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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169)

作者: 软妹凶猛 阅读记录

阿于提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道:“来大魏的都城见见世面。”

只听得不远处车马辚辚的声音,陈姝探出头,阿于提浑身肌肉紧绷,手扶上了腰间的弯刀,眼睛也眯了起来,活像是只备战的雄狮。

只见车马在面前停下来,沈霁自车中跳出,见了这场景,面上带着些许兴味,他来到陈姝满前,拱手道:“不知殿下可安泰?”

陈姝道:“无事。”

容郁也从车上下来,他走上前来朝着陈姝行礼,陈姝道:“不必多礼。”

沈霁道:“一会儿便有城内巡防的郎将过来,殿下是要在这里等着么?”

陈姝点点头,道:“这四匹马情况不明,我还是另等车驾好了。多谢两位公子牵挂,跟了上来。”

沈霁同陈姝道:“殿下何必言谢。”

陈姝站在这里,腹中居然饿了,这一趟惊吓,再加上在小宴上光顾着喝酒,没吃什么菜,她此刻饿得厉害,她自然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从车中寻出了剩下的半包栗子,对沈霁、容郁道:“要吃么?”

沈霁摆手,“谢公主赐下。”

容郁却很自然地接了栗子过去,陈姝看了他一眼,自己拿着自己的栗子开始剥,接过剥了半天也没剥开,平时吃栗子都是有人剥好的,陈姝自己吃呢就是用牙齿咬开,可是叫这六双眼睛盯着,她不好把栗子塞到嘴里咬开吧。也没有谁规定女帝吃栗子也该是把好手来着,毕竟不是松鼠的女帝呀。

栗子就在眼前,吃不掉,陈姝有点郁闷,将这颗栗子又放回到纸袋里,心道一会儿还得让阿满来剥。

这是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正挟着一颗剥了壳的栗子,陈姝转过去,只见容郁看着她,陈姝笑了,伸手接过了栗子,容郁将陈姝面前的栗子拿了过去,一颗一颗剥开放在手帕上。

这情形,沈霁眼睛都直了,阿于提饶有兴致地看着,可是看容郁的时候有些不怀好意。

陈姝吃了两颗,忽然后知后觉道:“你挖完了兰花,洗手了么?”

沈霁没忍住,在一旁闷闷地笑了,容郁抬头,一本正经道:“移花之后净手更衣,请殿下放心。”

陈姝吃了几颗,口干的厉害,将栗子放下,道:“剩下的赏你了。”

容郁道:“诺。”说完就拿了一颗栗子塞到嘴里。

四人荒郊野外吃栗子倒也是新鲜,这时只见一队卫士赶着车驾匆匆而来,为首的郎将下马,半跪在地上,“拜见公主殿下。”

陈姝从袖笼中掏出了丝帕,慢条斯理擦擦手,动作像是只刚刚进食完了的猫科动物,她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

满娘从车架上下来,一见这场景愣了,沈霁和容郁她倒是认得,可是一旁那个胡人大汉看着面生,在陈姝身边的胡人,很容易就让满娘联想到了阿于提,乖乖,这可是修罗场啊。

只见陈姝面上神情十分坦然,满娘道:“阿姝,你没事吧。”

陈姝摆手:“无事,该回宫了,阿娘会担心的。”

陈姝转身对着沈霁和容郁道:“多谢两位公子。”

二人拱手:“不敢言谢。”

陈姝又看向凑过来的阿于提,她一笑,顺手拿了车夫手上的马鞭,披头给了阿于提一鞭,只听鞭子嗖嗖的破风声,阿于提的侧脸上就多了一道红痕。

阿于提捉住了鞭子,笑道:“公主小心伤了手。”

陈姝放开了鞭子,冷笑一声:“这一鞭,是我赏你的。”

阿于提面上带了些纵容,他道:“多谢大魏公主赏赐。”

陈姝冷笑一声,上了车驾,车驾离去,只见阿于提抚上了自己脸侧的伤痕,将那陈姝握过的马鞭塞入怀中,笑了。

他转身看了看沈霁和容郁,这二人看他的神色中带了些戒备,他们也准备要上车驾,阿于提走到陈姝原来站过的位置上,弯腰捡了什么东西。

他正准备走,只听容郁道:“壮士留步。”

阿于提转身,看了容郁一眼,只见容郁伸出手,道:“女儿家的东西,壮士就这样拿走了怕不合适的。”

阿于提语气有些危险,“难道公子以为可以留住我。”

“我观壮士是匈奴人,这个时候入洛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郁面上的神色十分认真。

阿于提笑了,他的笑容仿佛一头看到猎物的野兽,志在必得,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容郁与他对视,分毫不让。

沈霁则含笑站在一边,目光在容郁和阿于提身上流转,别有意味。

阿于提一步一步上前,步伐缓慢,却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猛兽慢慢靠近,他逼近了容郁,容郁岿然不动。

阿于提嗤笑一声,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容郁手中,道:“日后公子若是出了洛阳,要小心些。”

“多谢壮士提醒。”

容郁将手掌合拢,把东西放在袖笼里,率先转身离开,沈霁则同阿于提拱手,阿于提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架上,沈霁凑了过来,道:“不知是什么好东西,阿郁这般郑重?”

容郁道:“清晏心思浮动了。”

沈霁望过去,只见容郁面色清冷,眉眼之中仿佛凝结千年霜雪。

沈霁笑了,靠在车厢上,“阿郁可曾见过钱塘弄潮?我年年都看,心潮澎湃,如今洛阳潮水这般激荡,我沈霁难免想要下水一试。”

“容郁不过是过客,与我无关。”

沈霁听了,笑着点点头,“是啊,与你无关。”

听到沈霁这样说,容郁握紧了自己袖笼中的东西,那是一颗明珠,自陈姝发上落下,入手光滑温凉,正如他见到的陈姝,整个人散发着光芒,一颦一笑皆有风致。

第121章 往事(一)

这时候,洛阳大雪,陈姝等人坐在厅中饮茶,奉茶的侍女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看来着实赏心悦目,陈姝手上捧着茶盏,热茶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听她轻声道:“今年有些冷呢。”说完又笑了,“可时间见孩子们穿得都少,我才发觉未必是天气冷,可能是我老了。”

这话语中带了点自嘲,她一贯是个神采飞扬精力充沛的女人,此刻看着居然有些伤感。

容郁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依旧温暖,“殿下一如往昔,哪里老了?”

陈姝回握他的手,厅中还坐着陈湛、陈辉和陈尡,都在悠然品茶。

“殿下说的是,我也觉得今岁有些冷了。”说话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下半身都盖着厚厚的兽皮,他鬓间有许多白发,可那张面庞仍旧是众人目光汇聚之处,即便为岁月折损,却难掩灼目光华,实在是一张极美的面庞。

“你瞧,寒山也觉得冷呢,可不是人人都像阿郁一样,到了冬日也穿得这样少,还当自己是少年时候,你瞧,已然是个老头子了。”

容郁叫陈姝这样打趣,却也不生气,道:“阿姝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这般促狭。”

底下几个孩子都在憋笑,陈姝有些恼了,推了容郁一把,容郁在桌下悄悄牵住了陈姝的袖子,陈姝抽了几下没抽回来,便不管了,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陈姝平时有太多样子,威严的、雍容的、霸道的、毒辣的,可是只有在容郁面前才会显露出常人的情绪,会小小的闹别扭,会撒娇,甚至会不好意思。

赵寒山看了看上座的夫妻二人,唇边挂着笑,举起袖子掩住半张面孔,饮茶下去,热流顺势而下,将他心中那些情绪也都压了下去。

陈姝起身,行至窗前,开了那扇窗超外面看去,只见天上不住落雪,陈姝伸手接住了雪,道:“门外的人守了多久了?”

陈湛道:“母亲,快半月了。”

陈姝笑:“这么冷的天,真是难为他们了。”

“陛下的意思谁能违背呢?”

“须勒提怎么样,有没有消息?”陈姝又道。

提到了须勒提,陈湛面上一黯,道:“暂时没有消息,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在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