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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71)

作者: 端木摇 阅读记录

事情已经败露,当下最要紧的是保得荣国公府安然无虞。

一向执法严苛、手腕铁血的御王主审此事,若她不认罪,便给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动荣氏,只怕荣氏一族会遭遇非常可怕的劫难。

至于她,她在深宫也活够了。

只是,可怜了她那年幼的女儿,晋阳公主。

她只恨自己,千算万算,算漏了太子和御王,低估了他们的头脑。

那侍卫禀奏道:“太子殿下,王爷,卑职在荣妃的寝殿床榻小屉里找到这只锦盒。”

荣妃看见那只锦盒,双目闭上又睁开,水光盈动,神色悲绝。

这辈子完了……

沈知言接过来,打开来凑近闻了闻,欣喜道:“殿下,是虞美人花粉。”

慕容辞喝道:“来人,将荣妃收押。”

而那个礼部郎中韦文昌,早已收押。

她想不到,慕容彧三言两语就让荣妃认罪,果然是威望凛凛。

……

范孝文死了,学士府范家阖家哀恸,办起丧事。

荣妃指使内侍用虞美人花粉引发范孝文哮症发作,引致其死亡,暂收押在宫内囚室,交由皇帝陛下圣断。

荣国公府得知这件事,乱成一锅粥。

荣家是北燕国四大世家之一,荣妃在后宫的地位、荣辱是荣家在朝中地位的一个筹码。倘若她被判处死刑,那么,荣家的声誉会受到冲击,在朝中的地位将不复以往。因此,荣国公焦虑得五内俱焚。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亲妹子荣妃被处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当日夜里,他前往御王府求见御王。

然而,大门口的守卫拦着不让他进,说御王不在府里。

荣国公问御王是否在宫里,守卫时只说不知。如此,荣国公悻悻地回去。

一夜之间,荣妃在驸马招选文试时谋害范孝文一事传遍了北燕国贵族阶层,不少人对此事津津乐道,落井下石的有之,嘲讽不屑的有之,唏嘘嗟叹的有之。

次日一大早,此事如瘟疫迅速蔓延开来,市井巷陌都在议论这件事。

然而,武试初场如期进行。

第1卷:正文 第061章:众目睽睽下贴身肉搏

参与驸马招选比试的共有三十六人,范孝文已死,剩下三十五人。

由于人数众多,慕容辞和礼部尚书何光商定武试分初场和终场,分两日进行。初场三十六人当中三人为一组,共十二组,胜出十二人进入终场。然而如今少了一人,他们决定,其中有一组只有二人,决出胜负。

文华殿宏阔巍峨,历来作为举行盛大典礼的宫殿场地,皇帝登基即位、皇帝大婚、册立皇后、命将出征,此外每年万寿节、元旦、冬至三大节,皇帝在此接受文武官员的朝贺,并向王公大臣赐宴。

殿前场地开阔,此次武试设在此处。

礼部着人在殿廊设了三把雕椅和小几,殿前阶下铺上红地毯,作为武试之用;两侧设了不少椅子,供文武大臣及家眷就座,乃嘉宾观看区。此次为彰显招选驸马的隆重与皇帝陛下的重视,特意准许参与四品以上京官的家眷进宫观看。

不同于前几日的骄阳当空、阳光灿烂,今日异常的闷热,长空堆积着阴沉沉的霾云。

时辰未至,文华殿前早已聚满了人,声音嘈杂。礼部尚书何光带着一众同僚和内侍在做准备,将青年才俊聚在一起,讲明抽签决定谁与谁同组比试的方式——三十五张小纸上会写有第几组的字样,倘若三人同时抽到第一组,那这三人便同组比拼。

抽签是遇到强劲的对手还是实力较弱的对手,需要几分运气。

抽签完毕,礼部的人做登记。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忧愁,有的人淡然处之,有的人不动声色,有的人唉声叹气,有的人眉开眼笑……

时辰将至,众人都等得心焦,终于,太子和御王驾到。

和慕容彧同时来到,慕容辞的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偏偏就在前面一条宫道遇到他。

这回,她坐了肩舆来,直至文华殿前才下来。

众人躬身迎驾,一水儿的人形拱桥。

人真多哎。

帝京四品京官的家眷都进宫来围观比试了吗?

确定那些世家闺秀、名门小姐不是来选婿的?

不过她清楚,这些人这般恭敬,大多是因为慕容彧。

慕容彧下了肩舆,身姿伟岸轩昂,昂立于天地之间,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深凌厉眸光,扫过之处一片寒瑟清霜,却让人觉得他并没有看任何人,目光越过凡尘俗世、芸芸众生,荡向高远辽阔的苍穹。

所谓目下无尘,便如是。

“诸位免礼。”

嗓音沉朗,淡冷疏离。

慕容辞暗暗瞪他一眼,扭头不屑地往前走。

装吧,使劲装。

由于走得太急,或是没注意脚下,她被红地毯的边角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接着往前扑去。

这事发生在瞬息之间,她也完全没料到。

电光火石间,她本能地想着施展轻功稳住身子,可是这场合她必须扮演草包太子,便咬着牙华丽丽地扑去,准备摔个狗吃屎。

虽然大多数人都注目于龙章凤姿、气度超卓的御王,但还是有不少人看见草包太子的不雅之态。

闺秀们瞠目等着,夫人们掩嘴候着,文武大臣们盼着,接下来会上演一出令人捧腹的精彩好戏:草包太子狗啃泥。

草包太子怎么能跟御王相提并论呢?

这种场合草包太子就是来失态、提供笑料的!

慕容辞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摔出个精彩好戏,以博得那些大臣家眷的恶趣口味,为他们茶余换后的谈资更新换代,却没想到——结果竟然是那样!

只觉得有一股奇大的力道拽住她的广袂,下一瞬腰间一紧,尔后稳稳地站住。

横在腰间的那支长臂如冷铁一般烙在她的血肉里,立即变得灼烫无比。

闻到那股混了沉水香的阳刚温热气息,她心里有点慌,不过她已经“身经百战”,当即面不改色地脱离此人的掌控。

令她气恼的是,这众目睽睽,他竟然这般厚颜无耻、奸狡阴险,不仅暗暗加大力道,还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这情势就变成,她故意“娇弱”地靠向他,且赖在他怀里不走,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混蛋!

她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北燕皇帝,哪里来的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最不知廉耻、最伤风败俗的是他!慕容彧!

慕容辞顿时如芒刺在背,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闺秀们愤恨地瞪目,那些贵妇们鄙薄地蔑视,那些大臣们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气,所有谴责、嘲笑、愤怒的目光都钉在她的后背,瞬间她的后背变成鸟蜂窝、箭靶,千疮百孔,满目疮痍,鲜血淋漓。

尤其是那些对慕容彧芳心暗许、都觉得他已经成为她们的如意郎君的闺秀们,那一道道被冰河之水浸染过的目光,夹杂冰河的森森寒气,贯穿了她的后脑和后背。

“还不放手?”

她暗暗磨牙,细细贝齿珠光闪烁,她在想,闪烁的是剑光就好了,一剑刺入他的咽喉。

慕容彧似笑非笑,“此乃殿下作茧自缚,与本王何干?本王只不过是出于好心拉殿下一把,否则殿下摔出一出狗啃泥的精彩好戏就要载入竹帛青史。殿下该谢本王才是。”

慕容辞恨不得在他的胳膊咬一大块肉下来,挤出一丝微笑低声道:“王爷胸襟如海,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旧事?再者王爷堂堂铁血将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抱着本宫这个太子算怎么回事是不是?本宫名誉臭了不要紧,可是王爷的名誉可禁不得折损。王爷,该放手时就要放手,大老爷们,大气点。”

“本王还真就小气了,再者本王都不担心自己的名誉,你担心个什么劲?”看着殿下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他忽然觉得,殿下假笑之时眉目弯弯,别有一番甜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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