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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175)

作者: 端木摇 阅读记录

她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得很对,略略整理思绪,然后道:“其一,周宅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王仵作说所有人差不多都死于半夜,再者周家主人都死在自己的床上,因此犯案凶手是一击即中,而且对周家相当的熟悉,很有可能是熟人犯案。”

慕容彧知道她推演断案的本事已经超越断案英杰沈知言,但心里依然震动,深眸掠过一丝惊异,“继续。”

慕容辞仿佛回到凶案现场,目光悠远,却神采飞扬,“其二,凶手在行凶过程里应该没有遇到反抗,或者凶手力大无比,或者略懂拳脚,他杀害周家仆人的时候,仆人都没有挣扎反抗。”

“丑时,夜深人静,仆人应该早已歇下,为什么会死在外面?”他剑眉微蹙。

“凶手应该是先杀了周家主人,到底弄出一点动静,仆人从睡梦中惊醒,出来看看,便遭此厄运。”

“然而,也不可能大多数仆人都出来吧。”

“凶手杀人,接连发出动静,一些仆人就陆陆续续出来。从尸首的衣袍来看,他们穿的都是中单,或者披着外衣。”

他点点头,“还有什么发现?”

慕容辞道:“其三,每个死者身上都有多处刀伤,血流满地,可见凶手行凶之时状若疯狂,或是在发泄滔天的仇恨。本宫更倾向于凶手对周家一家人身怀不共戴天的仇恨,因此连仆人都不放过。”

慕容彧盯着她,她的纤眉乌沉若羽,那双灵透的眸子明亮如星辰,澄澈若秋水,熠熠生辉,越看越赏心悦目。他接着道:“还有吗?”

“周家共有三十口人,不过本宫听吴捕头说,只有二十八具尸首。换言之,有两个下人逃过此劫,管家罗全便是其中一个幸运的人。”她扶额道。

“你对罗全有所怀疑?”

“按照罗全初步的供词,两日前,他奉了周主事的命去乡下收租,今日一早才赶回来。他去报案之时,正是本宫发现命案之时。”

“这么说,此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还有一人呢?”

“还有一人是冯英。吴捕头说,他腹泻两日,手软脚软,在家里躺着。不过,这两位幸存者都有嫌疑,必定要带到大理寺问话。”

他的深眸急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待沈知言验尸后,应该有更多的线索。”

慕容辞见他看着自己,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侧的车壁。

他的目光转到公文,脑子里却浮现一张清美雪滟的小脸,一双清透如琉璃的水眸……

……

终于抵达大理寺,马车停下来。

慕容辞匆忙站起,直接出去跳下马车,手臂却被一只手握住。她转过头,看见慕容彧近在眼前,心神一怵,险些摔下去。

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更不会吃人,至于这么怕吗?

“本王拉着你,你慢慢下去。”

慕容彧沉而淡漠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

她无语地想,本宫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

“不用了。”

她试图挣出手臂,却根本挣不出来。

他紧紧地扣着,坚持要护着她,要她小心点下去。

慕容辞又气恼又窘迫,这里可是大理寺大门口,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大理寺的衙役们都睁目望去,傻掉了、石化了。

御王为什么对太子殿下这般保护、体贴?

御王是什么人?是手握六部、总揽朝政的摄政王,权倾朝野,就连陛下都对他礼让三分。再者,御王是仙山里的谪仙,是琼林里的玉人,是蓬莱云海里的高人,是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的春闺梦里人,是诸国多少公主、郡主心头的白月光。

而现在,他竟然和太子殿下站在马车上拉拉扯扯。

第1卷:正文 第150章:深仇大恨

这么多人看着,慕容辞的雪腮绯红一片,似有一团火焰从耳朵一路烧到脖子。

桃腮粉面,艳若朝霞,灼灼其华,撩人心怀。

慕容彧将她羞红窘迫的模样看了个透彻,心头涌起一阵波动。

她用力地抽出手臂,索性跃下去,总算逃离魔爪。

然而,她看见他跟着下来,似有进大理寺的趋势。

那几个衙役站在大门口,瞠目结舌,好似被风雨侵蚀了多年的石像,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说御王和太子殿下明争暗斗,关系恶劣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进去?”

慕容彧似一阵风般从他们身旁走过,好似他进的是自家王府。

慕容辞蹙眉寻思,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他不是日理万机吗?来大理寺做什么?

御王大驾光临,大理寺卿顾淮如履薄冰,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拿出府里最好的茶、最精致的糕点,心里那个战战兢兢啊,冷汗已经出了几身。

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终于传来验尸的消息。

一行人来到停尸房,大理寺的停尸房颇为宽敞,二十八具尸首两列排开,很是壮观。

沈知言戴上纤薄的白手套,想从周主事开始验起。

慕容辞提议道:“不如从周夫人开始验。”

慕容彧点头同意,面不改色,他站在沈知言的对面,打算从头看到尾。

她心里诧异,他为什么亲自观看验尸?为什么对周家灭门惨案这般关注?

沈知言的徒弟站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在案。他一边查验一边说道:“死者周夫人刘氏,年四十……身上有十八处刀伤,案发之时必定是血流如注……她的脸部被利刃划伤,共有九道刀伤……”

顾淮摇头叹气道:“脸部九道刀伤,必定毁容。”

“周夫人身中十八刀,必死无疑,凶手为什么要在她脸上划那么多刀?”慕容彧不解地问,看向她,“莫非凶手厌恶周夫人这张脸?因此要毁了她的容貌?”

“周夫人身中十八刀,是所有死者里刀伤最多的,可见凶手对她的仇恨最大。”沈知言沉声道。

“知言说得有理。”慕容辞明眸微睐,接着道,“很明显,凶手杀周夫人的时候是在发泄仇恨。按理说,凶手要毁容,对象应该是年轻貌美的两位小姐才是。因此,凶手厌恶周夫人这张脸,而且是发泄极致的愤怒。”

接着,他查验周家大小姐的尸首。

周家大小姐长得如花似玉,致命伤是胸口的三刀。

慕容辞径自来到尸首末端,“本宫看看死者是否被侵犯过。”

慕容彧、顾淮立刻转过身去,只有沈知言不避嫌。

“死者阴门流血,明显被人粗暴地侵犯过。”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然后整理好死者的衣裳。

这番举动、这番话给沈知言、顾淮带来的震骇可谓无与伦比,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她冷静至极的语气,以及说出“阴门”这个极度女性化的词语时的从容与淡然。

他们都知道太子殿下擅长推演断案,却没想到她心细如发,连女死者的私密处都敢去瞧,还说出那个不少男人都不想提及的词。

慕容彧却毫无反应,好像早已知晓她会有如此举动,好像她这样做是理所当然。

顾淮转回身,问道:“死者是死了之后被侵犯,还是死之前被侵犯?”

记录的小伙子愤懑道:“凶手为什么侵犯周家大小姐?凶手这般丧心病狂,穷凶极恶得令人发指!”

“死者阴门流了很多血,凶手行凶时死者应该还没死透,奄奄一息。”慕容辞可以想象死者当时的绝望、痛楚,心蓦然一疼,“凶手并没有侵犯死者,而是用……一种玉制的……东西侵犯死者,手法非常粗暴。”

“凶手当真是丧尽天良。”沈知言重重地叹气,“这灭门命案当真是惨绝人寰。”

谁都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周家大小姐尚未出阁,如何禁得住那玉制的东西的摧残?

在带回来的染血证物里,是有那么一个玉制的东西。

忽然,她灵光一闪,接着道:“凶手应该是抱着滔天的仇恨来报仇,最痛恨的人是周夫人,或许他觉得周夫人面目可憎,或许他要向周夫人报仇,因此毁了她的脸,还毁了周夫人的女儿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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