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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艳酒(81)

我看看鬼母,紧张得手心冒汗:

“有。”

“对啊,这刚开春的天最具风情。你们往那绿嫩芽儿下一站,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真是一幅极美的图。”

伊冬接道:“他们俩只要站一起,就让人觉得好暧昧,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

我给她说的周身起鸡皮疙瘩,但再一看鬼母,又清清喉咙,无限伤情:

“倘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惜君有意,妾无情……”

话说,杜炎的口头禅我剽窃了不少次。

鬼母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什么不学好,就知道学那些女人似的男人?跟干娘上去。”

比武开始。

我运气不好,抽签抽到了锁春弟弟。从兵器堆里跃过了我最爱的刀子,选了一把小棍。锁春弟弟选的长剑,往那一站,倘若不说话,真有几分英姿勃发的少年之味。可惜他一朝我翻白眼,男人的模样彻底破功。

锣声响起,底下的人兴奋万分。

其实很多男人吆喝,仅仅是想要看这些相公们比剑时的动作,就跟女人看男人比武,并不是为了研究武学一样。

可惜他们失算。我棍子一挥,一个不小心居然使成了刀法,劈头就给他一横棍。

兵器大忌是混淆,可我就这么赢了。

之后来几个都是这样,底下已经有人在问我的来路。

我又看看鬼母,吞唾沫。

鬼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但一看到我在看她,立刻轻轻抚掌。

撇开那首淫诗不说,我的武功在这种地方施展,自己都觉得委屈。加上林二少我也颇有几分容姿,出胜不是什么难事。

最后我以多出两票胜了锁春弟弟,拿了小花魁。

有点出乎意料,原来男花魁不是选美,而是选才。男性的美果然不是媚气就够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只是花满楼的客人中,男人基本都选了锁春和杜炎。

选我的,九成是姑娘。

一想到天鬼神刃即将到手,到其他几个门比试的时候,我下来和缺右眼大喝特喝。一壶女儿红下去,兴奋得手舞足蹈。可惜喝太急,差点呕吐。

“怎么,想吐?”

“想,舍不得。在这里买一壶普通女儿红要三十两,这还是上好的。”

背上又被不明物体砸中。

“吐什么吐?赶快去收拾收拾,你一口酒臭,我是白翎都不会选你。”鬼母在身后道。

“白翎选什么呀?”

“大花魁。就跟那些女人诱惑艳酒一样的,不过男子这边是白翎选。”

“喂喂,不是说要比武决胜负吗?”

“今年改了。”

“我不去。”

“不去就没有天鬼神刃。”

“不,我不卖身。”

“这不是卖,是送。”鬼母拍拍我,“快去快去,小花魁已经选完了,白翎就在艳酒刚才的房间。来,我帮你把衣服理一理。”


五十

一柱香过去。野门的花魁从账帘中出来,气息有些不稳,顺带擦了擦嘴唇。
我翘着二郎腿吹口哨。

“小黄鸟,你吹的是《来仪》?”

“嗯。”

“怎么这么悲惨的曲子给你一吹就这么乐呢?”

“其实我心里悲凉得很,你不懂。”

鬼母扔了一个东西在桌子上。我转头一看,小蝎子,却是紫色的。又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立刻站起来:

“准备出发。”想了想又道,“干娘,我想知道,为何艳酒要审女人白翎审男人?为何不让你来审?”

“这个你问艳酒去,我怎么知道?”

“艳酒和白翎,谁像女人一点?”

“都不像。”

“白翎像一点吧。”

“你几时见过那样杀人的女人?白翎外表清秀,性情残忍。”

“清秀?他没有毁容?”

“你听谁说他毁容了?”

“他生得好看,为何不露脸让大家看看?”

“他说他不想让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是他的仇家?”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上去。”她推我一下,刚好主持人宣布艳门花魁上。

我抓起一块西瓜皮,往天上一扔,再抽筷子,凌空击碎。抓在手里,一跃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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