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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156)

“那会儿属下……去了一趟茅房,回来时看见卿卿姑娘已经拿着这身秋衣前往毓秀殿……”墨七心虚地解释。

“你擅离职守,没有保护好卿卿,今夜回去领军棍。”

“是。”

里面躺在小榻的兰卿晓,眼皮动了动。

那秋衣里有密信?什么密信?密信写了什么?

外面,刘岚彻挥手让墨七退下,皱眉寻思。

卿卿怎么会有东楚国细作的密信?为什么有人要杀卿卿?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窜的疑问充塞在心里,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他回到阁内,发现卿卿已经睁开眼睛,于是欣喜地问:“卿卿,你还好吗?”

兰卿晓支起身子,哑声问道:“那密信写了什么?哪里来的密信?”

刘岚彻把密信递给她,决定先不提燕王清查细作之事,“是东楚国细作传进宫的密信。”

她看了两眼,眉心紧颦,小脸苍白如雪。

叶落音绣的秋衣里藏着这密信,但她绝不可能是细作,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飞羽是细作。

“这密信,与你有关吗?”他谨慎地问,“卿卿,我相信你绝不是东楚国细作。”

“嗯,我不是。”兰卿晓淡淡道。

却忽然想起,之前燕王和王副总管在那殿室的隐蔽角落说话时也提到东楚国细作,好像燕王要清查宫里的东楚国细作……那么,燕王之所以要杀她,是因为怀疑她是东楚国细作?

不,不对!

燕王根本不知道她手里拿着的秋衣里藏有密信,不可能怀疑她而要杀她。

最大的可能是,当时燕王必定察觉她的存在,而她无意中撞到燕王和王付总管接头,更知道了他在宫里布下的耳目王副总管,因此燕王才要杀她灭口。

“卿卿,你在想什么?之前你那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刘岚彻不甘心地追问。

“没什么。”事关燕王,兰卿晓不想说太多。

这封密信是东楚国细作暗中传递的,那么,应该是飞羽借送秋衣到毓秀殿的良机,把密信传给下一个接头人,没想到她会强硬地拿走那身秋衣。

那么,当时她察觉到的跟踪她的黑影,应该就是东楚国细作要夺回这封密信。

今日算是阴差阳错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她是不是应该问问燕王,为什么杀她灭口?为什么这般冷酷凶残地舍弃她?她根本比不上他在宫里布下的耳目吗?他担心她会泄露他的耳目、他的事吗?

她万念俱灰地冷笑,需要问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燕王在听见她的呼救声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去,可见在他的心里,她根本没有半点份量。

“卿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总会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立刻出现,为你分忧解难。”刘岚彻深沉地凝视她,情深款款,令人感动。

“大将军,今日谢谢你救奴婢一命。”兰卿晓感激地致谢。

真真可笑,同一件事,却反映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被喜欢的男子伤得心碎欲绝,险些丧命,却被喜欢她的男子救了一命,呵护在手心。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应该痛哭一场还是庆幸地笑。

或许,世间的事就是这么荒谬吧。

“你无需谢我。我说过,我会呵护你一生一世。”

刘岚彻爽朗不羁地笑,以此掩饰心里的失落。

兰卿晓轻软地解释:“大将军相信奴婢不是东楚国细作,奴婢感激在心。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绣房有东楚国细作吧。”

“无妨,会有人查清的。”

“奴婢还要送这身秋衣到毓秀殿。”她下了小榻。

“我陪你去吧,反正我没什么事。”刘岚彻不放心她一人独去,方才她那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她没有拒绝,跟他一起前往毓秀殿。

……

回到针工局,兰卿晓才知道,飞羽被侍卫带走了。

拂衣激动地复述当时的情形:“就是刚刚,几个侍卫闯进来,一声不吭地抓走飞羽。飞羽反抗,被侍卫持剑划伤了,流了不少血呢。”

叶落音沉重道:“听说那几个侍卫是奉了上头的旨意,金公公都不敢吭声,站在一旁低着头发抖。”

“我也听说了,最近宫里好像在查什么,每日都有宫女、太监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拂衣神秘道,“昨日衣房也有一个宫女忽然不见踪影,估计也是被抓走了。”

“不知那些消失的宫人犯了什么事,弄得人心惶惶。那些侍卫会不会忽然来抓我们?”叶落音惊怕地揣测。

“叶姐姐,你别吓我。”红绡惊惧地捂着胸口。

“好好好,我不吓你。这几日我们要警醒点儿,出去时尽量不要独自一人。”

叶落音忽然察觉身旁的兰卿晓面色有异,不发一言,于是蹙眉问道:“卿卿,你怎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兰卿晓摇头,意兴阑珊道:“没什么,我回去刺绣了。”

二人看着她走向苏姑姑的寝房,拂衣嘀咕道:“卿姐姐怎么怪怪的?”

叶落音没有闲暇多想,连忙赶绣活。

兰卿晓一边走着一边思索,飞羽被侍卫抓走,只有一个可能:东楚国细作的身份被发现了!

而燕王不是对王副总管说要揪出所有东楚国细作吗?那么燕王负责清查宫里的东楚国细作?又是刘太后吩咐他办的?

然而,真相到底如何,她没有空闲去想,专心刺绣。

这夜,苏姑姑已经歇下,她还挑灯刺绣。

直至眼皮耷拉下来,头重脚轻,她才决定回去就寝。她站起来伸伸懒腰,晃晃手臂,扭扭脖子,尔后吹熄烛火,关好门,回通铺房。

忽然,背后“咻”的一声,似有一阵寒风迅疾扫过。

兰卿晓心神一凛,他立即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她警惕地举目四望,心想着该不会又是白日那个王副总管来杀她灭口吧。这时,她看见左前方闪过一道黑影,犹豫着要不要追过去,倘若遇到危险,谁救她?

还是回去吧。

“卿卿,过来。”

冷冷的夜风送来一道沉哑似呢喃的声音。

兰卿晓的心狂烈地跳起来,是燕王的声音!

既然他找来,那就去吧。

她往他出现过的那个方位走去,走了一阵,看见那抹黑影在前面一丈处,步履不快不慢,清逸有致。

她跟在后面,来到附近的一处隐蔽角落。

今夜星光黯淡,清月如勾,孤冷高远地停泊在广袤的夜海,洒下遍地清辉,似霜水漫过。

兰卿晓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奇寒从脚底升起,看着他站在那儿,清乳般的月色笼了一身,似仙气缭绕;他瑰美的雪颜似被水乳抹过,细腻浓滑,又如寒玉精心雕琢,散发着丝丝寒气。

若非那华紫广袂随风飘飞,会误认为他是一尊伫立千年的石像。

他还是那样,满身清寒,万丈山巅的皑皑雪,广袤夜空的琉璃月,令人无法触摸。

她静静地凝视他,心剧烈地痛起来,眉骨酸痛,珍珠般的泪珠潸潸滚落。

燕南铮走过来,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水,低沉的语声带着胸腔的些微震动,“不要哭。”

兰卿晓猛地拍掉他的手,厉声呵斥:“别碰奴婢!”

第148章 断情绝爱

燕南铮垂下手,清冷地看着她,无悲无喜。

清霜似的月华他勾勒出他冷峻瑰美的五官,然而兰卿晓不再像以前那样沉迷于此人的美色。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哑声问道:“今日在那处偏僻的宫殿,是不是殿下?”

“是。”他漠然道。

“与殿下在一起的是不是王副总管?”

“是。”

“王副总管杀奴婢,是殿下的意思?”她声音暗哑,语气却冷厉了几分。

“是。”燕南铮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将她悲痛、失望的表情看在眼底。

“就因为奴婢撞见你与公里的耳目接头?”兰卿晓无法克制,热泪盈眶,最终潸潸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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