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最强重生阵容(104)

作者: 软妹凶猛 阅读记录

许濛若有所思,道:“阿满,你还是继续盯着那边,我总觉得,这件事同高娙娥有一些关联。”

三人正说话,陈熠回来了,他放了手上的书,躬身下拜,道:“阿娘。”

许濛笑了,道:“今日如何?”

“还是老样子,不过大哥倒是得了父皇不少赏赐,做得文章也拿到前殿去读了。”

一旁陈姝若有所思,许濛道:“是么,阿熠觉得做得如何?”

陈熠笑道:“孩儿尚未学习作文,文理不通,不过大哥文采斐然,听来舒畅。”

高娙娥和大皇子一贯是隐形人做派,可是现在略微一显露出来,便让许多人意识到,高娙娥的祖父曾官至尚书仆射,求学于庆山书院,父亲也是大儒,高氏虽然算不上多么显赫的世家,可是一贯清明,于士林中颇有名望。这位大皇子从小便是由熟读诗书高娙娥教着,怎么可能写不好文章,从前怕是韬光养晦吧。

许濛思索片刻,皱眉道:“只怕这日子不大太平啊。”

见许濛忧虑的模样,两个孩子对视,满娘道:“这下高娙娥倒是要显出来了,阿濛,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许濛摇摇头,道:“若高娙娥真有这样的谋略手段,一下牵制了我们三人,给了她自己上位的机会,那可就真的要乱了,不过,不知陛下是个什么想法,这一切都要看陛下的处置。”

眼下这样一场混战刚刚起了个头,卢后和孟婕妤皆不是善罢甘休之人,现在不过是明面上相斗,意气之争,可是将来就有可能演变成派系之争,皇后是中宫,背靠后族,孟氏有子,二人一旦相争,不会仅仅局限于后宫,战场会蔓延整个朝堂。许濛叫夹在夹缝里,她位份不高,身份不显,可是膝下一子一女,很是招眼,就怕在混战中做了炮灰。

乱中取胜,她没想过,许濛看向面前的两个孩子,她不过是想要保住安稳日子罢了。

第78章 品画

隔日,陈昱的处置就下来了,让皇后为先帝祈福,沐浴斋戒一月,让孟婕妤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禁足一月,各打八十大板。可是陈昱却命人赏赐了内库中的典籍孤本给高娙娥,说是为了嘉奖她教导陈炜读书有功。

明眼人都看得出,眼下热灶是高娙娥,是以她宫中来往的宫人也多了起来,往日不怎么经心掖庭令都跑了好几趟。

许濛让去盯着高娙娥的人还没传回消息,高娙娥邀请她的消息反倒先到了,许濛听到宫人的汇报,愣了半晌,说是要请她去品画。

满娘紧张兮兮地说:“难道是鸿门宴,可是我们正在怀疑她,她反倒送上门了?”

许濛道:“行了,我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行,万一来个下毒什么的,你怎么办?”

许濛哭笑不得,“行了,怎么可能,你以为她真的给我倒杯毒酒让我喝啊,哪有这么蠢的事。”

许濛半点没有耽搁,收拾了一番就去了高娙娥含光殿,这里周边草木丰茂,有些偏僻,许濛带着满娘进去,高娙娥迎了出来,道:“在东宫的时候就想要同许妹妹亲近,可惜那时候多有不便,现在好了。”

许濛自然听出了高娙娥的话中之话,她笑笑道:“高姐姐一贯是个喜静的人,我不好来打扰。”

高娙娥挽着许濛的胳膊,二人入殿,只见殿中已经布置妥当,案几上摆着瓜果点心,高娙娥道:“祖父走得时候还在念叨着庆山书院,我接到信的时候就想同许妹妹聊聊,你看,一拖就到了现在。”

许濛落座,道:“其实我倒是曾经给祖父送信说起了高姐姐的祖父,我祖父倒是依稀记得您的祖父,说是同院中一位大儒学习,具体姓名倒是不记得了。”

高娙娥喜上眉梢,道:“祖父说那人姓李。”

一提起姓李,许濛心中忽然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没抓住。

“想那庆山书院,自前朝绵延百年,培养多少名宿大儒,却不想一朝毁于战乱,后来重建又毁于大火,现在江南不过断壁残垣罢了,我祖父自有三分痴意,在家中收藏了庆山书院的一片瓦,宝贝极了,不让我摸的,说是他日阿熠入学,把这片瓦给他摸了,沾点书香气。”许濛说话说得俏皮,平心而论,她倒不希望是高娙娥做下这些事,她其实一直对高娙娥观感不同,不过若真是高娙娥做得,她也绝不会放过她。

高娙娥笑道:“我祖父何尝不是,我记得小时候最会背的诗可不是什么大家诗作,是那庆山书院中学生的唱和之作,只因祖父抱我在膝头,日日都要吟诵这些诗怀念旧友。”高娙娥话音转低,她道:“后来大些了才知道,诗作的作者大部分都死在了朝局动荡天灾人祸之中,祖父时时伤怀。”

二人闲话两句,高娙娥道:“光顾着说话,倒是忘记了同你一并看看我得来的这幅画。”说着高娙娥拿出卷轴,交给身旁的宫婢,那宫婢小心翼翼捧了卷轴下来,递给许濛。

一旁满娘把卷轴拿过,缓缓打开,只见画上是一条茫茫大河,河上一轮红日,半悬空中,沙洲上遍植芦苇,在夕阳中,苇叶泛着金色。再一看那印章,写作什么一苇道人,不僧不佛的别号,不伦不类,真是奇怪。

非是名家之作,也看不出什么别的含义,真是奇怪,巴巴的叫她来赏这样的画,是什么意思呢?

许濛没表现出来,只是点头道:“景致倒是有几分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高娙娥道:“乃是黄河落日之景,许妹妹是魏地之人,怎么可能没见过黄河呢?”

许濛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倒是我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二人接下里又是随意闲谈了几句,其实她们除了聊一聊庆山书院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说到最后干巴巴的,许濛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高娙娥将她送出了门,直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身旁宫婢道:“娙娥这画……”

“送过去吧。”

宫婢迟疑,“若是让那人知道了,可怎生是好?”

高娙娥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我并未说什么并未做什么,她也不能拿我怎样。”

二人进了含光殿,高娙娥坐在榻上,很是疲惫,宫婢道:“娙娥可要看书,陛下着人送来了许多孤本,都是您平日喜欢的。”

高娙娥一叹,“哪有什么心思读书啊,别人只当我默默无闻韬光养晦,现在得了陛下青眼,可是都不好好想想,我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论名分比不上那卢氏,论手段不及孟氏,现在倒好,都把我当成是渔翁了。”

宫婢试探道:“若是听那人所言,争上一争,未必不可啊。”

高娙娥目光如利箭一般射了过来,宫婢立刻底下了头,高娙娥道:“争,便是要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怎么争。”

高娙娥素来不曾这样疾言厉色,她忽然颓然挥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

宫婢讷讷不敢言,躬身退下,这时房中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才走了出来,道:“可需要让人盯着她?”

高娙娥道:“罢了,左右不过又是一个被被她玩弄掌心的人罢了,被这所谓的权势名利蒙住了双眼。”

“您觉得,那许容华能看明白那张画么?”那女子迟疑道。

高娙娥惨笑,“不过是赌命罢了,谁知道呢?”

“祖父的交代我们都记着,可是祖父忘了我们也都要命的,若是按着祖父的交代去做,我高氏灭族便是,可是阿炜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高娙娥落泪,道:“当年祖父那样尽心救她帮她,我高氏受的秦氏恩义已经还清了,现在她反倒要来威胁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宫中埋头做人,不敢稍微露出一点风头,为的是我高氏也是阿炜。可是现在,她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了,哼,她帮着那蜀王,能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