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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岳(28)

作者: 狎鱼 阅读记录

宋岳沉住气,说:“我们两今天从德钦一起回来的。”

刘平眉毛瞬间太高了一寸,“那太好了!今晚有没床睡就看你本事了。”

牛奶突然开锅了,白花花的沫沫直往外滚。刘平赶忙掀开盖子关掉火,啧啧的说:“冷姑娘也太奇葩了,我今早还在客栈里看见她的。难不成坐四小时车过去德钦玩一个小时,又坐四小时车回来香格里拉?”

宋岳懵了一下,回了句:“那她还真是……喜欢坐车。”

刘平拿出碗叠放在锅边,一边用汤勺搅奶一边八卦的问:“你俩车上坐一块儿?”

“嗯。”

“诶诶?别告诉我晚饭也一块吃的?”

宋岳有点不想搭理他了,转身往外走,“我去前台拿行李。”

“哟!快去!”刘平笑着说。

宋岳站住脚,“你想哪去了?今晚我跟你睡。”

“什么?……不行。”刘平坚决摇头,“我房间只有一张床。”

“怕我把你睡了?”宋岳挑眉,“我还没到那程度。”

刘平骂了句“操”,一边盛奶一边说:“美人送跟前不要,谁知道你到没到那程度。”

“谁说不要了,”宋岳皱眉,“今晚太累了。”

刘平反应了一下,听懂了,长长的“噢——”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请告诉我文案没有被改残。(这一百个字简直比三千字还难写!!!???)

☆、第 22 章

“丫的,”刘平自言自语,“蹭老子床还蹭得这么理直气壮。”

刘平盛了四碗牦牛奶。

用餐休息区,两个女孩正在墙角讨论着什么,冷姑娘还是老样子,窝在沙发上翻杂志。

“老板!”一个女孩掉过头,指了指墙上裱起来的一张证书,“这个是你吗?”

刘平将牛奶搁在桌上,走到女孩身边,回说:“不是。”

“那是谁?”

“好厉害哇。”

刘平挠挠头,“就是刚才那个……”

“宋岳?证明书?”冷因突然的出现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墙头三人站开一点,好让冷因看见证明书上的内容。她顺着“宋岳”的大名往下读,神情逐渐严肃起来,问刘平道:“这是真的吗?”

刘平点头,“嗯,当然是真的啦。”

冷因疑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想要就给我了呗,正好搁在这儿镇店,多洋气。”

刘平招呼三人去喝牛奶,“美容养颜的,趁热。”

冷因道了谢,“我等会儿。”

冷因看向墙上,那一纸薄弱的证明书,却被证明书上那一个个词语所透露出的无法言喻的力量所深深吸引:“二零一四”、“喜马拉雅山脉”、“珠穆朗玛峰”、“8844.43米”、“顶峰”。

二零一四……那时的她,似乎,也是怀揣着梦想的啊。

一旁餐桌上,刘平毫不掩饰的“明窥”着认真端详证明书的冷姑娘:纯白色的亚麻家居服,长发半湿,刚洗完澡脸上还粉扑扑的,五官轮廓分明却柔和得一点不突兀,甚至带有些男人的英气——竟有如此清澈的妩媚?刘平不由得想到了彝族绝色鬼女姿子妮乍——不行,得把阿布叫来!

“我有点事,”刘平对两女孩说,“一会儿回来。”

刘平起身,差点一头撞上急匆匆走来的姿子妮乍,哦不,冷姑娘。

冷因一脸正色的问道:“宋岳是登山运动员吗?”

刘平顿了顿,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宋岳是专业的。

“他14年就登上珠峰了,为什么现在……”冷因本想说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但又发觉如此措辞的不妥当,于是收了口。

刘平觉得这是私事,下意识的看了看周边,把冷因带到煮牛奶的角落,问她:“你问这个干嘛?你怎么知道他不干了?”

冷因懒得废话,直接回道:“我和他认识,我们两在深圳是邻居。”

刘平听明白后眼睛挣得要裂开了,“邻居?”

“之后解释……所以我刚才问的问题,方便回答吗?”冷因试探的、尽量充满诚意的问道。

刘平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只是……算了我和你说吧。”他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阿布不是14年登顶珠峰了嘛,但他自己很不满意那次登顶,一是从南坡上的难度较小,二是用了标准五瓶氧气;所以他15年又去了一次,结果15年4.25尼珀尔地震,8.1级,珠峰发生巨大雪崩,宋岳当时在营地,人没死但顶也没登。15年珠峰无人登顶。”

“那些年阿布为了登山也是倾家荡产了,加上一些别的事情就没再干了,”刘平摇了摇头,“总之很多现实原因吧。”

静静的听刘平说完,冷因消化了一下才问:“你一直叫他,‘阿布’?”先前在客栈门口她似乎也听到了这个称呼。

“啊对,阿布,宋岳彝名叫“以布”,”刘平想起什么补充道,“汉文名也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岳’,山丘嘛。懂了吧!所以我觉得他应该还是有点梦想的。”

刘平回到房间的时候,宋岳正在刷牙。

刘平问:“牛奶不喝了?”

宋岳满嘴泡泡的回说:“不喝了。”

“东西收好没?”

宋岳一愣,看向刘平。

刘平提示他道:“明早的飞机飞昆明啊?”

不好。宋岳忙一口水吐掉泡沫,“我忘了。”

“紧张什么啊你,”刘平见他一脸木然,“又不是叫你现在去机场,明早收拾都来得及。”

宋岳忙问:“现在还能再加张票吗?”

刘平摇头,说:“早晨不就告你卖光了。”

“全价的?”

“估计也没了——得,我帮你找找看,指不定有。”刘平见宋岳往外走,忽然想起回房间找他是干什么,忙说,“冷姑娘在休息区喝牛奶!”

宋岳果然是去找冷姑娘了。因为过不到两分钟,宋岳又折了回来,问刘平:“冷因不在休息区。她住几号房?”

刘平翻着机票网站,头也没抬一下,饶有兴致的回道:“这我怎么能告诉你。”

宋岳夺过他手机,“少废话,我俩认识。”

“你不给我手机我怎么给你订机票,”刘平伸着手,邪笑着问,“你俩真是邻居?”

夜间降到8度,又下起了小雨,宋岳一件汗衫就奔出来了,好在冷因没让他等太久就开了门。

不过他也不冷。

宋岳没进门,站在门口把明天一早要回昆明的事情说了。冷因问他为什么是昆明,宋岳说昆明挨着玉溪,峨山是玉溪的下辖县。峨山是他家。

冷因这会儿明白了,没有显得太惊讶,“是彝族火把节吗?”

宋岳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在杂志上正好看见了。”自打认识宋岳,有关云南的、彝族的东西,冷因都会不自觉的多看几眼。

“刘平在查机票,”宋岳说,“如果实在没有多的话我就不回了。”

“这是干嘛呢,好不容易回趟云南。”冷因摇头。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没事的。真的。”

廊道灯幽幽,烛光般摇曳在她雪白的衣衫上,耳垂上的一片小叶若隐若现。黑发如墨丝,温柔如水。

宋岳发现冷因其实穿得也很少,因为她已经走出了门外。

“如果没票的话我就直接回深圳了。我其实,”冷因顿了顿,别开脸,看向宋岳身后的吊兰,说,“我其实就想来看看你的。我看见新闻说云南有雪崩,我……”

她说着说着就看见翠绿的吊兰被宋岳的身影遮住,紧接着在突如其来的拥抱中听见宋岳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却兀自一颤。

“你再说一遍。”

他又说了一遍。

“再说一遍,”冷因说,“说人话。”

“我喜欢你。”

雨融化了。

“认真的?”

“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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