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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51)

作者: 小冬叶 阅读记录

瘦鹃冷笑道:“我识不识字,和我用不用得到这些书册报刊有什么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谁给你的脸面让你替我做了主?万一我就是乐意看看这些书册里的图画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逼近一步,讽道:“冯小姐怎么不把秉文的书籍给搬到亭子间来?他不用的书好像更多,更碍地方呀。”

冯小婵半张着嘴怔了半晌,忽然笑道:“反正你的这些书也都被狗咬的不成个样子了,不堆到这里来,难道还要供着不成?照我的意思,丢了才好。”她说着,便拾起一本书,作势要扔到废纸篓里。

还没扔出去,便被瘦鹃劈手夺了过来,骂道:“从来不见得一个客人也这样张狂!”

冯小婵一愣,便哭了起来。

她的哭,一半是因为被她戳了痛处——她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迟公馆里,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一半也是放刁,因为听见迟秉文往楼上来了。

第42章 三个人的电影

迟秉文走上来,推开隔着走廊的栅格门,蹙额问道:“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瘦鹃的错觉,她只觉得小婵在那里颤着身子,哭的更加卖力了些。

迟秉文又往瘦鹃的身上看了一眼,瘦鹃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她的那堆杂七杂八的书的尸体。他也就把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小婵哭。

半晌,瘦鹃突然昂起头来,淡笑着望着小婵说道:“冯小姐,哭够了没有?”

冯小婵愣了愣,一时屏住了呼吸,抬起头来意想不到似的看着瘦鹃。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那青白色的日光灯发出一阵阵微细的咝咝的响声。

在冯小婵眼前站着的这个女人——她那种挺直的鼻梁,细巧的嘴巴,在头顶百叶窗漏进来的日光下略见蹙拢而色彩不定的眼睛,以及略显严谨的冷静娇态……都使得冯小婵倍感压力。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默然不语的迟秉文,渐渐慌乱地止住了抽噎。

“要是哭够了,咱们该解决事情了。成年人的世界里可不是只有一味的哭泣和逃避,咱们还得学会去解决问题呀——小姑娘。”瘦鹃笑笑地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迟宝络也跟了上来,护犊子似的护住了冯小婵,她皱眉嚷道:“我就知道你不安什么好心,小婵才住进来第一天,你就给她使绊子,让她难堪!”

瘦鹃是皮笑肉不笑的瞟了她一眼,“三妹妹,不如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姐妹,是谁给谁难堪呢?”说着,她把眼睛往地下的那一摊书上一睃。

小婵抿住唇,一双大大的杏眼充满敌意的瞪住瘦鹃,那眼神分明是老鼠看到了猫,却仍不甘心的想从猫的嘴里抢出一点儿肉来。

这简直是弱小者的妄想。

宝络往地上瞅了一眼,怔了怔道:“怎么?小婵,她把你的书给扔到这里来的?还弄成了这个样子?狗啃了似的。”

小婵半张着嘴,眼神躲闪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瘦鹃笑道:“三妹妹,你生气固然是好,可这些是我的书,真希望你是为我抱不平。”

宝络狠皱了一把眉头,愣在原地,她扯着小婵的胳膊,想叫她说两句话,然而小婵却一味地闭口不言,埋起头来做个哑巴。

宝络僵着脖颈强辩道:“不过就是一堆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书而已,你反正不识字,坏了就坏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真是!说你上不得台盘就是上不得台盘。”

迟秉文在这三言两语间显然已经是摸清楚了状况,这时候肃着一张脸道:“宝络!你简直胡来!”语气里是遏制不住的怒意,“这些书,凡是没被弄破的,你们两个抓紧收拾好,放到书房我存书的柜子里。凡是有损坏的,就原样赔了来,再好好地认个错。”

宝络气极:“大哥!你没必要这样处处护着她,叫我们难堪吧?”

迟秉文绷着唇,那面色严肃的连瘦鹃看了都有些胆寒:“我不是在护着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不对。”

话说的半点情面也不留,宝络虽然被震慑住,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似的不依不饶:“好好好!赔就赔,不见得我就出不起这几本书的钱了!”

她说完,拉着冯小婵便要走。

迟秉文挡在她们身前,硬着声道:“道歉!”

宝络拗着,偏不愿意。迟秉文却动了真格,叫了几个佣人上来,把她们两个女孩子堵在了亭子间里。“不收拾,也不道歉,是不是?那委屈你们就先在这里呆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叫人放你们出来。”

宝络在里头闹腾的不像话,然而哪里拗得过浑身蛮力的几个中年女佣。

阿小赶上楼来请他们“夫妻”二人下去,说是迟太太找。

原来陈家老太太请迟太太去打牌,却逢着这几日迟太太身体抱恙。陈老太太找不到人打牌自然是不肯罢休,因着在前时的派对上听说瘦鹃牌技好,便请了迟秉文夫妻俩,点名要她来陪着打牌。

迟秉文本来不愿意去,瘦鹃也不愿意去。可迟太太说陈迟两家是世交,不去又不好,总得要敷衍敷衍。

这俩人只好推了一天的事情出来交际。

站在门外也隐隐的可以听见楼下客厅里清脆的洗牌声。

瘦鹃今天装束得十分艳丽,乌绒阔滚的豆绿软锻长旗袍,直垂到脚面上。她是珠光宝气的坐在牌桌上来牌,伸出的五个指头上涂得是艳红的蔻丹,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夺人眼球。

瘦鹃皱着眉头,犹豫不决的要出一张牌,却见到迟秉文站在她对面悄悄地比着手势。她先是一愣,随后抿着嘴儿偷偷地笑了起来,换了一张东风。

陈伯恭和陈伯玉兄弟两个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伯恭道:“咦?今儿你们怎么来了?”

瘦鹃从牌桌上抬起眼来,冲他一笑:“你们老太太缺人打牌了。”

“咳,打牌有什么意思,我请你们看电影去,正好手上有三张票。”

“我不去。”迟秉文近来对于陈伯恭总是抱着一种淡淡的敌意。

陈伯恭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谁叫你了?我是说伯玉同我,还有瘦鹃,我们三个去看电影。”

陈伯玉也笑,“想不到秉文如今也开始自作多情了。”

瘦鹃笑着摇了摇头,“老太太不让走,怎么去?”

陈老太太笑呵呵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摸了一张牌,笑道:“你们替我找到下家来,我就放你们去看电影。”

陈伯恭一笑,指着秉文道:“叫他留下来陪您老人家来牌,怎么样?”

迟秉文瞪了他一眼:“我一向不会——伯玉!”他一把拉住伯玉,把他朝牌桌前一推,“伯玉会来,你叫他留下来陪着就是了。”

说着,他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利索的穿戴好了,走到门口去等着。

电影院是新开的,离他们家很有一段距离。

人家送给陈伯恭的是楼厅的票,贵宾的位置。瘦鹃跟着他们一道上楼,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陪护着。长旗袍直垂到脚面上,一个不留神,高跟鞋踏在旗袍角上,差点跌了一跤,幸而迟秉文搀了她一把,皱眉道:“怎么了?没摔着吧?”

瘦鹃立定了,慌忙道:“没摔着没摔着。”她想从迟秉文手里把胳膊抽出来,却是不能够,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小臂,生怕她再跌了一跤似的。

瘦鹃甩不脱他,再一看脚上的鞋子,不由惊呼了一声:“嗳呀——该死,我这鞋跟断了!”

她鞋上的高跟别断了一只,变成一脚高一脚低。

陈伯恭关切的盯着她问道:“那还能走么?”

瘦鹃深吸了一口气道:“能,能。”她当着陈伯恭的面,很不愿意让迟秉文搀着她,所以宁可一跷一拐地一个人走在前面,很快地走进放映厅里去。

好在这时候电影已经开映了,里面一片漆黑,也不怕人看见。

这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