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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逝(27)

“姐,有人故意在我们工厂里做手脚,而这次,能帮我们的就只有齐家和凌家,他们……的要求是,你尽快和姐夫离婚,才肯伸出援手。”谭立杰猛地握住谭丽欣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所以,你今天是来劝我离婚的?”总算听明白了,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冰冷,冷得她直发抖。

“姐,对不起,这次真的只有齐家和凌家能帮我们,姐,你就和姐夫离婚吧,反正,反正……他……”谭立杰越说声音越低。

“反正他也出轨了对吗?”谭丽欣接下他的话,脑袋嗡嗡作响,幸好没做饭,不然她一定会吃不下的。

“姐!”谭立杰悲切地喊了一声。

当年,给予她最大祝福的人是谭立杰,她也需要他的祝福,毕竟他是她最亲爱的弟弟,而现在,她弟弟也叫她离婚。

他们五年没见,见面却要说这个话题吗?

“是谁在陷害我们?”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脸上努力不泄露任何一丝失望,如果说她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理解,但是她不能不理解谭立杰,她相信,她弟弟比她更不愿意说出让她离婚的话。

“不知道,前两次的时候,爸爸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找人查,总是查到一半就被人个压下来,现在究竟是谁压下来,我们都不知道,但是那个人的权利,大到我和爸爸都极其担心。”

“如果这次齐家和凌家没帮忙,爸爸一定会坐牢,爸爸已经已经40多了,他经不起这个折腾,姐,我求求你。”谭立杰清秀的眉眼皱在一起。

面对弟弟的哀求,面对父亲即将入狱的消息,谭丽欣心底所有的坚持,都在瞬间崩溃,她和谭家感情再淡,也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锒铛入狱。

“让我考虑一下。”她站起来,“你坐一下,我去弄吃的。”随后,她走向厨房,谭立杰撑着脸默默地对着钻进厨房的谭丽欣说抱歉。

心里万分希望谭丽欣什么都不要知道。

什么也别知道。

竞选结果出来,整个Y市顿时哗然一片,谭丽欣看到新闻时,啪嗒一声,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板上,眼睛死死地看着还在播放的新闻。

凌启盛落选了,票数落在最末。

之前她尤记得谢琴在电话里还感谢她来着,说凌启盛的票数最高,犹记得齐露还说陆行川会帮凌启盛的。

这……

突然间,她想笑,有多久没想这么畅快地笑过了,可是她只是扯着嘴唇,半响后,她关掉电脑,这陆行川弄了个幌子,设了个障眼法,让凌启盛一家以为他一定会竞选上的,最后却以票数那么低落选了。

电视里,凌启盛灰白的脸在脑海里划过。

“砰砰砰……”门板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谭丽欣放下水杯,走向大门。

“砰砰砰……”门外的人不死心似的。

“谁?”谭丽欣问道,电话铃声就划破客厅,她看了眼已经停下声音的门,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丽欣,开门!”是凌木。

谭丽欣掐着手心,冷冷地说,“我要睡了,你有什么事?”

“我叫你开门,是不是不想救你爸爸了?!”那头的凌木吼道,谭丽欣心脏紧缩了几分,凌木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手心的疼痛极为明显,她挂了电话,拉开门,没等门完全打开,凌木就快速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看着谭丽欣。

“你……”

“丽欣,陆行川说他要报复我们,因为我们伤害了你,你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明知道我爸爸等这个位置等了十多年,他连凌氏珠宝的经营权都放弃了,你到底对陆行川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到最后关头竟然怂恿所有人反票?”

肩膀被凌木狠狠地掐住,谭丽欣愣愣地看着他发狂,如果绝望会让人死亡,她现在一定早被绝望给凌迟处死了。

他每一个为什么就像石头一样砸向她的心口,将她本来就血肉模糊的心脏砸成一堆碎片。

“我什么也没对他说,我和他真的不熟。”她不知道这样解释有用吗,但是这是事实啊。

“你还撒谎!!我爸拿出百分之20的凌氏股权,他落的是可是你的名字!你还敢说你们不熟?你们是不是早就如我妈说的那样,早就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了?谭丽欣,到底是不是?!”

先是肩膀被掐住,现在那只手伸到她的脖子,手心贴着她的脉搏,那张俊秀的脸面目可憎,愤怒和恨意怀疑夹杂在一起,仿佛只要她点个头,凌木就会当场掐死她。

心寒至死。

“凌木,我不是那样的人,出轨的人是你,是你!!!!是你,你还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她咬着牙,死死地看着眼前她至今还深爱着的丈夫。

凌木狂乱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是一阵冷意,“所以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们对吗?你恨我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爸,竞选没成功,他直接从高台上摔下去,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啊!谭丽欣,你不离婚没关系,但是你不能这么对我爸爸!”

“我怎么对你爸了?是我推他的吗?凌木,你给我滚!”原来夫妻反目成仇这样简单,谭丽欣连头发都堕入冰窖,全身冰冷,心脏疼得一缩一缩的。

“谭丽欣……”凌木咬牙切齿地道。

手中的力道加剧。

她涨红着脸,清丽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凌木,呼吸开始跟不上,窒息感袭来,濒临死亡,如果她真就这么死在他手心里,那么她一定化成厉鬼,永远纠缠他,永生永世。

☆、婚变

她想着她会化成厉鬼,偏偏凌木松开了手,还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她支撑不住地滑落在地板上。

“咳咳咳咳……”喉咙一阵发热,谭丽欣蜷缩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此时真有种哭也哭不出来的悲凉感。

“我……”凌木惊魂不定地看着差点被他掐死的谭丽欣,后悔在他脸上呈现,谭丽欣捂着脖子,死死地看着凌木,这就是那个爱她七年的丈夫,就是那个向她下跪的丈夫,原来人生真这么戏剧性,

他想用他曾拥抱过她的手,来掐死她,送她上黄泉路。

“你走,咳咳,你走。”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凌木,“你走,快点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凌木!”

“丽欣……”

“滚!!!”她咳着嗓音吼道,嘶哑得宛如刀搅。

凌木走了,那关起的门弄碎她的心,什么爱情什么婚姻什么家庭什么玫瑰人生,她走一遭路,带回一堆的笑话。

“修以,我想请几天假。”

“没什么,就想去散散心,不用。”

“别来找我。”

挂掉电话,谭丽欣走到浴室,摸着脖子上的青痕,她的泪水顺势滑落,镜子里的女人,真丑。

一个晚上,满是噩梦,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中,坐了一夜,那双手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却像幽魂似的,无形中揪着她。

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的,谭丽欣整理下自己,化了点淡妆,随意吃了点早餐,便出门。

七年没有回到这间豪华的房子了,以前这房子对她来说,就像一只永久伫立的野兽,总是张开嘴巴准备随时吞她入腹的。

现在的感觉,依然不变,还是像一只野兽。

车子随意停在上坡道上,她拿着包包往那大门走去,按下门铃,不一会,屏幕上显示有人说话,一片黑黑的,但是她知道,对方看得到她。

“啪嗒。”厚重的锁打开了,她推开门,穿过大院,而大院以前种的那些名贵花草已经被清空了。

“姐。”谭立杰开的铁门,一身休闲服站在门里,脸色疲惫,谭丽欣心疼地敛敛眉头,“怎么?好像没睡好?”

“姐,你,怎么来了?”谭立杰伸手将谭丽欣拉进门,谭丽欣被屋里空荡的场景吓了一跳,她不会忘记,这间屋里的家具都是从国外采购的,豪华漂亮,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是从欧洲采购的皇室水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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