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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艳酒(97)


缺右眼道:“莫非机关在上面?他们都不动手,这机关有这么灵么?”
我摆摆手:“看来天山真的是这样,所有分支互不干涉,只管自己的任务。”
“呸呸,照你这样说,有权的人除了艳酒,便是林轩凤那个死不透的了?”
“缺老弟,你想死么。”
我话刚说完,花遗剑的剑便铿的一声响,出鞘。
“走走走,反正都是死,给你俩小子杀了,不如给天山的杀了,起码有面子。”
我继续往上走。
几乎是穿过云雾,我们才看到三座大观。
此时,三观中依然只有左边的一座是亮着的。
再上去难保会出事,我们走到那座大观的门前面。牌匾红漆黑字,清楚写着:
红裳。
我拍拍缺右眼:“你俩可以去,我不行。”
“我懂,你个重莲。”
缺右眼带着一脸迷茫的花遗剑进去。
我找到一个石凳坐下,凳子还没坐热,那俩人就出来了。
“怎么?”
花遗剑道:“她们叫我们直接上去。”
“六门的老大有三个在,其他都是小丫头。都在甩骰子赌博,押注美少年二十个,丝绸二十箱,金钗两百支,玩得可开心了,都没时间鸟我们。”

多么神奇的一个地方。
再上去便是神殿了,那岂不是要和艳酒直接对上?的
然而我猜错了。
上面不是神殿,而是一座城。
一座大得不像生根在山顶的城。
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水声柔舻,烟影清风。
星辉月映,冉冉波光,万家灯火。城中是终年化不开的烟雾。
城中央,一座宫殿悬浮坐落在空中,缓缓旋转,俯瞰着大地万物。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正犹豫不决,一个姑娘自烟云中走下,停在我们面前:
“请问,三位来天山,是见宫主的么?”
对付这种场合,花遗剑最厉害。我推推他的胳膊。果然他握剑拱手,浩然正气:
“正是。”
“请跟我来。”的
我们跟随着前行一段,终于发现,原来这烟雾中是有桥的。长而华美,直通向神殿天狐。
一路往上走,仿佛走向月宫。再低头看看脚下的繁城,天街繁华,烟水茫茫。
我们走入月夜下的天狐宫。
放眼望去,殿旁女子手提琉璃灯盏,恰似海神明珠。
黑暗中,灯火映亮了殿内的珊瑚镜,芙蓉帐,及女子们罗裙子的下摆,淡墨的花枝,水晶风荷。
珠帘垂落在台阶上,一道孔雀屏风。
屏风后的人影不很清晰,只见他穿着红衣,身裹雍容白裘,绒毛翻卷着滚落,在台阶下露出一个尾端。

他身边站着个女子。
她不过素颜而立,乌发间一支金步摇,髻双垂柳烟一缕,手拈团扇,雪白一身,再无它物。
只是至美素璞,物莫能饰。她就这么往那儿站着,已出群翘楚。
而此时的翘楚,绝对是壁花一朵。
他坐着,她就只敢站着。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娴静温柔的模样。
“欢迎远道而来的三位客人。”那红衣人的声音动听,婉转迷人。
不过多时,屏风缓缓展开。
以前看重莲的时候,觉得世界实在太不公平。凭什么他长这么帅个子这么高武功这么好这么有钱还男女通吃,男人该有的优点都给他占去了,我们这些人该怎么活。

但现在看了艳酒,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世界不公平。
他身上的衣服却是真丝全手工的。无论是剪裁,还是刺绣,都考究得要命。
他身边围绕的女人,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群。在这最美丽的女人群里最美丽的一个,又对他最是死心塌地。

寻常男人要敢多看步疏一眼,怕下一刻就会丢了眼睛。
此时,她在他面前半露酥胸,媚态十足。
他一脸习以为常的轻视。
而他长成这个模样,真真不会亏待了江湖传扬的盛名。


五九

满殿仙界般的云雾。
灵光荡漾,银红交错。
玉制三足鼎雪烟四溢,冉冉迷离,丝丝浮游,却不及胭脂香粉味浓。
天狐宫八百姻娇。
锦屏上,一只金孔雀曲颈袅娜,嫣然开屏。它身边站着的侍女们罗裙绮带,姬扇在手。
九尾身姿是绝妙的线条。
红衣雪扇,长发黑瞳。
流言向来以讹传讹,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如绰号所述。
至少他不会丑。
烟影神殿,至高处。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无论再丑,都不会丑。
经过如此华美的点缀,都无法掩饰事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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