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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行行好(49)+番外

作者: 盏一 阅读记录

单赢停下脚步,吩咐其他人继续,随而走到了阿鲁将军面前。

“阿鲁将军可是有什么事?”

阿鲁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倒是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将军请说。”

“刚刚百官交谈中,隐约听到了些传闻。说拓跋将军今日要送来一份大礼给了皇上,还将带来一份小礼作为公主的定情信物。”

“无稽之谈。定是假的。”单赢恶狠狠地说了句。

阿鲁笑了笑,“假不假,看到才知道。”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单大人,成全别人,也好放自己一条生路。”

这话果然戳中了单赢的逆鳞,成功地激怒了他,他振一只手臂将阿鲁的手甩在身上,走了几步走到他前边背对着他,半侧着脸说:“放弃?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你知道,单打独斗我向来不输,但是打仗靠的是谋略,我向多少人虚心求教,夜里燃了多少蜡狂补知识?”

“当初与你相识,无牵无挂桀骜不驯,一把剑扛在肩头就声称要走天涯。官海一向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当官,实在是为难你了。”阿鲁回想起当初的那个叼着狗尾巴草扛剑的少年,无奈一叹。

“那定情信物是何物?我定要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单赢眸中闪过一丝暴敛,在转身时又收敛了些,但也有几分阴鸷的玩味在里头。

“半张地图和一张山水画。”

“这是什么定情物?”单赢觉得这未免太过奇怪了,若这都可以成为定情信物,那天底下该有多少对人造情人?

阿鲁一笑,对他解释道:“传闻先帝留有一个宝藏,拿了两百万当殿下的嫁妆给了拓跋将军。为了防止拓跋彦动手脚,所以他遗诏里才写着,要小皇上掌权后才可出嫁。”

“如此听来,将军倒是对殿下一往情深了。不当帮独孤家看守江山,还看守宝藏。”单赢说道。

“大概是吧。单赢,我先走了,你好好巡逻。”阿鲁将军像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掐了时间点,在拓跋彦出现前率先离开。

单赢没有应声,但转身时看到了拓跋彦与群臣招呼的身影。那人手中确实捧着一个木盒,这里头,真会是给薇宁的定情物吗?

单赢冷漠地回过身去,正巧一路巡逻兵走来,他把着剑柄领着走去,拧眉心思十分沉重。

拓跋彦晚到,是因为拓跋真磨蹭,来来回回选择困难,不知该送什么礼物给皇上。他那手里捧着的礼物,可是临上马车前闭眼数豆子数来的,上了马车后还凑近拓跋彦说:“哥哥,可千万别说我是数豆子选的礼物,皇上该以为我没诚心了。”

拓跋彦笑着说好,刚到花萼楼前,就有好些官堵着他问好,毕竟他身体抱恙有几日没来上朝,而前往将军府探望的人他也一概不见。此时不可是拍马屁嘘寒问暖的好时机?不料拓跋彦领着拓跋真的手只是颔首点头,继而越过了众人,高冷依旧。

拓跋彦一来,没过多久后便与薇宁双双消失在宴席上,两人在御书房内谈话。

“这半张地图,完璧归赵。”拓跋彦说完呈给了薇宁。

“多谢将军。”

这事明该高兴,可她却无半点笑意。拓跋彦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刚刚王宰相和陆大人稍微提了下,说成林已恢复了,和心蕊的感情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意思是想让殿下放他们出宫成婚?”

薇宁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你也是知道的,因为成林和心蕊在宫中的缘故,王宰相和陆大人确实老实了不少。成人之美不是不好,只是我担心,掌控不住二位老臣。”

“这二位老臣,非到迫不得已时可不会联盟。殿下是否知道成林和心蕊走到哪一步了?”

薇宁红着脸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两人的私事,我怎好打听。”

拓跋彦一笑故意问道:“怎不好打听?”

薇宁抬眸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连忙抬头问道:“可是……有了?”

拓跋彦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这件事着急的不该是我们,只要你表达要留心蕊在宫中当女官的意思,王宰相和陆大人都会急。”

轻轻一句话,就将事态扭转了局势,“你什么时候将触角都渗到了后宫?事情就发生在我身边,为何我还一点不知情,你就掌控了全局?”

见她略微表现出不悦的情绪,他笑着解释:“我怎会有那个能耐?不过听闻陆大人置办了些金器,其中还有个长命锁,这才没多久便连着请求赐婚,猜应是有了才对。”

薇宁抱着装地图的木匣子放在了书架上,拓跋彦有些担忧,可薇宁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说完这话后外头的青奴请示,“殿下,该回宴席了。”

薇宁与拓跋彦对视了一眼,想了一想她说道:“将军先走。”

拓跋彦明白她的用意,一前一后,明明没做什么事情,却像偷偷摸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刺激。

他走出去后,无意间在青奴面前整了整衣服,却入了躲在暗处的单赢的眼。

薇宁和拓跋彦离开后,单赢了无痕迹地到御书房走了一遭,夜里与贺原统领换了职后,他又上阿鲁将军的酒肆。

“单赢?你怎么来了?”阿鲁将军已经准备要睡下了,忽然多可来报,说单赢求见。他二话没说,换上外袍起身穿靴。

单赢见他散着发,说道:“这么晚来找你,是有急事求见。”

“我明白,你说。”

“那一半的地图,我见着了。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两幅地图一样,都是同一半?”

阿鲁将军自然不会多说,只是佯装惊讶:“你真去找了?负责安保的可是你,这……”随即换了语气十分困惑,“为何两幅地图一样,我怎会清楚。”

☆、猜想

“不,应当说,为何这两幅地图,大致一样。”单赢这样说并非没有根据,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两幅地图的细小差别。

刚才不愿先说出口,是因为不知道阿鲁将军是因为关心他,才告诉他地图的事,还是因为阿鲁将军想要利用他,才告诉他地图的事。

看阿鲁将军对于他去找地图的反应,应是他多想了。

阿鲁将军低头喃喃:“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这下,我可想不明白为何地图是那两人的定情信物了。”随即抬头盯着单赢急促问,“单赢!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单赢冷笑了一声:“不打算做什么,就想找找着宝藏的另一半地图。到时候宝藏是谁和谁的定情信物,还说不定呢。”

阿鲁将军佯装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你也知道,我虽是汉人,但自小活在龟兹里,摸爬滚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我的妻子是龟兹的公主,我与龟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与我交谈这些这么机密的事情,实在不妥。”

单赢倒反过来安慰:“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你的父母?此次前来大邺,不正是个好机会?”

阿鲁将军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大邺如此辽阔,要找人,不容易。”

单赢说:“如此的话,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阿鲁将军淡淡一笑,“那是自然。夜深了,要不,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单赢失了神,想起了那一夜的浑浑噩噩。于是摇头拒绝:“不了。阿鲁,告辞。”

阿鲁将军点了点头,正当单赢出了厅门时,迎面而来的又是那个胡女。他咬牙,她受惊不小,紧拽着手中的杯盏低着头,越过单赢时,匆匆又加快了脚步。

单赢是学武之人,身后之事,虽看不到却听得清楚。他感受得到她气息的紊乱,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身上的淡梅清香如此醒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的额间,着梅花妆。胡服配梅花妆,倒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