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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觞1(25)



弄玉却是不以为然地说:“你又如何知道那厮是被‘又’被我带坏了?那前一个人是谁?你吗?”我一时语塞,也不再理睬他。想起身,但是又被他箍在怀中,又气又羞,只得皱着眉,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弄玉突然笑了,柔声喊道:“采儿,采儿。”我抬起头,翻着眼皮看他。他极快靠过来,很轻易地就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你……”我惨叫一声,立刻用手捂着嘴,嘴唇微微颤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生气么。”他笑,理所当然地说:“看到了,所以才想亲你。”我又无话可说,我知道和他沟通不能用世间的行为标准或是规范来当尺码的,否则只会气死自己。在我依然处于愤怒状态的情况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昨晚好热情,真的和平时一板一眼的性子不搭调呢。今天晚上我们继续,嗯?”

我一时间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一脚朝他踹去。结果又一次失败。他像是有预感一样在这个时候翻起身坐起来,还没等我说话就自顾自地说道:“好了,起来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对了,你在做的时候可以把声音叫出来,我说了,我喜欢听你叫。”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又不知该怎么接口,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第七章蜚蠊血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不,确切说是我,还是去了杨源才的家里。弄玉似乎不大想去,却也没说出来。我这么想去是十分好奇两件事:一个自然是想知道杨源才叫弄玉去究竟是想做什么,另一个就是非常想见见杨源才的媳妇长什么样。这并不是我好色,只要是男人,听到别人说某某是美女,都会想去见上一面的。

下午在客栈连续听好几个人说杨源才的妻子是个美人胚子,也怪不得他会见色忘义了。看倒是想见见这人是怎么个美法,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弄玉,心想那杨夫人可有他生得标致?弄玉乜斜着看我,也没多问什么。

杨源才进屋子给我们备饭去了,我们坐在杨源才家的客厅里。这屋子不大,门上贴了一副有些破旧的挽联,曰:灵前香烛祭双亲,枢畔哭声动世情。横批:哭奠高尊。字并不会像我从小看到的书画那般一般笔底龙蛇,却是字顺文从。上面隐约可以看得到许多圆形水印,想必是题字之人一边垂泪一边写的,这人应该就是杨源才。看他还算是个忠义之人,性子怎么会恶劣到让大家都唾弃呢。画案上放置着数个碧筩杯,里面飘出了发酵的醪酒味。

此时,一个有些尖锐的女人声音从一个盖着珠帘的房中传了出来:“哎呀呀,我就说这死鬼真不是个东西,这酒杯放这儿都馊了,人家客人瞧着了,多不好。”我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传着粉色茶花布袍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陶瓷圆盘,上面放了一个金壶和两个瘿杯,头上戴着宝凤银簪,双眉未描如柳,身段婀娜娉婷,不像这农家的女人,倒有几分富家少奶奶的气质。虽然她长得确实不错,那也是我拿她和寻常女子相比而得出的结论。她的容貌不及莺歌一成,论气质更是与燕舞相差甚远。而且听那说话的口气,又有几分倚姣作媚的感觉,所以见着她我的最大的感慨就是两个字:失望。

我看看那个女人,又一次瞅着弄玉,他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娶到莺歌燕舞这两个绝世佳丽。弄玉转眼看着我,莫名其妙地说:“凭着她们傻。”我想了半天,突然窘得无地自容——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结果他又说了一句:“你想说什么都写脸上了,我自然会知道。”我当场就差点吓晕了,难道他会读心术?

那杨夫人见我们只顾着说话,没有理她,也并未在意,继续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对着弄玉协肩谄笑道:“我瞧这位就是他那位一句话道破真谛的‘大恩师’了。”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玉的脸上却并未出现惊讶的神色,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也未开口。虽然她不是对我说话的,我还是禁不住问道:“敢问夫人是何事?”

杨夫人看着我,轻笑道:“我听那死鬼说,那时有一名尚未束发的俊美少年与他的恩人一同前行,想来就是这位少年郎了。”我还未答话,她又继续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听公子说了一番话,回去以后仿佛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这一年做了许多错事,当下决定重新开始守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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