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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52)

作者: 软妹凶猛 阅读记录

“孤这次出来,顺道来看看你,昨日小彘居然会叫阿娘呢,真是长得快,孤听着口齿也很是清晰。”

许濛自然想孩子,可是平时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惹许郄忧心,听到陈昱这样说,眼圈红了,道:“多谢殿下。”

陈昱见许濛这样子,有些无奈,道:“你啊,原本不是这样伤春悲秋的性子,可见是想孩子了。”

许濛将手上的帕子贴着眼睛吸眼泪,眼皮却还是红红的,听陈昱这样说,破涕为笑,道:“是的,妾想小彘和阿苍了。”

陈昱将许濛的手握住,道:“再过两个月,陛下应当是要去豹苑,孤也会跟着去,到时候你也来,孤来接你,你可以扮作宫人在孤身边,这样也能见到小彘和阿苍,你觉得怎么样?”

许濛道:“真的么,太好了。”高兴完许濛忽然反应过来,道:“殿下……”

见许濛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陈昱心知她这是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他笑笑道:“无事,不要多想。”

许濛见陈昱这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可心中还有隐忧,往年魏帝行辕去了豹苑避暑,太子一贯是要留下监国的,更没有带上太子又把太子家眷一并带去的道理,现在司空庞呈已死,三公中其他二人都是明哲保身之人,断不会卷入储位之争,太子在朝中的影响力和势力已经完全被魏帝隔离了。

带上太子的子嗣什么的,简直不敢深想,许濛浑身发凉,脸色苍白。

陈昱摸了摸许濛的脸,笑道:“瞧你吓的,可还要去么?”

许濛怕,却咽了口水,断然道:“去,妾的夫君要去,妾的孩儿要去,妾自然要去。”

“你很勇敢。”陈昱道。

许濛摇摇头,道:“不,妾只是面对一点小小的挫折罢了,殿下才是真正的勇敢。”

陈昱哭笑不得,“你啊,不要拍马屁了。”

二人略坐一会儿,陈昱便吩咐车驾回玄武坊去,车马行进,许濛见陈昱眼下的青黑,道:“殿下,请殿下保重身体,好么?”

陈昱逗许濛,道:“怎么,怕孤挺不住了,护不住小彘和阿苍还有你。”

“才不是呢,妾是真的想让殿下好好的。”

陈昱笑着摇头,车驾停住,陈昱道:“去吧,阿濛。”

许濛欲言又止,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她点点头,准备下车,陈昱忽然叫住了她。

“阿濛。”

许濛转身,只见陈昱道:“你要信我。”

许濛迟疑一瞬点点头,下车,她看着车帘慢慢落下,将陈昱清隽的身影掩住,车夫将马车向前赶,许濛目送车驾离开。

就在车驾快走远的时候,许濛忽然咬了咬嘴唇,她飞奔过去,道:“等一下,等一下。”

陈昱出声叫车夫停住马车,他撩起车帘,只见许濛快步跑来,脸上挂着红晕,长发濡湿,脸上都是雨水,她气喘吁吁地来到马车一边,低声道:“妾上巳节在洛水畔救得一个佛泉庵的小尼姑叫妙圆,她说,她说,先靖宁公主她没有死。”

这话说得很快,许濛说完了忐忑地看向陈昱,只见陈昱略一沉吟,道:“孤知道了,阿濛,这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能再说出去了。”

许濛点点头,陈昱道:“别怕,没事。”

说完,陈昱放下了车帘,许濛望着那车驾缓缓离开,内心奇异地平静下来,即便是两月后的豹苑之行,也不是那么让她害怕了。

第41章 祭拜

司空庞呈已死,眼下要做的就是便是下旨追封,他是自高祖起事时就跟着的老臣,也是现在魏帝的老泰山,多年理政,劳苦功高,他身后的丧仪自然需要好好操办一番。

陈昱如往常一样等在宣室殿门口,便是连他身边的高景都捏了一把汗,如果今天陛下再不召太子入内,那可怎么办,陈昱看起来波澜不惊,似乎全无这样的担忧。

他望向宣室殿的大门,眼中仿佛没有那扇闭合的大门,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能进去的。

站了半刻,高景有些紧张,嘴唇发白,他人微言轻,实在不明白陛下意欲何为,这些都是高景完全想不通的。

主仆二人站了一会儿,梁琥推门出来,朝着陈昱躬身道:“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陈昱道:“走吧。”

陈昱入殿,只见里面陈晟正坐着,看上手魏帝,脸色红润,精神不错,好像刚刚陈晟说了什么,魏帝脸上还带着些笑意,陈昱道:“父皇。”

魏帝摆摆手,道:“庞呈的丧仪就由你和阿晟去吧,带着朕的手谕。”

“诺。”陈昱接过了梁琥拿来的手谕,还想说话,却听魏帝道:“行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陈昱和陈晟拱手下拜告退,魏帝望着二人退出的身影,终于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血来,梁琥见了,忙上来道:“陛下。”说着从袖笼中拿出手帕,为魏帝细细擦拭,魏帝将梁琥的手挥开,道:“拿丹药来。”

梁琥面上带着些难色,道:“陛下,那道人说了,丹药一日一粒,多用无益。”

魏帝轻声重复:“拿来。”

梁琥没法子,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只玉质的小盒子,奉上去,魏帝从里面拿出丸药,含在嘴里,气息慢慢平复下来。梁琥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魏帝,生怕让对方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心中明镜似的,魏帝的身子早就大不如前了。

“洛水之事,查得怎么样了?”魏帝缓缓道。

梁琥道:“线索断在了藩王贡品那处,不过金吾卫中有人提及……”梁琥顿住了。

魏帝不动声色道:“说,接着说下去。”

梁琥一咬牙,道:“有,有人窥伺殿下行踪。”

魏帝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梁琥,道:“何人,藩王,李婕妤,不,不对,太子?”

梁琥身子一软,跪伏在地上,道:“先,先庞后之人。”

这话说的,就差没指名道姓是太子了,魏帝合上了眼睛,半晌一言不发。

梁琥跪在地上,身上颤抖着,魏帝对太子陈昱的态度转变,梁琥都是看在眼中的,他也不明白,这是何苦来哉,陛下原本不是个会无端猜疑的君主,可是现在明显实在猜忌和提防太子,又扶了燕王陈晟起来,储君的地位不稳固,这是会动摇国家根基的,先前陛下身体康健,还可以看做是为了小儿子陈晏打算,可是陛下这身子怕是等不到陈晏长起来了,联想到隐约查出的洛水遇袭之事,梁琥心中一颤。这宮墙之内,动乱将起,梁琥是个阉人,不过求个余生苟活罢了,他该早为自己打算了。

魏帝颓然道:“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静。”

梁琥应声退下,他临出门的时候回望了殿内,只见魏帝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再不复昔日英姿,梁琥心中大叹,难道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帝,享无上尊荣,受万千孤独。

宣室殿外,陈晟道:“论理庞司空是我的叔祖,拜祭一二也是应当的。”

陈昱道:“孤多谢阿兄的惦念。”

陈晟一拱手,道:“先行告退了。”

陈昱点头,目送陈晟离开,陈晟心中微嗤,陈昱如今的境况还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倘若他日他从太子的尊位上掉下来,可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呢,陈晟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若真是有那一天,他很期待。

陈昱在宣室殿石阶上远望,只见阳光照在琉璃瓦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他眯眯眼睛,这个地方这样的景象,他都看过无数次了,从前不觉得厌烦,现在却觉得有些没劲。

重来一回,也就是一张椅子,几个算不上对手的对手,一群不能交心的妻妾罢了,陈昱手中拿着绢布,向石阶下面走去,忽然心里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了。

——————

陈昱乘车驾上门的时候,庞氏全族皆跪伏门前迎接他,这不是他平时的私人来访,他代表的是大魏皇室的态度,储君便是未来的君主,陈昱下车,上前将跪在前排的舅父庞贺扶了起来,道:“舅父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