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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25)

作者: 端木摇 阅读记录

慕容辞寻思道:“凶手有意布局成鱼食人,那么就是要暗合那首歌谣里的鱼食人。这已经是第三件事。”

顾淮屈身抱拳,“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尽快追缉凶手。”

这时,外面有衙役来报,说有个名为冯科的男子来认领尸首。

顾淮让衙役把人带进来,那冯科看见死者的面容立即嚎啕大哭,“玉梅……玉梅……”

他趴在尸首上杀猪般的嚎哭,悲痛欲绝。

停尸房的众人不住地摇头,虽然顾淮和沈知言办案不少,不过每回亲眼目睹亲属因为亲人无辜丧命而悲痛嚎哭,都会很难受。

慕容彧面冷如寒水,无动于衷。

慕容辞的心里弥漫起悲伤,看见他这般表情,不由得腹诽:冷酷无情。

衙役把冯科带出去,众人也跟着出去。

她想知道这死者死之前的情形,便去聆听捕快问话冯科。

冯科擦去泪水,讲述了他妻子孙玉梅今早的情况。他是个手艺人,和孙玉梅感情很好,育有一双儿女。今日,孙玉梅说要去街上为儿女裁布料做夏衣,顺便买些菜和鱼肉回来。然而,午时了她还没回来做午饭,他又急又气,又担心妻子有什么万一,于是他上街去找。

他在妻子经常买菜的地方找了两圈,都没找到她。他也问了几个熟识的买菜摊贩,不过他们都说今日没看见孙玉梅来买菜。他的心往下一沉,忽然听见街边几个人在说洛河鱼食人一事,便上前去打听。

听说洛河那个被鱼咬死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冯科的心跌倒谷底,连忙往洛河事发地狂奔。

到了洛河事发地,他才知道尸首已经衙役抬走,然后他辗转来到大理寺认尸。

慕容辞和沈知言离开那房间,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冯科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应该没有说谎。”

她点点头,“死者孙玉梅应该是在去买布料或是买完布料的时候被人掳走,接着被凶手杀害。”

“凶手选择孙玉梅应该只是凑巧,若不是孙玉梅,也会是其他的‘孙玉梅’。”

“看来凶手是随意选人来杀。凶手身怀武艺,扛着尸首到洛河抛尸并非难事。”她的明眸蓄满了森然的寒光。

“看来又是一桩无头公案。”沈知言的眉宇弥漫着秋水般的寒凉,“死者的指甲、十指整洁干净,没有挣扎的痕迹,可见凶手一击即中,杀人手法干脆利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若非我着重检查了死者的脏腑,只怕无法发现死者真正的死因。”

慕容彧沉步走来,玄色滚金广袂无风自拂,“殿下,本王送你回东宫。”

慕容辞最厌恶有人安排她的一切,扬眉冷冷道:“时辰还早,本宫还有事,晚些时候再回东宫。若王爷还有急事,无需理会本宫。”

“殿下需要歇息。”语气温和,却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势,好似他是她人生的主宰者。

“要你管?”她差点儿脱口而出,换了句话,“若本宫觉得不适,自然会歇息的。再者,知言会照顾本宫,有他送本宫回东宫,本宫很放心。”

慕容彧深黑的俊眸冰凉彻骨,静若深渊,凝视着她,好似要将她吞没。

沈知言本是眉宇含笑,这会儿微笑凝固成霜花。

他是太子伴读,理当时刻陪着太子,因此他从未觉得站在太子身边有什么不妥。

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太适宜,不对,是非常不适宜站在太子身边。

这个念头太过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

只是,他觉着太子和摄政王之间有一个无形的战场,攻城略地,刀光剑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再不走就会成为炮灰。

他正要迈步,却见慕容彧转身离去,广袂疾飞,翻卷如战斗旗幡。

沈知言觉着今日的摄政王怪怪的,好像他抢了摄政王手里的什么珍宝似的。

慕容辞轻声道:“本宫有话跟你说。”

……

沈知言把太子带到自己休息的厢房,关好房门,斟了热茶。

慕容辞端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蹙眉道:“这么说,孙玉梅一案无从查起?”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很难追查。”他忽然想到什么,欣喜道,“凶手故意让世人以为这桩命案是鱼食人,那么可以从整个事件全局来看,从歌谣入手。布这么大的一个局,这些事件不是一人就能办得到,必定有不少同谋。”

“从歌谣如何入手?查得到歌谣从何处流传出来吗?”她揉了揉眉心。

“殿下,这首歌谣……你是否瞧出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看他谨慎的神色,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使了个眼色,他把房门打开,左右看了看,再关好门,回身坐下,压低声音道:“殿下也觉得那首歌谣指向一个人?”

慕容辞望一眼窗台,警惕道:“本宫早就想到了。接下来便是玉窃国……”

歌谣里的事一件件地变成事实,倘若歌谣当真指向那人,那么这两日是不是会发生天翻地覆的骤变?

宫廷惊变,血流成河,江山易主,燕国不复存在。

她早已让琴若传令下去,所有人森严戒备,听令行事。

其实,沈知言也早就有此揣测,只是不敢轻易说出口。

“殿下有什么打算?”

“本宫唯有万般谨慎,暗中命人保护父皇。”

这几个时辰,慕容辞感受最深的是力不从心。

以往她在东宫韬光养晦,暗中联络朝臣,经营天下第一庄和凤凰楼,斗志满满,而如今才发现,在慕容彧面前,她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最重要、最关键的是,皇宫禁卫军、京城防卫司和京畿四营的兵力一大半都被慕容彧握在手里,只有京城防卫司有可能听命于她。

就在今日,慕容彧还把她带回王府,吩咐府医为她诊治,还带她到大理寺问询命案情况,对她这个太子也算关心。然而,她看不透、猜不透他为什么这样做,或许他只是在做戏?

黑暗的潮水步步紧逼,家国倾覆的危机感无时无刻揪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殿下无需太过担忧,那歌谣或许并不能当真,再者那幕后之人的意图尚未可知。”沈知言安抚道。

“本宫一直在想,如何让清元殿下血雨。”慕容辞明眸微垂,满是苦恼。

“今日我也是想了好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发现她面色发白,隐隐泛青,担忧地问道,“殿下,你还好吗?”

“本宫没事……只是头有点疼……”她不自觉地握住茶杯,好似茶杯的余温可以温暖她冰寒的心。

沈知言用手背探她的额头,大吃一惊,“殿下,你发着高烧呢。”

他立即站起身,拉着她离开,“我送你回东宫好好歇着。”

慕容辞没有拒绝,在他的护送下回到东宫。

琴若和如意见殿下的身子那么烫,吓了一大跳,连忙去传召太医。

第1卷:正文 第022章:晓月池再发命案

风寒还没好全,慕容辞出去吹风,加上忧心忡忡、焦虑攻心,病得更重了。

好在诊治及时,她服了汤药,睡得一觉,出了一身大汗,好一些了。

不过,如意死也不让她下床,要她躺着养病。

慕容辞郑重地叮嘱:“若宫里发生了大事,必须告诉本宫。”

清醒的时候,她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重组案情,看能不能发现疑点。想累了,她昏昏地睡过去。

次日上午,她起身沐浴,立马清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只是小脸还有点惨白。

她正在吃粥,琴若匆匆进来,正要开口,如意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琴若明白如意的意思,转身出去,却听见殿下幽凉的声音,“琴若,忘记本宫说过的话了?”

“殿下,奴婢进来只是问殿下午膳想吃什么。”琴若看见如意的眼色,垂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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