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他们刚到后门，刚下车就看到老板娘女儿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包，应该要去买什么东西。
车这边有路灯，连亦和范阳一下车，警服就非常明显，正巧老板娘女儿无意识往这边看了眼？
这一跑就直接坐实了心里有鬼。
连亦和范阳动作很快，况且天又黑，路灯不亮，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也跑不过俩大男人，不过半分钟就被按倒在边上。
“你们干什么？强抢民女啊？我要去告你们！”女人挣扎起来。
火锅店老板原本在后门庭院内，听到动静跑出来，就看到这画面，一时愣在原地。
连亦正好回头，看到他，“把他也带回去。”
两个人一起被押上车，火锅店小哥看到后座上的两个人顿了一下，默默地坐到了旁边，正好是柳蔚的前面。
现在的柳蔚目不斜视，心里平静如水。
回到公安局后，连亦决定连夜审讯。
趁他还没进审讯室，柳蔚赶紧将自己刚刚发现的和他说了一遍，然后等在外面观看。
火锅店老板坐到公安局里也不害怕，大约是早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都没用询问，直接就说了出来。
他的确是老板娘女儿的儿子。
而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当年做的事情。
隔壁，被连亦审讯的老板娘女儿也在沉默很久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柳慢的确是她杀的。
一开始父亲经常不回家她只觉得两个人感情可能不好，而且她在国外上学也不清楚，谁知有一次她回国住家里，两个人正好吵架被她听到了，才知道父亲居然出轨了，还有了个女儿！
她虽然不在国内生活，但回国后那几天也会关注国内，从母亲那儿听壁角得到小三竟然是柳慢，她以前看过她的电影，还算有好感的一个女明星。
插足家庭，她几乎是立刻就愤怒了起来，尤其是父亲在这之后又不回来，而媒体上还到处是柳慢的消息，还有夸她女儿的新闻。
凭什么一个小三还能这样活，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后还洋洋得意，带着私生女整天出现在别人面前，就没有羞耻感吗？
她一气之下就杀了人，柳慢对于一个未成年哪来的心防范呢，正好给了她机会。
而后的一切都是为了逃脱而做的伪装，事实证明，她做的是对的，没人发现是她杀的人。
但她还是很恐慌，生怕被人知道，很快就出国了，但在出国后开始醉生梦死，最后在酒吧里和人厮混，私生活混乱，两年后刚成年就怀孕了。
后来她把孩子生了下来，送到一家孤儿院，每次只打钱过去，从来不去看，没人知道她生过孩子，她父母都不知道，现在的老公也不知道。
没想到孩子成年后自己查到了自己的身份，她喝醉酒无意识说出来的话直接就被他听到了，大学办了休学后回国，开了家火锅店，也开始暗地里调查她的事情，正好查到了柳蔚的事情。
本来她觉得没什么，因为他也没去报警，只是一直劝她去自首。
谁知道，她居然在和他视频时见到了柳蔚，那个小三的女儿，竟然活得这么好，她很不甘心。
于是又偷偷回国了。
……
两个人的口供的确完全对得上。
连亦将两边的整理在一起，现在只是笔录，后面还需要一系列程序才行。
看了全程的柳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做什么事，唯一的错那就是知情不报，但他是杀人犯的儿子，让她本身就起不了好感。
她进了审讯室里，以往温和的小哥抬头，开口说：“对不起。”
她沉默半晌，只留下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说完，柳蔚就直接离开了审讯室，她现在需要静静，而不是在这里伤春悲秋。
姬十一陪在柳蔚身边，刚出来就接到了电话。
一看上面小可爱这备注，她就觉得肯定是这几天的行程来兴师问罪了。
“你又去公安局了？”苏明舟的声音问，而后担忧道：“不是让你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
对面一直在说，姬十一插不上嘴，这件事她还没说，肯定会被想的很危险，她等他说完才开口：“……其实没什么，我就是陪柳蔚姐。”
苏明舟重复了一遍，“柳蔚？”
姬十一将这几天发生的能讲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又感慨了几句。
听完后，苏明舟没发表言论，而是自己转移了话题，问道：“明天去老宅吗？爷爷八十岁寿诞。”
苏老爷子大寿？姬十一还真遗忘了这件事。
第162章 162
不过她并不是特别喜欢去苏家，之前的七十大寿她也去过, 那时候正好是苏明舟被带回苏家不久, 苏明舟被苏老爷子拉在前面会客, 苏家其他的几个孩子差点将她关在房间里。
现在十年过去了, 苏家那几个孩子也还是鄙视着她。
姬十一就搞不懂了, 他们哪来的优越感, 不过现在都不屑和他们揪来揪去了。
不过苏老爷子赞助了她十年来的费用, 寿诞还是要去一下的，再怎么也是长辈。
她应道：“去吧。”
苏明舟语气雀跃起来, “那我明天接你，衣服什么的你就不用准备了。”
姬十一被他逗笑了, “你不要找什么奇怪的衣服。”
她不久前才在微博上看到所谓的直男审美, 最后出来的衣服都不忍直视，根本不考虑她们的身形等各种因素, 就图着好看。
“不会的。”苏明舟保证。
……
挂了电话后，姬十一也已经走到公安局门口的街了。
她们现在离开自然不能叫连亦再载他们，蒋雪那边已经睡下了, 姬十一想了想，还是让苏明舟来接她，正好他刚刚还在说要去公寓。
柳蔚情绪不是太高, 虽然显得不明显，但按照她往常笑嘻嘻的样子，现在安静面无表情实在太少见了。
想到这里，她挽上她的胳膊, “柳蔚姐，你不要想太多。”
柳蔚深呼吸一口，缓缓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事。”
刚刚在审讯室，他什么都没有说，就道了个歉，为他母亲做的还是为他自己？到底他是不是故意来接近她的呢？
但是仔细一想，是她主动走到这家店的，如果她当初没有半夜兴起想吃火锅，那么两个人就不会认识。
但两个人不认识，老板娘女儿就不会回国，按照十一的说法，她就不会做梦，也就找不到杀害母亲的凶手。
一切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柳蔚揉了揉额角，她这两天的精神实在太差了，演唱会在即，不管回去怎么样，她都要好好休息，不能砸了那么多人的期待。
苏明舟来得很快，下车时脸色还不是太好。
姬十一冲他眨眨眼，“辛苦了舟舟。”
“上车吧。”听到她声音，苏明舟倒是什么都忘到脑后了，主动拉开了车门。
柳蔚被她拉着坐上后座。
先送回去的是柳蔚，好在她已经恢复了不少，下车后还饶有心情地调侃了一下，然后进了小区内。
然后苏明舟又将姬十一送回公寓，等进去后他不愿意离开了。
姬十一知道肯定是他觉得自己涉进危险里了，他向来的担忧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她早就清楚。
反正公寓里有安排好的房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明舟心情好笑嘻嘻地给她叫了深夜外卖，一份浓稠馨香的粥，正好夜里吃容易养胃消化。
等一切弄好后都快接近一点了，苏明舟也不打扰她，催着她去睡觉，自己则默默地收拾。
姬十一临关门前看到他微弯的背影，心里感觉莫名，自己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想了半天还是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让她准时地醒来。
她熟练地打开手机，刚连上网，微博就蹭蹭地震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点开后姬十一才发现，居然是艾特她询问柳蔚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