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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九零撩男神(46)

作者: 粉红蜘蛛 阅读记录

没换,也不换,仿佛认定了这辈子就跟这个人牵连在一起。

在千千万万人的跟前,大大方方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又半夜了,晚安~

第38章 诗画少年

第三十八章

时光飞逝,一个个安定平静的日子了无痕迹地过去。

又过了一年,掐指一算,明年就该是日子了。

剩下的这年,该是做好道别的准备了吧?毕竟去新世界,杜若也是得去的。她希望她的离开,不要影响每一个她珍视的人,他们好不容易活出了真色彩,活出了真自我。

她知道,无论要去的是个怎样的世界,唐景人都会成为那个世界的主宰。

因为他是自己的主宰。

她只要跟着他的步伐走就行了。

但是,她还是会有些不安。一旦负面情绪袭击,她就会跑去看别的乐队的演出。九十年代后期,摇滚乐坛上百花齐放,就连华丽摇滚也涌现了一大批风格迥异的新人。杜若一支支地去看,甚是幸福。

原本喜欢上这些乐队时,乐手们都纷纷是大叔模样。而在这九零年代,她看到了他们刚刚起步,嫩出水儿的模样。“意气风发上九天,吾破颜,固疯癫”,杜若看到了鲜衣怒马,看到了虎胁插翼,感受到了满腔热血。三十多岁的她,从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岁月痕迹。

电台大楼前面新建了一个小花园,每天杜若都会故意绕进花园里在走入大楼门口,尽管那里并不是必经之路。那天秋风萧瑟,落叶飞舞,杜若突然兴致大发,中午打包了个便当坐在公园里吃,就在那里他遇到了叶君山。

17岁的少年一头落叶色的短发,耳朵上唇上都是银色的钉钉,平展的肌肤饱满的脸,穿着校服。

是的,穿着校服,有待毕业。

他也在吃三文治,巴匝巴匝地,吃相就是少年模样的香。杜若忍不住跑到他跟前,自来熟地喊了一声:“嘿!”

她怎么可以不熟呢?这是15岁就出道的乐队Eternal Wish的吉他手叶君山,被认为是唯一有可能超越唐景人的吉他手。

少年有些乖戾,不吃杜若那一套,往长椅边上一直挪,挪到尽头,仰头喝果汁。

杜若坐下来,不客气地吃起了披萨,一边说:“我是‘流音’的主持杜若,我们一直有关注Eternal Wish,也正想邀请你们作客呢!”

叶君山的表情稍作缓和,漂亮的脸蛋不再一副避之不及,放下戒备后,那张脸更发可爱了。他拥有一张小脸,典型的女孩子气的五官,但组合起来却是少年的忧郁气。

忧郁气质,对于叶君山而言,是个贬义词。因为他是个抑郁症患者。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受到了抑郁症的折磨,但正因为抑郁症,让他留给大家的印象不太好,□□又加重了他的抑郁症,两年后的秋天,19岁的他将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想到这些,杜若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只侧目久久地注视着这个如诗如画的少年,看得眼泪都要溢出。大概是这静美之秋特别能激起人的愁善感吧,杜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到唐景人的“死亡现场”能将他救起并送往新世界,那么,对叶君山也同样有效吗?她抬头看着透明空灵的蓝天,想等一把神秘的声音告诉她,可以的,请拯救这名漂亮的少年。

然而,除了嘈嘈杂杂的人声车声,什么神秘的声音都没有。

杜若清清楚楚地记得唐景人去世的时间和地点,但叶君山,她只知道那是个金黄色的十月,他在家中注射过多镇静剂死亡,但究竟是哪一天,什么时分,她是一点都记不得。这个乐队存在的时间太短了,15岁到19岁,稍纵即逝的四年,大家还那样年轻,才刚刚崭露头角,以至于她能找到他们的歌听,但几乎找不到任何视频资料,连照片都是寥寥数张,连大家的脸都没有拍得很真切。

他们的歌曲下面,大家都在感叹他走得太早了,走得太可惜了,说他的吉他如流光玉碎,说那里有高昂骄傲的少年感。19岁,生命才刚刚开始。

她越回忆,脸色越难看,风把她的披萨吹得冰冷,她都觉不出来,只是失神地、机械地嚼着。忽然,她觉得肩膀一沉,周身温暖,回过神来才发现,叶君山把手边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你冷吗?你的脸都青了。”他轻声说,轻微的笑意隆起了甜甜的苹果肌。

“谢谢你。”她把这柔软的羊绒外套裹了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受邀录制一档音乐节目。”

“啊,是这样吗?今天周五……下午的档期,那就是‘MUSIC CORNER’咯!可恶,我们‘流音’被截胡了!”杜若说道。

“我非常不擅于参加谈话节目。”他脸上有些许拒绝。

“你先跟我混熟了,就不怕了。”杜若故意说道,仗势着自己的年龄优势,不断地发出攻势。

对谁她都不曾这样的呀。

“其他人呢?优姬呢?”她问道。优姬是他们主唱的艺名,其实他本名叫祐基,改成谐音的优姬,是因为乐队的定位是类似宗教治愈风,主唱的嗓音像小提琴一样透着古典美,所以就要取个女孩子的名字来体现这种柔美。

乐队名叫“Eternal Wish”也正是切合了乐队的音乐理念和风格。

“他跑去玩了,要最后一刻才到的。”

记忆中优姬是个轻浮贪玩的男生,废话多,爱耍宝。但叶君山走了后,是他最不能释怀,从今以后做的音乐都带有叶君山的影子,常常唱“永别了,永别了,朋友”“那纯洁无邪的你我,浑浊的影子和两份思念”,像个守望在海边的,渔夫的妻子。

“你们真好,无忧无虑。”杜若说,四个人还未从学校里毕业呢!所以身上还穿着校服,想必才刚下早课吧!

“我们大概熬不到高中毕业了,事务繁多,两边不能同时兼顾。”他说,伤感的神情浮现出来,“今年我们会开一场名为‘毕业’的演唱会,从此告别校园,一心一意做音乐。”

必须告别青涩,告别任性,不只是自愿的,还是不得已的。

杜若越来越喜欢他了,觉得必须拿下他,不能让他溜掉,就给了他一张名片说:“跟你说个秘密,我是Hale的女朋友哦。”

叶君山把眼睛瞪得,像个大号玻璃弹珠,可爱极了。

这是杜若第一次主动跟外人说这个秘密,这是在她知道叶君山非常崇拜唐景人的前提下说出的话,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得意洋洋。这些年来,她的朋友一个都没有增加,她总是害怕和他人有太多的羁绊,面对这个少年她却没有丝毫担忧。她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觉得快乐极了。

“你……你们很般配。”他红着脸看着偶像的女朋友,结结巴巴。

她真是恨不得抓起他的手往怀里揣。

“你想见见Hale吗?”

“我……当然是想的,但是,我得和他以吉他相见,不然,我们可能没话可谈。”

杜若不住地点头。

这孩子实在太懂事,太有想法了。

愉快的聊天很快就结束了,杜若结束午休回到办公室,小费表情凝重地对她说:“徐真真你还记得吗?她移植了姐姐的骨髓后,出现了排斥现象,现在正在重症病房隔离着。”

杜若的喉咙一时堵塞,说不出话来。

还不满一个春秋呢,时间那样短暂那样残忍。

“Hale也从美国飞回来了。”小费说。

杜若终于挤出了个故作轻松的笑容:“你还真关注这件事的呢。”

这些年小费把爆炸头剪掉了,留了个正正经经的小寸头,倒是清清爽爽阳阳刚刚的一个男子。他这回不笑了,说,杜若,这不好笑。

杜若收敛起笑容,脑海里是医院里唐景人穿着隔离病服的模样。那个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没有妆容,没有墨镜,没有华服,简陋又粗糙。这回她无法像对待林约的脖子那样,气定神闲地说没事,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