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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326)

四个侍卫立即上前拿人,刘太后激烈地挣脱,声嘶力竭地喝道:“刘岚彻,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都杀了!谁与哀家作对,都要死!”

刘岚彻愣愣地看她,长姐疯了吗?

“拿下!”燕南铮沉怒道。

“别过来!”她怒指侍卫,疾言厉色地怒喝,深青广袂迎风飘荡,周身杀气滚滚。她伸展双臂,广袂张扬来开,兼具戾气与霸气,“哀家是先帝的皇后,谁敢废哀家?你们都没有资格!”

兰卿晓汗颜,刘太后伪装得太好,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人在绝境之下,总会流露出癫狂的面目。

刘岚彻思前想后,劝道:“姐,你不要这样……”

刘太后暴烈地怒斥:“混账!你竟敢不听哀家的话?你跟他们一起与哀家作对吗?”

众臣失望地摇头,燕南铮再次下令:“拿下!”

几个侍卫上前擒拿她,这次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得。

兰卿晓感激地望着长空,谢谢老天爷让我为爹娘、为兰家讨回公道;谢谢燕王帮了她一个大忙。

刘太后无法接受落败的事实,被押走的时候一路猖狂地叫嚣。

刘岚彻对兰卿晓怀着十二分的歉意道:“卿卿,我不知道是长姐害死你全家……我代她向你致歉。”

“致歉有用吗?爹娘、弟弟已经死了,再也无法复生了。”兰卿晓悲伤地苦笑。

“你想要我如何补偿,尽管说,我一定满足你。”

“不必,杀人、犯错的人不是你,你代替不了。”

“卿卿……”他着急道。

“不要再说了。”她转过身看燕王。

燕南铮正与沈太傅、杨右相、谢左相等人低声商量着什么,刘岚彻凑过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似有意不让他听见。

刘岚彻很不是滋味,“燕王,至于这样吗?”

燕南铮不搭理他,走向慕容文暄。

慕容文暄怔怔的,浑然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依然沉浸在他不是先帝子嗣这件事造成的震惊里。

“陛下,臣送你回清元殿。”燕南铮低沉道。

“九皇叔,朕真的不是父皇的子嗣吗?”慕容文暄一脸的迷茫,双目如惊慌无措的小鹿,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不要胡思乱想,臣送你回清元殿。”

“哦。”慕容文暄懵然地站起来,跟随燕南铮离去。

兰卿晓派人护送文武大臣出宫,以燕王摄政的名义下了数道旨意,安抚了内宫的骚乱。

刘岚彻跟着她忙里忙外,大多时候不说话,默默地帮她。

一个多时辰后,她终于得空喝一杯热茶。

“大将军会营救刘氏吗?”她别有深意地问

“我……我也不知道……”他愁苦地蹙眉,心里矛盾痛苦,“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长姐死……但也希望你能为家人讨回公道……卿卿,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你想保住她一人,还是保住整个刘氏?”兰卿晓郑重地问,“这个选择很重要,你好好想想。”

“我……”刘岚彻的嗓音苦涩低哑,俊眸爬满了红血丝,“长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亲人……”

“人总会面对艰难、痛苦的抉择,下官明白你的心情。刘氏已经一败涂地,再也不可能翻身。即使她保住一条命,也是终身软禁,没有自由,没有光明,有的只是孤独、凄冷,如角落里的耗子,见不得光,了此残生罢了。余生漫长,你觉得她应该饱受折磨与煎熬,还是痛快地解脱?”

“或许你说得对。”他无奈地叹气。

“其实下官可以不追究她屠我兰家满门的罪,可是她毒杀先帝,罪同谋逆,怎么可能让她苟活人世?”兰卿晓知道,他并非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一叶障目、关心则乱。

……

月晓阁在晓月池附近,已经二十年无人居住。

如今,殿阁的四周重兵把守,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夜风凄冷,扫过前庭一地粉红、嫣红的落花,残红随地飘飞,无处话凄凉。

燕南铮和兰卿晓一起踏入殿阁,走到大殿。殿门掩着,里面暗影重重,似有魑魅魍魉横行。

两个太监在外殿看守,他们直往里面走,内寝只有墙角一盏宫灯,昏影摇曳,阴森森,冷飕飕,没有半分人气。

她看见内寝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床榻与案几,刘氏坐在床榻、靠着墙,一动不动,仿佛被泥浇铸的石雕。

刘氏依然是白日的妆扮,但失去了太后的身份,饱受打击与创痛,容颜暗淡灰败,好似老了十岁,昔日美艳倾城的凤颜,如今憔悴如老妪,脂粉剥落,细纹横陈。

一代佳人落得如此下场,是命,还是劫?

兰卿晓没有半分同情,心里依然有恨,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为亲人报仇。

内寝多了两个人,刘氏好似没有察觉,呆呆的,静静的。

“刘氏,本王还有两笔账跟你算。”

燕南铮的桃花眸从未有过的寒凛,眸光似能直接将人冻成冰柱。

兰卿晓诧异,什么事?刘太后做的害人的事不仅仅那些吗?

刘氏轻缓地抬眼,眼神飘忽空洞,忽然,她的双目聚起亮光,似利箭射在他面上,切齿道:“是你!”

“本王八岁时中了冰火蛊,是你下毒手的吧。”他语声寒沉,幽恨似有似无。

“是哀家又如何?”

“为什么毒害本王?本王尚且年幼,碍着你什么了?”

“先帝对哀家说过,虽然你只有五岁,但你聪慧机敏,比寻常的宗室孩子聪明数倍,你成人后必定成为心腹大患。哀家担心先帝一语成谶,就给你下了冰火蛊,以防万一。”刘氏咬牙冷笑,似要咬断牙齿,“先帝没看错,你果然成为心腹大患,废了哀家,夺陛下的帝位!”

“你有这般下场,是你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兰卿晓忍不住道,原来燕王遭受近二十年的蛊毒折磨,历经生死磨难,也是刘氏下的毒手。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说哀家?”刘氏怒斥。

兰卿晓忽然想到,先帝忌惮燕王,那为什么又留下遗诏,若子孙不孝,要燕王即位?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已经给本王下蛊,为什么还要掳走母妃?”燕南铮厉声怒问,似惊雷轰炸而下,似要撕裂对方。

“你果然聪明。”刘氏森冷、得意地笑,“你如何猜到是哀家?”

“十九年前,本王中蛊没多久,母妃无故失踪。”他一贯清淡的黑眸如今溢满了浓烈的恨意,“本王永远记得那日,本王蛊毒发作,疼得死去活来,母妃守在床边照顾本王,焦虑得哭了……母妃守了一夜,清晨回房暂歇,后来,本王再也没有见过母妃……伺候母妃的侍婢说,母妃在寝房不见了……”

第293章 找到线索

内寝阴冷潮湿,冷风从开着的窗扇吹起来,掠起灰绿绸幔,更显阴森。

兰卿晓疑惑地问:“怎么不见的?侍婢可有看见是什么人掳走你母妃?”

燕南铮摇头,“那侍婢说,她一直在门外候着,半步也没有离开过,母妃一直待在寝房。待侍婢进去问母妃是不是要传膳,才发现母妃不见了。”

她揣测道:“掳走你母妃的贼人潜入王府,从窗台进入寝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你母妃。”

不过,燕王府守卫森严,潜入燕王府的人必定轻功了得,避开了所有耳目。

燕王又是如何猜到是刘氏所为?

“你什么时候猜到是哀家?”刘氏阴冷道。

“本王八岁中蛊,不久母妃失踪,两件事接连发生,过于巧合。这几年本王一直在想,毒害本王,掳走母妃,究竟有什么企图,本王和母妃究竟碍着谁了。”他的脸庞寒气森森,“想来想去,忌惮燕王府的,无非是皇室。当年先帝已经驾崩,除了你还有谁?”

“你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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