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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城(80)

作者: 两厌风月 阅读记录

“先是设计拖累无罪城,后又故意在河西把昭襄侯夫人的事情闹大,你到底安什么心?”

“哟呵,小娘子把我的心思看的挺明白,我做这么明显吗?”秦彦之想捏她的脸,被对方一巴掌拍开。“我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就是心黑,自己好不好都是其次,但是别人一定要差。”

“无聊至极。”林书好避开他的手,从马车的另一边下来。

“走嘛走嘛,咱们去公堂上听审去,看看王衣玄如何断这案子。”

“不去。”

“有好戏也不看?”

“不看,我知道结局。”

“好吧。”秦彦之耸耸肩膀,其实他也不用过去就能猜到结局,王衣玄这个人别的不说,但是‘公正’二字绝对是做的最好的,绝不会因为连嘉乐是慕容司的妻子而偏袒一分一毫。

两人来去之间,河西府衙门口早已空无一人,一部分跟着王衣玄进了公堂,另一部分跟着慕容司进了内堂,就留他们两个站在此处,是进去也不合适,不进去也不合适。

“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我家侯爷叫的急,所以怠慢了两位,请随我进来。”江翎过了一会儿才从府门里头出来,见他们两个还在,面露喜色后,立即吩咐人安排秦彦之及林书好入住。

第79章 第59章

王衣玄果然不负众望,先是拿了‘碎玉轩’的老板,再同时请了三四位河西出售玉制品的老板一同过来为这玉坠子估价,去其最高价与最低价,取中间值后,这玉坠子只值了十九两二钱银子,玉虽碎了,可这差价却还是要求‘碎玉轩’的老板给全数退回给连嘉乐,并且还以‘欺诈’的罪名罚了他一百两纹银上缴官库,做了些口头惩戒后,这才把人给放了回去,苛儿母子虽是撞了连嘉乐,可连嘉乐也是撞上了他们,两边走路都不看路,辨不得谁对谁错,既是要赔碎掉的玉坠子,那脏了药材自然也是要赔的,就这样算来算去,最后调解成苛儿母子只需返还十三两纹银即可,这钱,王衣玄自掏腰包先给垫上了。

“王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老妇人抓着他的手,感动的泣不成声。

“这是我应该做的,苛儿是个孝顺孩子,他若是愿意,不如就留在衙门里做事吧,只是衙门里工钱给的低,不如外头.....”

“王大人,我愿意我愿意,苛儿愿意留在王大人身边。”还不等王衣玄说完话,苛儿便连忙向他表了决心,并且还承诺以后每个月从工钱里扣除两钱银子来还给王衣玄,此事到这里为止,也算是了了。

回了内堂里,却见慕容司面色不善的坐在主位,身旁依次站着阿雪、澹台亮、江翎、王屿策,以及右侧手边远远站着的连嘉乐和秋心,哟,他们家侯爷这气头还没过呢。

“都出去吧,我和侯爷有事要谈。”和平时一样,王衣玄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慕容司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去,这本也没什么,往日里两个人也都是这样坐的位置,谁知这一个举动,加上刚刚那句主人般的发话却是彻彻底底的惹恼了连嘉乐。

“昭襄侯府的下人究竟是怎么教的,一个个架子都摆到我头上来了。”顾不得慕容司的脸色,连嘉乐也气鼓鼓的吼叫了起来,她顺着自己身旁的椅子坐下,还不忘在那雕花的木桌上重重的拍下一掌,她的眼睛朝慕容司的方向斜了斜,极度不满意的说道。“还给我摆脸色,这事儿能怪到我身上吗?我被骗了,你不去严惩那个骗钱的骗子,怎么还弄得是我的错一般?还给我说河西好玩,哪里好玩?到处奸商,遍地刁民。”

王衣玄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刚刚那句话惹怒了她,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大家都站在屋子里也憋的慌,想找个借口把这些在慕容司面前大气都不敢多喘的人放出去轻松一下而已,可惜人家却并不领情,也是,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昭襄侯府的下人罢了,一个下人进来就坐主位,还用主人的语气让他们都出去,她心里肯定不痛快。

“你哪里来的一百两?”慕容司虽然不高兴,却还是极力忍着,用较为和气的口气问她。

“没拿你钱,那是我自己的嫁妆。”

“你们家总共才给了多少嫁妆,你就拿了一百两去买个玉坠子?”

“怎么了?嫁给你之后,我连个像样的物件都买不得吗?你自己没事去皇都城走走看看,哪家小姐穿的不是金丝玉缕,戴的不是香环玉石,我如今不过是买了一块不足百两的玉坠子,也犯得着被你这么一通责怪?”

“金玉其外。”

“别给我咬文嚼字,我不乐意听,也听不懂。”

慕容司涵养极好,几乎不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他即便是再生气,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波澜来,只有王衣玄注意到他端茶的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不妙啊,于是他朝左手侧站着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悄悄溜出去,自己也正待起身告辞时,却被慕容司沉声喝住。“坐下。”

腿脚刚刚踩了些力,又乖乖的松了下来。

“你听不懂,那我就好好给你讲一讲。”慕容司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阿雪每个月的薪俸只有二钱,澹台是侍从,阶品较高,每个月薪俸也不过五钱,江翎是师爷,薪俸绝不会超八钱,就算是王衣玄,朝廷正三品官员,每个月的薪俸也不会超过五两,你自己算算,你的一百两银子,他们得赚多久?”

“他们穷能怪得到我?”

“他们穷确实怪不到你,可是你爹,朝廷正一品官员,一个月薪俸顶破天也不过十两,他究竟是如何做到有这么多钱财供你这般挥霍的?”

“慕容司,你讲不讲道理。”连嘉乐一听这话,又是朝桌面上‘啪’的拍上一掌,然后跳着脚的便冲着他过来了,其实也不用慕容司多说,官场上头的事情大家虽都是大多闭口不言,可这心里却是一个比一个门清。

“今日若不是撞到了人,撞碎了玉石,恐怕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你那块儿‘价值不菲’物件究竟值几个钱。”

“慕容司,你是不是有病呀,我不过是花自己的钱买了件自己喜欢的东西,错的明明是那个卖假货给我的老板,和撞我的那对母子,凭什么现在反倒我还成了罪人。”

“卖假货的老板,衣玄自会处置,而那对撞你的母子也已经赔了你相应的银两,我如今说的是你仗着自己含有金汤匙出生,便胡乱挥霍,对财物毫无概念,不知节俭的事情,河西是我们的封地,河西百姓那自然就是我们的子民,结果你非但不施关爱,反倒张口闭口出言辱骂,逼得四方百姓都来为那对孤儿寡母出头,可想你是何等的过分。”

“说什么子民不子民的,你又不是皇上,我又不是皇后,大道理漫天吹,我不过就是个诸侯夫人罢了,说的跟要母仪天下似得。”

“你...”慕容司压着心头的怒气,只觉得自己竟对着她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他站起身来,甩开袖子朝门口出去。“不可教也。”

“慕容司,你站住。”可是连嘉乐哪里肯让他走,平日里的慕容司对她也是千般宠爱、万般忍让的,惯得她脾气越发的大,谁知他今日突然冲她发了这样大的火,她心里自然是接受无能。“你什么意思?你是在骂我吗?说我不受教?觉得我是不能雕的朽木,扶不上墙的烂泥吗?”

慕容司没理他,迈腿向外走出,连嘉乐上前扯住他一只袖子,他也不肯停下。

“我不过是花了一百两买了个玉坠子,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

“说了这么久,你还是听不懂。”他怒的根本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她那不把钱当钱,不把人当人的恶劣态度。

“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是,你们这些人说话全部都高深莫测的很,可我连嘉乐搞不来那些花花肠子,听不懂那些话里话外,你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今日之事,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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