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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认错人了(54)+番外

她恨他一次次的胁迫,看到这样的他她该高兴才是,若是他也因为无法忍受那剧痛自缢而亡,她便也就自由了,何乐而不为?只是……只是……

眼眸不自觉地扫向被扫落一低的纸砚书籍及倾倒一边的书架,若非疼痛难忍,楚沐风这般善于克制的人定是不会借由扫落重物来转移注意力,一个被剧毒侵蚀,随时会丧命的人,看着也可怜……

望向他的眸底隐约流露出同情的味道,楚沐风望着她眼中的同情,一抹戾气自那双墨染的黑眸中急掠而过,楚沐风挣扎着起身,脚步不稳地走至她身边,一手扶着门框喘息一手狠力拽着她的肩,将她给掰转过去,用力推了出去,手也跟着用力将房门甩上,一番动作下来人已几近虚脱,胸口一阵强过一阵的噬骨疼在四肢百骸游走,扣着门闩的手颤抖着几乎使不上力,只能无力垂下,背倚着门努力平息体内翻滚的疼。

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推了出来,颜依依脚下踉跄了几步,待站稳时楚沐风已将房门给狠力甩上。

颜依依有些失神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犹豫着是否该转身离开便是,反正她在此待着也是枉然,况楚沐风显然不待见她。

盯着那门犹豫了会儿,看着烛火摇曳中慢慢放大的身影,颜依依抿了抿唇,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步飞在焦急地在一边看着,想要开口劝阻,但见颜依依神情漠然,又不敢轻易上前。

本想毫不迟疑地轻巧离开,但是脚下却似是灌着千斤铅,怎么也无法平稳迈出,尤其是身后再次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及痛苦的闷哼声时。

算了,还是回去看看他吧,就当为自己积些德吧,楚沐风若是忍不住也自缢了,也不算什么大快人心之事。许多人在极痛之时忍不过去,便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之时看不到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说话总能帮分散些注意力。

颜依依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在步飞稍显惊愕的眼神中推开了房门。

“滚出去!”相较于方才的冷然,此时的楚沐风已多了一分盛怒。

再怎么伪装,此时也不过纸老虎一只。颜依依不理他此时的无礼,只是面色平静地走向他,试图以着轻松的语气道:“楚沐风,你既是已中了噬心散的毒,命早已是朝不保夕,不若你将令牌还与我,我也不与你计较,日后你若先我而去了清明重阳什么的我也去给你上柱香,如何?”

楚沐风紧攥着桌案一角,勉力站起身,唇角吃力地勾起一个淡讽的笑:“颜依依,你放心,你没死之前,为夫又怎舍得先你而去。”一番话下来,已是用尽了浑身气力。

颜依依小心觑着他的神色,眼睛时不时往他紧扣着桌角青筋泛起的手望望,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笑着道:“中了噬心散,楚沐风,你活得过明年再说。既是命不久矣,你这般拖着我也不过给自己拉仇恨罢了。”

他与她素来水火不相容,这般说话激他多少能替他分散些注意力,只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他这次发作需多长时间,她说话一个力度把握不住他失手将她杀了也是极有可能的,竟这般牺牲自己……

颜依依心底叹息,手不动声色地摸入袖中,她娘当年在江湖上也曾风靡一时,听闻她那隐居多年的外祖父隐居前在江湖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主儿,医术了得,她虽未遗传半分外祖父的医术,跟着她的那几年也未能将外祖父那一身医术习得,但出山前外祖父也是给了她一些解毒的丹药带着防身,她虽没有解药,但是迷晕人的药也还是有的。

噬心散与别的药不相克,但因噬心散毒性过于强烈,普通迷药根本不起作用,即便是在昏迷中也会被硬生生疼醒,她手上的七日醉是经由外祖父特别调配过,药性比一般的迷药要强上百倍,但能否克制得住楚沐风体内的噬心散,没有试验前也不好说,就试一试,权当为保命吧。

深陷在体内翻滚的绞痛中的楚沐风没察觉颜依依的小动作,只是勉力撑直身子,望着她冷道:“我二十年都熬过来了,还怕熬不过明年?”

颜依依唇上的笑不自觉地凝住,望向他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二十年?自五岁开始便中了蚀心散?那么小的年纪,怎么……挺过来的?

握着药瓶的手微颤,颜依依不自觉地收起唇角的笑意,望着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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