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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逝(12)

“你跟着我就为了这事?”陆行川漫不经心地抿着辛辣的白酒,脑里闪过刚才那女人仰头喝酒的神情。

“行川哥,求你帮帮忙,就差你手里这一票了,上次你看中的那块地,虽然说我爸爸已经标下来了,可是如果你帮这个忙,我会去和我爸爸说一声的。”齐露体贴地给陆行川添上酒,眼带哀求地看着他。

“刚才那女人是谁?”陆行川晃着手中的白酒,这酒有多少度数来着,那女人一定晕了吧,哪有人那样一口喝下去的。

“行川哥……”

“什么?”齐露刚开口,被陆行川这一打断,愣了下,随即想到他在问谭丽欣,俏丽的脸色黑了几分,“谭家那个让人笑话的千金!”

在陆行川面前她不敢撒谎,只能咬着牙应道,如果可以,她才不想让陆行川知道谭丽欣,虽然陆行川这个男人不好掌控,但是他却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就算她现在已经快要嫁给凌木了,但仍然抱有期望。

“谭家?”陆行川没应,倒是对面的一男人应了,“那个七年前,嗯,净身出户的传奇千金?”

陆行川的眼眸闪了闪。

传奇?齐露放在腿上的手狠狠捏进肉里,那是个笑话,怎么能是传奇?这男人眼瞎了吗?在她高中起,就知道谭家那个不会笑的千金,人人都说看到谭丽欣就像看到幽魂似的,妈妈教育她千万不能像谭家那位千金一样,不然一定会成为上流社会人人喊打的老鼠。

“不过她挺厉害的,能让凌木宠她这么多年,哎,我要是有她一半手段就好了。”齐露伪装倾羡地叹口气。

咳咳,那说话的男人直咳嗽,焉焉地住了嘴。

“那事情再说,你先回去。”陆行川推开她继续添酒的手,语气淡淡地说。

“是。”齐露咬着下唇,不甘地应道。

陆行川喊走谁也不敢停,都怪那个谭丽欣,如果不是她,说不定陆行川就答应了!齐露关上包厢门后,一脸愤恨!

☆、婚变

谭丽欣才撑到包厢,头晕晕地,刚进门就趴在椅子上,一屋子的人醉的醉,剩下没醉的何修以和于西诗看到她均吓了一跳,找了半天没找她人,结果一回来就趴在椅子上。

何修以快步地把她拉起来,于西诗见状硬是推开何修以,语气不善地说,“我来带她,你去带其他人。”说着就半搂着身子软软的谭丽欣,“怪了,跑哪里去喝这么醉啊,咦,真难闻。”

何修以盯着出门的人,眼眸黑了几分,随后转身指挥着另外两名女设计师,把醉得东倒西歪的几个男人扶起来。

谭丽欣醉了,不能开车,而会开车的人就只有她和何修以,于西诗把谭丽欣塞进何修以的车里,站在车边看着何修以把其他几个人都塞进的士,送走了他们,何修以才往回走,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了一下,何修以率先冷着眸子转开视线。

于西诗眼眸暗了几分,也坐进副驾驶。

“丽欣的车怎么办?”何修以只能开一辆,意味着谭丽欣的车只能放在菜馆的门口。

“明天我送她过来取。”何修以边倒车边应道,车子滑溜地转了个弯。

“哦……”

这边,齐露离开后,一行人松一口气,开始聊起男人的话题,陆行川眯着眼睛再喝一口酒,看到地上一串东西,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那串东西的位置,低头看着地上那明显就是一串车钥匙。

刚才谁站在这里来着?

“谭家那个不会笑的千金。”齐露的话闪过脑里,陆行川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勾住钥匙圈,专注地翻来覆去地看着,随后往空中抛了下,塞进裤袋里。

“砰。”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跑进来一名穿着颇为清凉的娇小女子,深凹的乳沟明艳动人,随着她的弯腰愈发明显,“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外面塞车!”这么晚了把她从酒吧叫过来,买不起车的她只能搭的士啊,这不就迟了嘛。

“不止迟了,我们连兴致都没了。”其中一男人站起来,不满地看着她。

女人察言观色地看了几个人,从当中找一个头,只见站着的男人气宇不凡,眉尖的凌厉和气场呈现出来,“陆先生,对不起,我来迟了,我先自罚三杯。”话是对着陆行川说的,身子则快速地走向酒桌,手才刚触到酒杯,就听陆行川说,“不必了,你回去吧。”

额……耍人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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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是痛苦的,谭丽欣捧着头,一对秀眉皱成一团,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没喝过酒,以前和凌木去酒会,他都会替她把酒给挡了,她没想到,那样一杯白酒能让她的头痛成这样。

嘴里下意识地喊出丈夫的名字,“木,我的头好疼,木你在哪里?”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翻身的声音,寂静无比,眼角不知何时鬓出泪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那个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不会再出现。

她曾经在这间房间里,病过,痛过,只要一张嘴,凌木就会进来,有时搂着她有时亲吻她,也曾经为她下厨熬粥,那时的痛那时的病算什么,有他陪着,再难熬的疼痛都会过去的。

可是她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疼痛不止加剧,周身都觉得寒冷不已。

最恐惧的是陪在身边说永远的人对着别人说永远,谭丽欣疼着疼着,渐渐地意识有些模糊,再次醒来是被电话给吵醒。

“丽欣,还在睡?头很疼吗?要不要我去看你?”那头温润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十分温柔,谭丽欣闭着眼睛,动了动沙哑的嗓音,“不用了,我很好。”

额头的汗滑进她的发丝里。

“这样,那你今天就休一天吧,明天再上班,对了,你的车停在东北菜馆那里,我去给你取回来?”

“谢谢你,我等下自己去取。”她没忘记,昨晚偷听到的话,何修以和谭家有什么过节?他想做什么?即使她净身离开谭家,但她终究还是流着谭家的血。

“嗯,你自己小心点。”何修以语气有几分黯然,谭丽欣听他说完,静默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回床头,她翻了个身,对床是一张电脑台,那是凌木常呆的地方,回忆的闸口一旦打开,记忆就如泉水涌进来,不一会,眼眶里全是泪水,打湿了洁白的枕头。

“叮咚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响起。

谭丽欣坐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拉拉皱巴巴的套装,忍耐着脑袋的抽疼,穿过客厅,从猫眼看了下,随即打开门,一份文件伸到她眼皮底下,戴着顺丰帽子的快递员从胸口的袋子取出一支笔,递给谭丽欣,“谭小姐是吗?你的快递,请签下名。”

谭丽欣签下名字,“谢谢。”

眼睛红肿,脑袋抽痛,她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好的,打开之后,看到手里的文件,谭丽欣刚止住的泪水唰地一下,一滴一滴地打到文件上。

离婚协议四个字印在她眼底,就如那刀片一样,生生地割着她的肉,她翻过快递单,寄件人是凌木,字迹也是凌木。

她不愿当面离,所以他就寄成文件给她吗?男方的那个位置,他已经签好了,就剩她了,呵呵……就剩她了。

他在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时,在想什么?就这么想要离婚吗?当初那个跪着求她嫁他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相恋两年,结婚九年,区区一份离婚协议就能让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他凭什么以为她会签?凭什么以为,她会让他和齐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冷着眼把被泪水打湿的离婚协议一点一点地撕掉,一点一点地看着洁白的文件成了一堆碎片,缓缓飘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七零八落的,就如她的心似的,她可以不再爱他,甚至学着忘记他,却不能让那个女人嚣张。

在客厅呆站一会。

便返回房间,到浴室里洗个澡,洗掉脸上的泪水,换身裤装出来,她依然是那个气质清冷,被人说是高贵冷艳的谭丽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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