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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166)

作者: 端木摇 阅读记录

“凶手就是那位容公子。”沈知言忽然明白了殿下的用意,“死者夏晓露被人奸污,阴门里有精血,下官和殿下一度以为凶手必定是男子。经过多方查证,凶手极有可能是女子。”

“你方才不是说凶手就是那位容公子吗?为什么又说凶手是女子?”慕容彧不解。

“凶手不一定是容公子本人,不过容公子是主谋,他派自己的婢女去杀人。”慕容辞接着道,“这个故事跟第一个赵青松的故事颇有相似之处,行凶杀人的都是抛弃死者、背信斩情的一方。”

“殿下方才不是说死者夏晓露被奸污,那奸污她的人是谁?容公子吗?”他问。

“容公子是主谋,指使自己的婢女去行凶杀人。那婢女杀死夏晓露主仆后布置了案发现场嫁祸给乞丐马东。婢女将夏晓露捂死,然后用一种特别的方法侵犯死者,造成死者被男凶手侵犯过的假象。如此一来就不会怀疑到她的主子身上。”

第1卷:正文 第142章:感情行骗

“容公子并非男子,而是女扮男装。她觉得女扮男装很好玩很有趣,成功勾搭了夏晓露,惹得夏晓露付出一片真心,还上京寻找她,非君不嫁。”

慕容辞这番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的碧湖,溅起水花无数。

众人震惊,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乔妃悲悯地叹气,“这好端端的为什么杀人?即便是背信斩情,即便是欺骗别人,也不至于杀人呀。”

慕容辞看着慕容裳,后者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死气沉沉的小脸原本是苍白的,如今青白交加,好似中毒之人面色青紫那般可怖。

听到现在,沈知言已经了悟,原来这几日殿下暗中侦查,已经破解所有谜团。

“现在本宫说第三个故事,大约三四月前,宜州一位家境贫寒、颇有才学的林舒公子,偶然认识一位来自帝京的貌美姑娘。这位姑娘自称姓容,是帝京商贾人家。林舒有一位妹妹,兄妹俩相依为命,宅心仁厚,与乡邻十分友好和睦,为乡亲的孩子授课。”慕容辞清逸道,“跟第一个故事里的赵青松一样,林舒很喜欢容姑娘,为她写诗写词,还画了她的画像。这对年轻男女如胶似漆十余日,便要分道扬镳,因为容姑娘声称父母已经为她安排了婚事,她必须回帝京嫁给他人。”

“的确跟第一个故事很像。”慕容彧的深眸浮着锐利的冷芒,“林舒惨遭杀害?”

“没错,林舒的妹妹林羽去陪伴姐妹,在姐妹家住了几日,回来后看见哥哥死在家里。而容姑娘的画像都不见了。当地知府查不到容姑娘此人,林羽断定杀害哥哥的凶手是容姑娘,就带着哥哥的尸首上京告状,状告容姑娘。”

“林舒是怎么死的?”乔妃忽然觉得蹊跷,太子为什么把自己和裳儿传到这儿,跟她们娘儿俩有什么关系?

“林舒的心口中剑,穿身而过,流血过多致死。”沈知言回道。

“这三个故事颇多相似之处,死者都是因为一段短暂的情缘而遇害。第二个故事的死者是女子,因为凶手女扮男装,第二三个故事的凶手都是姓容,第一个故事的姑娘姓氏不详。”慕容彧总结道,“殿下有确凿的证据指证凶手吗?”

殿内的气压持续下降,静默成死寂。

慕容裳全身僵硬,精致如玉如瓷的五官如今萦绕着病态的苍白,美艳的面容冷寂如死,那双漆黑的瞳眸一动不动,空寂如庭。她呆若木鸡地坐着,没有呼吸,没有表情,好似灵魂飞离了躯壳。

慕容辞盯着她,薄唇轻启,“其实容这个姓只不过是凶手的化名,她的本姓是慕容。皇妹,本宫说得对不对?”

乔妃震惊得无以复加,太子为什么这么问裳儿?难道……

沈知言轻声一叹,果不其然,是她。

慕容裳没有任何反应,好似已经风化多年的石像。

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乔妃面色大变,拍拍她的小手,焦虑的语气微颤,“裳儿,你倒是说话呀。”

“皇妹,本宫非常不愿是你。你离宫外出游玩那么久,去了锦州、宜州等地,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奇秀风光。你心思奇巧,但玩心很重,喜欢猎奇,以捉弄人、欺骗人为乐趣,从京城行骗到宜州。看着那些男子、女子被你耍得团团转,沦陷于你编织的谎言、编造的情缘里,心甘情愿为你奉献一切,甚至为你要死要活,你觉得很过瘾,一边骂他们蠢笨一边沾沾自喜。当你百无聊赖的时候,便寻觅一个合适的目标下手,满足你游戏人间、扭曲可怕的荒唐心理。”慕容辞盯着她的目光凌厉如刀,刀刀凌迟,“当他们死缠烂打地缠着你,当你觉得不好玩了,或者当你觉得他们该死,你就心狠手辣地杀死他们,以绝后患。”

“不是裳儿……太子殿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裳儿不是这样的人……”乔妃着急地辩解,摇着女儿的双肩,心急如焚道,“裳儿,你倒是说话呀。”

慕容裳死寂的眼珠终于转动起来,浅浅微笑,宛若百花绽放,蝶舞翩然,“太子哥哥,你说的三个故事很动人、很可情,几个死者也令人同情,不过这三个故事的凶手,不是臣妹。”

她看向慕容彧,郑重道:“王爷,虽然本宫出宫游玩那么久,但不是凶手,也没有骗过人。”

沈知言语声沉朗,“公主,殿下已经掌握了证据。”

倘若殿下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擅自指控。

慕容裳眼圈发红,泪萦于睫,又委屈又无辜,楚楚动人的娇弱模样令人心生怜悯,“太子哥哥,父皇膝下子女不多,臣妹进宫后便与你一起侍奉父皇,向父皇尽孝。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谊是假的吗?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这般诬陷臣妹?臣妹究竟哪里做错了,让太子哥哥这样误会……王爷,本宫冤枉,本宫什么都没做过……还请王爷查明真相,还本宫清白。”

这番自辩打的是感情牌,希望太子哥哥念在多年兄妹情谊和父皇的面上不要再追究下去。

若是以往,慕容辞真要被她凄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心一软便相信她,让她再次蒙混过关。

这一次,慕容辞不会心慈手软。

“皇妹,从你设局引诱宫俊豪,在他情动之时害他成为残缺之身,本宫就知道,你的内心跟外表他天差地别,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本宫兴许还会犹疑,或许你不是行骗高手,不是凶残杀人的凶手。然而,事实如此,本宫不得不信。”

“太子殿下,裳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乔妃凄惶地解释,“王爷,您要查清楚呀……”

“既然太子哥哥认定臣妹是凶手,那便拿出证据。”慕容裳冰冷地挑眉,引颈而语,“先说第三个命案,太子哥哥有什么证据?”

“的确,第三个命案,你处置得很好,没有留下证据。林舒为你画的画像,你和你的近身宫女都带走了。”慕容辞冷笑,“三桩命案一脉相承,颇有相似之处,行骗者、杀人者乃同一人。”

“那就说第二个命案吧,太子哥哥不是说死者夏晓露被男子奸污吗?臣妹和元秀都是女子,如何奸污死者?”

“太子殿下,公主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么会做那些为人所不耻的事?”元秀义正词严道。

“本宫为这一点伤了不少脑筋。不过有一日,本宫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个手艺人在编竹篮。这手艺人编了不少竹篮,放在地上卖,一旁搁着一个竹筒。那竹筒非常精致,也设计得非常巧妙,是中空的,可以装水进去,然后轻轻一推,便能把水推出去。”慕容辞从琴若手里接过竹筒,高高举起,“只要有这样东西,便能把一个完璧无瑕的少女伪装成被男子奸污的受害者。皇妹,你就是用这样的竹筒来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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