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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23)

作者: 小冬叶 阅读记录

迟宝络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迟秉文却以为周瘦鹃是要继续同他在这一桩婚事上纠缠,又想旧事重提,便蹙着眉斟酌道:“瘦鹃,我这一阵子恐怕是叫你生了误会。我对你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的,小婵也从不曾说你半句不好。宝络她,确实不懂事,你只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原谅了她这一次。至于我们的这一段婚姻,我还是维持我原先的态度,还请你不要误会。”

周瘦鹃只觉得冤枉,气极反笑的道:“我误会什么?实在是请迟先生莫要误会!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感情,我亦从来没对你有过感情,不过就是凑活着过过日子。我倒不稀罕呢!”

迟宝络听了,细着嗓子讥笑道:“你说你不稀罕,谁相信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吃穿用度全凭着男人,白吃白喝在我们迟家这么多年。你如今年纪也大了,知道自己离了婚便再难嫁出去,所以死活也不同意,你以为我不清楚么?”

瘦鹃只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冷笑道:“迟宝络,你是从学校里毕业了就想回来嫁人的,你这么想,我可不这么想,别把你的观点强加在我头上。离了男人我照样能活,在你们迟家我是处处掣肘,这样的婚姻,我实在是不稀罕的。要不是次次叫迟太太拦住,你以为我是不想同他离婚的么?”

她这一番话,说得那两个人一时哑口无言。愣了好半晌,迟宝络才向她大哥挑拨道:“哥,你别信她。她看之前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没用了,就用这种法子来做戏。”

周瘦鹃听了,很替他们惋惜似的叹了口气:“一家子戏精!”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迟公馆。

这一向早过了酷热的秋老虎的天气,然而空气中还是湿微微的闷热,闷得人心里发慌。瘦鹃现在一天洗两遍澡,却仍然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痛快。

午前同迟宝络吵了那么一架,她只歇了一个中觉起来便又忘到脑后去了。她不是没心没肺,只是不想让这些烦心的琐事老压在心头。这样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到处玩还来不及呢,哪儿有这个闲心整日里去同人置气?

她从床上一翻身便起来了,笑嘻嘻的唤来阿小,从小匣子里取出几块银元,叫她去路口的那一家炒货店里买一袋板栗回来。

阿小便笑着接过钱来,轻手轻脚地下了楼,从后门口的巷堂里走出去了。

其实这一家炒货店她老早便看到了。上午买完衣裳回来的时候,她便从车上瞧见那片店面上的伙计不停地用一口大锅老练的翻炒着板栗,空气中隐隐地飘来一阵软糯甘甜的味道。

本来她想指给迟秉文看的——她可是从小就爱吃这糖炒板栗。

可巧,赶上了一辆大货车开过来,像间房子似的在车窗口杵着,把店面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一愣,正叹气之间便到了迟公馆的门口。她本想下了车就同他说的呢,却又碰上个**筒迟宝络,三个人这么不愉快的一闹,她心里暗暗地跟他闹别扭,就没再叫他看。

现在歇了一觉,心情好些,便又惦记上了糖炒栗子。

阿小回来的时候,迟秉文还躺在贵妃榻上沉沉的睡着,身上胡乱的拥着一张彩绸垫子。

阿小轻言细语的把一袋糖炒栗子递给了周瘦鹃,又热心的下楼去为她找些其他的点心。

盛着栗子的滚烫的纸口袋,在她手里热得恍恍惚惚。她摸出一颗来,凑到嘴边,用上下牙那么轻轻地一咬,便咬开了一道裂缝,她顺着这一道裂缝把板栗壳剥了,三下五除二,便露出了金黄喷香的栗子肉来。

她一边剥了吃,一边捧着纸口袋立在墙边,一页页的翻看着日历。

阿小端了一盘子的点心上来,一样样的摆到了小茶几上。

瘦鹃见了,笑嘻嘻的拉了阿小一道坐在毯子上,阿小起初还推辞,她总觉得主仆有别,后来到底拗不过她,便也一同坐了下来。

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笑着,迟秉文终于叫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闹醒了,一睁眼,只看得到坐在那里的周瘦鹃的侧影,脸上薄薄的一层粉,泛着淡赭色,从腮部牵到太阳穴的那一条筋,在她的面庞上一下一下的波动着。原来她们主仆二人在那里吃点心。

他虚握着拳头抵在嘴角,啃啃的咳了两声。

她们两人听见了,便一齐扭过头来看他。阿小呆了一呆,忙站起身来,避出去了。

瘦鹃不由得打趣了一句道:“哎呀,你看你!连阿小都怕你!”

他听了,也不置一词。慢慢地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道:“唔,地下不冷么?”

她瞅着他,觉得他是在没话找话,便毫不吝啬的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没瞧见我是坐在地毯上的么?”

他瞧见她有些生气的样子,反倒笑了,一边笑着,一边也坐了下来。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随意的支起来。

她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笑道:“这姿势不错,真是潇洒。地下不冷了?”

他撇了撇嘴,不搭理她。

瘦鹃吃吃的笑着,把一袋栗子递给他,他倒出了两颗剥来吃,边吃边疑惑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瘦鹃一愣,咂了咂嘴道:“唔……生气归生气,吃归吃,这是两码事。”

第20章 功夫欠佳?

一群贪玩的桃花雀儿像孤苦伶仃的小孩似的,紧贴在迟公馆的窗下避风。

日子数着已过了五六天。

瘦鹃两手合抱在胸前,看阿小归折碗盏,嘟囔道:“巷子口卖臭豆腐干的那个伙计,这一阵子怎么老不见他来呢?”

阿小听了,笑道:“还不许人家家里有点儿事情么?兴许是家里什么人生了病——最近这天气倒也奇怪,早晚凉的要裹件棉衣,到了午后又热起来,热的人浑身不舒服。我听娣娣她们几个闲话,说这几日受了凉的人可不少!想来那伙计便因此耽搁了这一阵子的买卖也未为可知。”

瘦鹃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叹了口气道:“怎么这样赶巧呢,偏我这一阵子十万分的想吃臭豆腐!”

阿小把碗一只只的摞起来,直了直身子,终于忍不住的道:“没见谁像您这样的,真是心大。那一位都回来两天了,您竟然也不着急!还一心一意的惦记着臭豆腐。”

那一位指的便是“冯小婵”。

迟公馆里的佣人们都知道他们夫妻不和,也知道迟家大少爷在外头有个相好的女学生,他们私下里说闲话的时候都管那女学生叫做“那一位冯小姐”,阿小因为同瘦鹃关系亲近一些,便十分的排斥这冯小婵,非得要说到她的时候,也只用“那一位”来代替,仿佛叫出她的名姓会玷污了自己的嘴一般。

周瘦鹃心里清楚,然而还是装傻的笑道:“咦?我倒应该着急的么?她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要嫁我。”

阿小无奈的瞅了她两眼:“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您了!她不是要嫁您,可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想嫁给咱家大少爷,是想嫁给您丈夫啊!”

瘦鹃散漫地长长的“哦”了一声,眨着眼道:“那又如何?”

阿小呆瞪着眼,半晌接不上来话。

天边涌现出罂粟花般的晨曦。周瘦鹃就站在窗户口透进来的那一片日光里,悄悄地笑道:“阿小阿小,若是我跟你家大少爷离了婚,那冯小姐嫁进来,你是跟太太说,仍回去服侍太太呢?还是服侍冯小姐?”

阿小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道:“少奶奶!您说什么呢!您怎么可能跟大少爷离婚?就是您真下定了主意,太太也不会同意的!您和大少爷闹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没闹到离婚的这一步呢!您别怕啊,就是那一位再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少爷也不会跟您离婚的!”

阿小明显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听了阿小这么连珠带炮的一番话,倒呆了呆,显然没料到阿小的口舌竟然这么利索。又过了半晌,她才拖长了音撒娇似的嗔着道:“阿小!~又不是真要离婚了,我只是问问你!你就答一答,又不会少了一块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