老人神情变得温蔼,他握住陆辞的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爸,您好好休息。”

“嗯,你去工作吧。”老人放开他的手。

陆辞颔首,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他就拿出帕子,擦着自己的手。

沿着指节的每一寸,细细地揩拭着。擦了很多遍后,他把帕子扔进垃圾桶。

助理伸脖子看了下垃圾桶里的帕子,随后迅速跟上陆总。

才走到医院大厅时,陆总突然顿步,眯起眼看着某一处,他要看过去时,陆总倏然偏头,对他说:“去外面等着。”

助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陆总不是要紧赶着去公司么?他听了他的吩咐,去外面停着的车边等着他。

输了三个多小时的液,针取下来时姜姜感觉整个人都是麻的,她活络了一下筋骨,然后去医院外面的小店买了些洗漱用品。

医院里人多,她提着袋子从大厅里走进去时,猛然被人撞了下。

袋子摔到地上,买的东西落出来了一半。等她回头看撞到她的人,只看到那人风也似的急速奔行着上楼的背影。

她抿着嘴角,蹲下来捡东西。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

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下几乎能看见血管,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她刚买的纸上。

姜姜顿了顿,没有看是谁,她把纸接过来,一边捡着其他东西,一边说着“谢谢”。

等她把所有东西都装回袋子,她站起身,看到她面前的人是谁时,浑身一僵。

第8章 第八章(修)

姜姜捏紧袋子,“陆先生。”

她面上看着平静无澜,其实心底里已经拍起了惊涛巨浪。

让她惊讶的不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而是他怎么会帮她捡东西。

陆辞看着她,清冷的眉骨聚拢,突地勾起唇,“姜小姐。”

看见他微扬的唇角,姜姜很是惊悚,他这三个字让她心尖发颤。

她咽了一口唾沫,说:“陆先生,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女孩微扣着脸,略宽大的蓝白病服罩在她身上,像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像浮在她周围的蓝白色的云。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紧紧捏着袋子的手也泛着白。

如同被猛兽咬住了的小兽,柔弱,颤抖,没有半点挣扎的能力。

“怕我?”沉暗的两个字堵到姜姜耳边。

她条件反射般地后退半步,急忙摆手,“不怕。”

不怕才怪啊,你个第一次见面就踩我的变态!

姜姜暗骂了他两句。

忽然间,清冽的烟草凉气逼到了她这边,她抬头,发现他走上前了一步。

她和他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姜姜又感到仿佛空气挤压进胸腔,无法呼吸的窒息。

“陆先生?”姜姜急急又后退一步。

然而他又跟了上来。

退到无处可退时,他猝地抬起手臂。

那一瞬间,姜姜以为他要打她!她不想再承受上一次被踩住脚的钻心的疼痛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在他的手落下来之前,飞快地一挡,把他的手紧紧地抓住。

同时嘴里还急道:“不要!”

她紧闭着眼,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细白软嫩的指尖微颤着。

胸膛也急促地起伏着,将空荡的病服撑了起来。

一串低沉的轻笑在耳畔响起。

听到这轻笑声,姜姜的理智瞬间回笼。她呆呆地看着他。

他的眉眼间带着淡薄到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姜姜愕然。

下一秒,她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一片树叶出现在他掌心。

姜姜张了张口。

原来她误会他了。他不是要对她做什么。

“对……对不起。”

陆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疏离,似乎刚刚那眉间的微末笑意是她的幻觉。

他退开,只淡淡地瞥了她一下。

旋即从她身边掠过,带走了空气里稀薄的烟草的味道。

姜姜靠着墙,轻喘着气。

她怎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踮脚远望着陆辞的身影。

跟个神经病似的。

他怎么会在医院?

姜姜顺好气息,回到病房。

傍晚输着液,她抵不过倦意,睡了小半会儿,正朦朦胧胧地在做梦,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沈彩蓉。

屏幕上的名字把她激醒。她急忙接了电话。

沈彩蓉在电话那头抱怨她今天怎么没跟她打电话。

姜姜差点忘了,原身跟她妈妈之间关系特别好,每天有事无事都必须打电话闲聊一个多小时的那种。

“刚刚在上课,正准备给你打的。”

“你嗓子怎么了?”沈彩蓉问道。

“呃,没什么啊。”姜姜把语调压细。

这时候,右边病床上的小孩突地大声道:“姐姐!你瓶子里的药要没了!”

姜姜迅速捂住话筒,对着小孩嘘了声,然后按了按床头的玲。

本以为她妈没听见,却忽然听见她说:“姜姜,什么药?”

“喔,这个,是这样的————”她的话被打断。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一沉,“姜姜,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的事。”她急于否认,忘记压细声音。

浑浊沙哑的嗓子里冒出来的字如同硬挤出来的一样。

“你听听你这声音,还说没事!”

姜姜咬咬唇,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