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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行行好(66)+番外

作者: 盏一 阅读记录

薇宁顿了一下,而后笑了声:“难怪,难怪你肯放下那些士兵。原早就知道这些士兵是雷打不动的忠心。”

拓跋彦轻刮了她的鼻尖,将她抱在怀里:“若是不回来,误会怎么解决?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们两个渐行渐远。”

薇宁的手紧紧扣在他的腰上,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眼鼻音轻哼:“嗯。多亏了你的当机立断,否则我们真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可能。”

拓跋彦笑了笑,捧着她的脸颊轻吻了吻额头:“我会尽快回来。”

薇宁无言地看着他,等到他放开了手要往门外走去,薇宁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拓跋彦回头问:“怎么了?”

薇宁依旧无言,只是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拓跋彦有一瞬间是被愣住了,而后心里乐开了花,面对薇宁的索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终于把这座高山冷雪给融了,细水淙淙地流过自个儿心坎儿,滋润着所有思绪,一点点侵占攻略,他输得很光荣,败在她的石榴裙下。

……

沙雪杂糅,凡踏过的平沙都能陷出浅坑,黄沙白雪刚交接,立马就被另一人的脚丫踩碎形状。北风夹杂着大雪,行军之路无端又增添了几分难度,睁眼都难。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这才走到亚干沙漠的尽头,拓跋彦下了马,跟身后的人说:“就是这儿。”

等不及天黑,众人吃了随身带的干粮,就开始按安排各就各位。那旁拓跋彦说道:“根据探子汇报,今晚就要来了,大家辛苦些,撑着点。”

单赢看着一队队的士兵躺在雪堆里掩藏自己,有些好奇问:“夜幕降临,这四周漆黑便看不出什么来,真要派一队先锋半掩在雪沙里?”

拓跋彦点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寒风一过,夜幕就这样被它捎带而来。悄无声息的夜,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响。

拓跋彦的士兵素质都非常高,五万士兵,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阿鲁的必经之路里。

阿鲁的队伍不少人,找到宝藏后便一路收买兵马北上,少说,也积攒了七八万的兵力。从数量上来说,拓跋彦虽然较少,但好在阿鲁的兵大多是临时组编,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这么看来,还是拓跋彦有胜算。

阿鲁一身疲惫,坐在骆驼上频频回头,原是那些宝藏都伪装成粮草,他放心不下。

这就导致了他一心二用,对于前方的埋伏毫无知觉,拓跋彦的兵破沙而出,神出鬼没的士兵一举杀得阿鲁的人节节后退,队伍的尾巴好些听到打仗的人都往四处窜逃,果真同拓跋彦预料的不错,这些人不堪一击。

单赢见状领兵冲去,对阵的正是阿鲁在内的主力军。

战场厮杀的声音没想还是让阿鲁认出了单赢的声音,他拔刀跳下马,看了眼拓跋彦,转眼质问单赢道:“你发什么神经!”

言下之意,就是你到底和谁站在一条战线上。

单赢将剑对向了他,敛眸冷笑一声:“阿鲁!你休想再骗我了,你的真实身份,以及你来大邺的真正目的,我都知道了。”

阿鲁一怔,有些意外他会这么快知道。

就这空档,单赢大喝一声:“接招吧!”

阿鲁举起弯刀抵着单赢的当头一击,连连后退两步,脚都踏进沙子里才抵住这一剑的威力。

同他站在你死我活的局面,是阿鲁最不想看到的事实。

他大笑,握在弯刀上的手不觉紧了紧,“单赢,今日,我不会再让着你了。”

单赢咬牙,“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两人对战的时候,拓跋彦领兵追杀阿鲁的兵,求饶声苦喊声响彻整个黑夜,这个场景,除了发现对方的狼狈以外,拓跋彦再想不出第二个词来。

拓跋彦告捷归来时,正见到阿鲁的弯刀被单赢打落在地。拓跋彦的部下举着火把将阿鲁包围,他下马后走到了阿鲁的面前,身旁是半跪在地上,剑插在沙里喘着粗气休息的单赢。

拓跋彦说:“龟兹使节的死,与你有无关系?”

阿鲁笑了声,一把将嘴边的血抹掉,抬眸对上拓跋彦的眼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单赢抵着剑支撑起自己站了起来,对阿鲁说道:“千灵公主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过河拆桥,在她生完孩子最虚弱的时候害死她!使节对你也有知遇之恩,你还是这样,一旦有了可利用的地方,毫不客气毫不浪费!”

单赢深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其他的事我都开不了口,只是,你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阿鲁失笑,死死盯着单赢道:“失望?何必失望?你对我有过什么期望?单赢,只恨,不能同生共死。”

拓跋彦见他不安好心,侧头向严至使了个眼色,冲阿鲁说道:“你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不过,等到审判过后,我会亲自替你选个良辰吉日。”

火把上的火苗随风撕裂,忽明忽灭扛着冷风倾倒重生。

严至领着一队人要将阿鲁扣押,不料阿鲁一个箭步夺过身旁士兵的剑插进胸口,血毫无预兆地喷涌而出,阿鲁的干燥而起皮的唇被血再次浸润,单赢皱着眉时已发现自己的腿迈出了半步。

拓跋彦看着他,虽意外,却无可奈何地说:“还有什么话?”

这无疑是让阿鲁说遗言了。

阿鲁看着单赢笑了笑,嘴角嗜着血:“龟兹国一向与大邺交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从中作祟,请不要……怪罪……怪罪……”

话还没说完,阿鲁便闭上了双眼往后栽倒。

拓跋彦看了眼单赢,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向严至吩咐:“收拾一下,回京。”

站了半响,单赢坐在地上半抱着阿鲁,自言自语道:“若是没有意外,我们本该双生儿般长大……”复又摇了摇头自嘲一笑,缓缓开口,“一路,走好。”

☆、番外 薇宁的自述

皇家的礼乐总是带着严肃的气息,每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满朝文武都在等着我和拓跋彦行礼成婚,可昨日他才说,他才不当我的驸马。

哼,这男人向来嚣张。“那你想怎么样?明日就大婚了,你要逃婚不成?”尤记昨夜,我们站在宫阙上赏秋月时,我是这样问他的。

“逃。”拓跋彦笑看着我。

我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这十年来,虽未成婚,可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喜新厌旧了?还是仗着没有过礼,想要抛弃我来着?

“我们一起逃。”拓跋彦继续道。

我噗呲一笑,“这话干嘛只说一半?看把我吓的。”

他牵起我的手,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背,轻声说道:“你担心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抛弃你。我带你走吧,现在大家都能独当一面,我们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的脸颊渐渐出现红晕,低头回应道:“你说得倒轻巧。”

皇弟一个月前已经掌权,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和拓跋彦准备婚礼。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长姐的担子可不是说撂就能撂的。

“宁儿,你不是说想要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吗?我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我们隐居的地方。”

我有些意外地侧过头去看他,竟破天荒地发现拓跋彦嘴角,难得出现岁月静好的笑意。这十年来,他越发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对我又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从不要求我偷偷给他怀一个孩子。

说到孩子这个事情,我突然能理解他为何想要这么快离开了。皇宫这个地方,是孩童天性的毁灭地,从没例外。

这是拓跋彦对我的第一个请求,虽不应拒绝,只是……“会不会太快了?咱们走了倒一身轻,留下烂摊子谁收拾?”

拓跋彦揽住我的肩,轻叹了口气道:“我上个月开始就在请示皇上将我手里的兵权收回,但三番四次,皇上都拒绝了。这朝堂有二弟和三弟帮忙,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