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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47)

作者: 小冬叶 阅读记录

他倚在特等车厢的一张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莎翁的戏剧集。脸色仍旧是苍白,但较之前几天总算是多了一些血气。

她是故意折腾他,她就是心里不痛快,且有一种恶意的想要捣乱的心思——明日冯小婵就该嫁进王家了,原书上说的是当日迟秉文跑去大闹了一场,带着冯小婵一起“私奔”。

他要是今日随她去了山东,自然要打乱了明日的安排。她在心里窃喜,她就是想给他们两个的感情使绊子——虽然无意于他,然而瘦鹃毕竟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

至于她报复的程度,你只消看看从前她工作上的那些竞争对手的下场便好了。

车厢晃动了一下。迟秉文忽然把书合上,抬起头来看她。

她慌忙把目光收了回来,佯装着喝了一口茶,却差点儿被呛到。

他低低的笑出声:“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谁看你了……。”瘦鹃不屑的撇了撇嘴,眼光斜斜的往地板上瞟。

秉文笑了两声,摇摇头:“你还不承认。”

瘦鹃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你长得好看?我看你?”

“我长得不好看?”

瘦鹃咽了口车厢里供应的温吞的茶水,偏过头去,看着车厢外黑洞洞的景致,然而就是不开口。

“你怎么忽然对弹簧厂有了兴趣?”他忽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嗯……女人独立的第一步,先赚钱。”

“弹簧厂是要倒闭的,你这是先赔了钱。”

瘦鹃听不得别人质疑她的经商头脑,蹙额反驳道:“哎呀,你们……你们男人家哪儿懂生意上的事情!”

他又闷声笑起来,“好好好,我们男人家不懂。”

顿了顿,又道:“然后呢?赚了钱,还打算做什么?”

她想了想,笑道:“还得再谈个恋爱!我十来年没有谈过恋爱了。”

她在从前那个世界里,唯一一段初恋结束在十九岁的隆冬,她活到三十岁。这个世界里,行规蹈矩的活到十八岁,嫁进迟家,八年了,如今二十六岁,她与迟秉文只能算是一桩不幸婚姻里的可悲男女,不能算是恋爱。

所以无论怎样算,她确实是十来年没有谈过恋爱。

迟秉文沉默了良久,终于微笑着问道:“那么……依照你们女人的见解,标准丈夫的条件怎样?”

瘦鹃倒真的做出一副思考的架势,斟酌道:“第一,本性忠厚,第二,学识财产不在女方之下,能高一等更好。第三,体格强壮,有男性的气魄,面目不要可憎,满脸横肉,当然也不要像小旦,女里女气。第四,要有生活情趣,不要言语无味。第五,年龄应比女方大五岁至十岁。”

秉文静静地听完,又静静地笑道:“你这说的是我。”

她白了他一眼:“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好好好,你说。”他尽依着她。

“第六,不能像迟秉文一样优柔寡断。第七,不能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怎样?你还符合么?”

迟秉文不说话了。

后来两个人各顾各的。瘦鹃一边喝着酒提神,一边看着一闪而过的重重景致。这些年她不是坐飞机就是坐高铁,还从来没有这样细致的欣赏过祖国的大好河山——虽然只是暗夜里重重叠叠的影,还有被炮火**过的仓惶的痕迹。

“很晚了,你不休息吗?”迟秉文忽然出声问道。

车厢里仅有一张床,瘦鹃看了看,“你睡床,我睡床?”

“你睡吧。”

瘦鹃耸了耸肩道:“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他抿唇笑了笑。

在一盏黄灰灰的电灯底下,迟秉文守着她的睡态,想着他满腔的心事。

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好半晌,他却忽然轻声道:“若是我痛改前非,你还能接受我么……”

瘦鹃并没有睡熟,她听到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心里某处动了动,然而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她翻了个身,面朝红漆的铁皮车厢睡去了。

迟明的秋暮寒阳,已经挂上了树梢,车厢外满地的浓霜,早在那里放水晶似的闪光了。

瘦鹃在清冽的秋晨中悠悠地醒转,迟秉文却已经摆好了餐盘。瘦鹃揉了揉眼睛,诧异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不起早,难道等着你叫我?等着你摆好了早餐伺候我?”

瘦鹃不咸不淡的瞟了他一眼:“得了吧,我伺候你?做梦。”

她洗了一个手脸,喝了两三碗清茶,静坐了十几分钟,那一种长途旅行的疲劳兴奋,就都已慢慢地平复了过去。

山草差不多是将枯尽了,看上去只有黄苍苍的一层褐色。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39章 收购弹簧厂

火车整整开了四十几个小时,他们在两日后才抵达了山东。

正是正午时分。

他们雇了辆车赶着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旅馆投宿。这家旅馆看起来十分新式,立在柜台上的是两个训练有素的女孩子。有一位穿着西装的洋人立在前台同其中一个黄皮肤色的女孩子调着情,那女孩一举一动间,身上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风尘气来。

瘦鹃在一旁看着,原来不管是什么年代,女招待与男客人之间,这样的暧昧场面都是无可避免。

另一个女孩子尽猜着他们是夫妻,便安排了一间双人房,瘦鹃听了,很不愿意,“给我们两间单人房就可以。”

那女招待一愣,又看了看迟秉文,迟疑着问道:“先生……”

迟秉文本想留一点转圜的余地,然而他叫瘦鹃一瞪,也就投降于她的意志之下。闷闷地道:“听她的吧,两间……两间双人房。”

瘦鹃狐疑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头。“要双人房做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道:“我想着在路上奔波了两天,你一向没有好好地休息一下,双人房的床铺大一些,你睡得也舒服一些。”

瘦鹃抿了抿唇,一扭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看你并不是为了我着想。是为你自己吧?你一定恨死了我,两天来我把床铺占了,让你只能睡椅子,你是为你自己要了间双人房,看到我杵在这里,又抹不开脸面,所以干脆说要两间,是不是?我哪里不明白你的那些小心思呢。”

迟秉文听完她那一大段数落,蹙额不语。

女招待往他们二人身上来回着睃了几眼,颇有眼色的取出了两副钥匙递到柜台上,职业性的礼貌微笑道:“先生、太太,这是你们的房间钥匙,等会儿有人带你们上楼。”

瘦鹃听了,一扬头道:“谁是他太太。”说着,把其中一把钥匙纳入了掌心里。

小伙计从一边跑出来,领了他们二人上到二楼,房间是紧邻着的两间房。迟秉文将瘦鹃的一只行李箱送到了她的房间里,这才被她赶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三点钟,准时开始拍卖。

然而说是拍卖,却鲜有几个人坐在拍卖厅内,实业家们向来不愿意做赔本的买卖。这一次的竞拍流程走的十分简便,弹簧厂的老板只想尽快脱手,别的一概不问,只要不是太过赔本,好像也都能接受。几圈竞拍下来,瘦鹃理所当然的收购了这一家穷途末路的弹簧厂,签订了合同,择日上任。

至于拍卖所出的价格,自然是迟秉文先替她垫上。她是在商言商,不愿意欠谁的人情,于是说好了先用她半年的薪资垫付。

迟秉文原先不肯,他总以为替自己的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然而转念一想其中的关窍——照她这个花钱的速度,不久之后便会资金告急。他们两个人像是有一场无形中的竞赛一般,他胜券在握的一笑,便又欣然同意了。

瘦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为他前后忽然转变的态度。“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