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婚逝(18)

而此时,房间的床上摆放着一套睡衣,那是不属于她的性感豹纹睡裙。

凌木见她一直看着床,脸上略微尴尬,走过去掀起被子,把那件豹纹塞进被子里,谭丽欣的手心再次捏紧,眼底露出的恨意一闪而过,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丽欣,坐吧。”凌木指着床对面的米色沙发,小型的U型沙发专为情侣设计的,只要坐上去,情侣的必定会挨到一起,亲密无间。

她视若无睹地走到一旁,把摆放在桌子边上的小折椅拿出来,打开,坐上去,神情自若。

凌木讪讪一笑,只能坐到她对面的情侣沙发上。

“丽欣,你知道他是谁吗?爸爸现在需要他的帮忙,你是不是……?”凌木倒了杯水给放在她面前,神情专注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唇角微扯,“你想问什么?问今晚是不是我和他来破坏派对的?还有,他是你爸,不是我爸,叫爸爸太亲热了。”

凌木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丽欣,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你知道的,爸爸正需要他们帮忙,陆先生他有这个能力帮忙。”凌木轻轻地说,似在安抚似的,小心翼翼的感觉像在捧陶瓷。

“那跟我没关系,我今晚是被迫来的,你要明白,我多么不想来,但是,凌木,我也不想离婚。”当恨意到达了极致,就只剩下执念,每当回忆多一秒钟,每当多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眼,那种已失去的痛苦时刻折磨着她,没有什么比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到了别人手里还能欢快地笑,甚至伟大地说祝福,她谭丽欣不是这种人。

不爱她的父母,她心里堆积的恨,比山高,只是长时间沉淀,恨意成了灵魂的一种支撑,嫁给凌木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在想,要让她父母知道,离了谭家,她照样能幸福,这七年,因为想幸福,想紧抓住凌木这根救命草,她花费了比打理自己更多更多的时间,终究这场婚姻还是以笑话终场。

不孕不可怕,可怕的是丈夫的背叛,别的女人的得存进尺。

“丽欣,你别这样,这样对你没好处。”凌木为谭丽欣的坚持感到头疼。

“我没好处,你们也没好处。”谭丽欣淡淡地说,手心摸着冒着热气的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呵……”谭丽欣轻笑,很少人看见她的笑容,此时凌木见到了,却如看见罂粟花般,“木,别忘了,陆先生让你们好好待我,我相信他不是说说而已。”

她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家里容不下她,所以大度地离开谭家,还父母一个清静的空间?其实不,她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想幸福,她才需要一个清静的空间。

因为无法为凌木生孩子,所以大方地想要离婚,让凌木娶别人,给凌家留后?其实不,她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痛苦,为了不让凌木恨她,她才想要好聚好散,至少留个美丽的背影,谭丽欣还是骄傲的,即使那是很微小的东西。

话一出

凌木脸色变了,现在是敏感时期,一切为凌启盛的政路让位,他何尝不知道陆行川的话是真的,珍珠都没这么真,若是随意一说,不会在众人面前说,这相当于让在场的所有人做个认证,他凌家不能负谭丽欣,否则,……其他免谈,大家看着。

“丽欣,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人家这么帮她?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论是在古时候,还是在现今的社会,背景重要,身后撑腰的人更重要,谭丽欣会成为Y市笑话,那是因为没人撑腰,没人替她护航,即使他凌木也只能护得表面护不得里子。

“刚认识。”谭丽欣拍拍裙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白色粉末,在黑色裙子上尤为明显,黑白永远无法交集。

“不可能。”凌木迟疑道,“丽欣,你能否和陆先生说一声……”

谭丽欣抬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一声什么?让他帮帮你爸?那你也遵守承诺,回到我身边,让你家人好好待我,如何?”

太过清丽的眼睛总会让人不敢欺骗,甚至说一丝谎话,谭丽欣此时的眼眸就让凌木说不出拒绝的话,加之陆行川的话,凌木不敢贸然拒绝,只是……

“丽欣,你这又是何苦?”凌木皱紧秀气的眉头,“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别折磨自己,真的。”

“怎么会是折磨,我丈夫回到我身边,我还是凌少奶奶,我没有损失。”损失的是你们,损失的是齐露,机关算尽的女人最终没有得到她抢来的食物,得挺着肚子看着到嘴的肥牛又回到锅里,这才是她要的。

“丽欣……”

“凌木,回到我身边,你来给我洗手羹汤,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今晚谭丽欣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她以前会说的,今晚谭丽欣所表达的意思,都不是她以前想过的,如果没有今晚,也许她还在被逼离婚的道路上,自我挣扎,家不敢回,情不敢想,自我哀伤。

就像哪一年,她的精神到了极致,在洗手间里躲了三个小时,拿着刀片却不敢下手,她缺乏的不仅仅是勇气,和孤注一掷的狠绝。

每一个不幸的人,都需要一个机遇。

“丽欣,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这是今晚谈话凌木说的最后一句话,谭丽欣微微低头,没笑,清丽的眼睛一片灰色,再抬头,什么都没有,连些许波动都没有。

凌木也聪明。

他没全部拒绝,但是也没答应。

谭丽欣却知道,他会洗手羹汤。

因为有陆行川。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私生子当得风生水起的男人,这个比正妻的孩子还站得高的男人。

从房间里出来。

齐露靠在吧台上,笑意盈盈,起初的焦虑似乎被抹平了,看见谭丽欣和凌木并肩走出来,她面不改色,连喊一声“木”都没有。

似乎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凌家在陆行川的威逼下,答应好好对待谭丽欣,并且,凌木终将回到谭丽欣身边,齐露不过是个过客。

临走前,齐露带着笑意,对谭丽欣说,“我会无处不在的。”

☆、婚变

她不是来参加派对的,是来谈判的,就如凌启盛处处露笑脸给陆行川,得到是只是敛着眉头装酷的神情,凌启盛在40快50岁的岁月里,从来都是高处不胜寒的,凌家世代的珠宝集团已经为未来三代子子孙孙的铺好了路,只要顺着凌氏珠宝走下去,那条红地毯到头依然一片星光璀璨。

但是这对于凌启盛来说,似乎还不够,谭丽欣和凌木在一起时就听说凌启盛入党,在政府机处担有职位,也是Y市人大代表之一。

原来有钱还是不够的,至少还要有权,这便是凌启盛如此折腾的原因,而在凌家,凌启盛的竞选犹如红色警报,到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许轻举妄动,偏偏摊上陆行川这个不定时的风向,在凌启盛陪着笑脸靠近陆行川,再次被甩脸后,凌木眉眼间均是怒气,举步就要冲过去。

谭丽欣明眼手快地扯住他。

“丽欣……”

“你早该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你最好别去给你父亲惹麻烦。”陆行川这一系列动作,连她都忍不住敛眉,但是此时凌木冲动一定不得尝失。

“他不会在Y市呆久的,若是今晚没成功让他松口,下次就没机会了!”凌木一边看着凌启盛那边的情况,一边愤然道。

“那你想怎么样?”谭丽欣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几分,陆行川似乎看到她们,并往她们这边走来,不一会,陆行川高大的身影挡住本来就极暗的光线,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坐在吧台,虎视眈眈的齐露,眼神一溜又转到谭丽欣和凌木身上。

“看来凌少爷挺听话的嘛,正所谓糟糠之妻,别随意抛弃啊。”话是这么说,谭丽欣却忍不住缩缩身子,他看在她脸上身上的视线极其放肆,就像那天在酒店里一样,感觉他随时都可能动手扯她。

上一篇:永久的敌人 下一篇:想不到的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