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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觞1(121)



桓雅文略微一怔,然后点点头,黯然走了出去。

他虽努力在保持平时的样子,可我还是看得出来他走路时十分不自然。那是被我弄伤的。他拼命忍耐我的一切缺点,无论我怎么伤害他,他都只会一味包容,可我做了什么。我只会伤害他。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不是货物,他说让,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我看着正走下床的弄玉,想起了雅文,一时心急,有些愤怒地说道,“我的确误解了你,但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和桓雅文往来?”

弄玉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理了理自己的衣角,朝我走来,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脸上!

我被打得头昏眼花,几乎站不住脚,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我的采儿,看样子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呢。你以为……你还有可能出去吗?”

我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绊倒。而背脊硬生生地撞到了门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我转过身去,拉门想要逃开,可是弄玉一只手压住了房门,无论我如何疯狂敲打都打不开,回首看到他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却让我感到胆战心惊的容颜,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让我出去,你让我出去……”

(第一部 完)

琼觞 番外 玉雪笙歌梅影香

那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天气骤然降温,腊月中旬就飘起了苍茫大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怪得北风急,前庭如月晖。天人宁许巧,剪水作花飞。
清晨,阳光极其幽微。瑞雪布满整个世界。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空旷的雪地中,脸颊因为寒风的吹刮微微发红。他手中握着细长锋利的剑,在庭院中练功,姿态轻盈,剑气如虹,似乎只要有一阵风吹来,一朵云飘过就可以将他拖起,成为一只翩跹飞舞的玉霜蝶。
练了大约半个时辰,少年将剑气一收,站直了身子。在这座小山的空地上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四周的景致。远处是起伏的丘陵山脉,一望无尽的丛林,绵绵密密的苍松古槐,参天的千年巨木,看过去是深幽而暗密的,很是清净。近处的梅花,白的如雪,红的如霞,一株一株,一簇一簇。
梅影参差,花木扶疏,小径上,一个绝美男子独立于红梅枝桠下,正伸出细长的手指拨动着花瓣,那梅花的火红色衬着将男子无名指上的黑梅刺青,给人的感觉便是十足的妖韶和妍妩。见少年练完功,便将目光转向少年,微微上吊的丹凤眼更将他显得阴柔邪魅。
见他望向自己,少年原本微微发红的脸更是红润,回避了他的视线,假装望向别处。男子见他如此忸怩,嘴角边不禁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他轻声唤道:“采儿,你过来。”这个少年正是不足十六岁的温采,而这绝美男子,又是二十三岁的弄玉。
听他这么一叫,温采委实吓了一跳,十分别扭地走到他的面前,又是一句话也不说。弄玉柔声道:“太远了,再过来一点。”温采又走了一步,眼睛依然望向别处,他实在没法与弄玉相处,每次一与他讲话就会觉得憋得难受。
弄玉似乎完全无视他的不适,一把将他揽到自己的身边,又故作惊讶地说:“你好瘦。”温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义父比温采还瘦。”弄玉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柔柔地说:“哦?”温采睁大了眼,激烈地转过脑袋,朝后退了一步。可嘴巴还是不服输地说:“本来就是。”弄玉调笑道:“叫你不要叫我义父,你不知悔改。你说我比你还瘦是吧,我一只手就能将你抱起。”说完,还真的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将他轻轻抱了起来。
温采吓得立刻惊呼来:“不要,不要。放我下来,一会燕舞看到了。”弄玉抬头对他说道:“你怕她看到做甚么,她又不是我媳妇。”温采着急地说:“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快放了我!”弄玉还是没有一点放他下来的打算,继续说道:“如果我说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你信么。”
温采已经开始胡乱挣扎了,还一边说道:“鬼才相信!你放开我!”弄玉柔美一笑,说:“是真的,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所以采儿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夫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重音都加在了“真正意义”这几个字上。温采脸的红晕原本已经消散了,听他这么一说,又变得通红:“你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弄玉立刻皱了眉,凄恻地说:“看样子……采儿是想要始乱终弃了。”温采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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