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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逝(31)

身后猛地贴上来一具躯体,男人强劲的手臂环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她浑身一僵,手中的抹布掉进水槽里。

“从现在起,谭丽欣,我来接手你的未来。”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谭丽欣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擂鼓的心跳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害怕这身后的男人再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你听到了没有?”他不耐地问道。

“陆行川,你放过我吧,我,我就算和凌木离婚,也不会想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我只爱他一个,就算离婚,也,也还爱着。”谭丽欣将身子往前倾,试图离开身后那股热源。

“蠢女人。”

脖子被快速地亲吻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就离开她的身体,她急忙往旁边窜去,紧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

陆行川用手压压他的薄唇,笑道,“我先回去了,明早要赶飞机,晚上记得把门关好哦,还有,我嘱咐的话,你得听进去,特别是何修以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走出厨房,谭丽欣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离开,随着关上的门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紧紧地将门反锁,心里暗自打算,明天就去把这锁给换了,因为他似乎有她的钥匙。

第二天早晨

谭丽欣八点多起床,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就听到门铃响起,她有些不安地走向大门,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现在她懂得警惕了。

随后,她的手机就响起。

她拿起来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那头一个低低的男音说,“谭小姐,我是陆先生派来的律师,特地过来协助你办理离婚手续的。”

“不需要。”又是陆行川,她应完就挂了,但没几秒,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男音,“谭小姐,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帮忙,我会在这里站到你出来为止,而且你本来就要离婚,找那个律师都是找,我是陆先生身边最专业的律师,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谭丽欣耐心地听完他说的话,抬眼看向朝起的太阳,随后轻叹一口气,是啊,既然有要离婚了,谁办理还不都一样,而且,陆行川一定是做好功课才会让他的律师来帮她的,只是她没想到。

当她看到那份财产所得书时,整个人都呆在沙发上。

她在凌氏的股份从百分之20变成百分之45,一下子成了凌氏珠宝的大股东,还不算其他的离婚所得那一部分财产,竟然还分得方达物流公司的百分之25的股份。

陆行川说她成为富婆,是真的。

“不是才百分之20吗?怎么会变成百分之45?”谭丽欣不解地问名唤于天耀的律师。

“噢,这里啊,陆先生把他原先收购的股份也同时割到你名下,这两份加起来,你就成了凌氏最大的股东。”

于天耀严谨地道。

“……”谭丽欣顿时无话可说,陆行川的权利竟然……大到如此,而且,居然还收购凌氏的股份。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凌家。”于天耀收拾手中的文件,公式地道。

她能有什么问题,陆行川把该是她做的,不该是她做的,都替她做了。

坐在于天耀的黑色轿车里,谭丽欣清冷的脸一直望着窗外,她正要去谈离婚的事情,七年前,凌木捧着花和戒指跪下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爱这个女人却能向这个女人下跪,就为了那一间公司吗。

Y市人民医院

上次凌木住院的那个医院,在门口,谭丽欣仿佛还能看到那天自己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同走出医院,而她泪流满面。

“谭小姐,走吧。”夹着公文包的于天耀说道。

凌启盛那天在竞选会上,由于期望过高,结果失望过大,一个没站稳,从台上滚下楼梯,摔在地上,据说摔断了腿骨。

而此时,他正在骨科病房里。

谭丽欣到的时候,该在的人都在。

齐齐看着她,谢琴疯地就往她冲过来,嘴里直嚷着,“你这个□□,都是你,我们凌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这个□□,难怪爹妈不疼,我儿子肯娶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妈!”凌木猛地拉住谢琴,狭长的凤眼里难掩愧疚,也带着警惕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宛如站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摔下去的柔弱,她只是看着凌木,死死地将这个男人最后的嘴脸印在脑海里。

“谢琴女士,你对我的委托人口出恶言,我是有权告你的。”于天耀懒洋洋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极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谢琴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录音笔里跑出来,那样地不堪那样地丑陋。

“于天耀?!”

凌木脸色大变。

“正是在下。”于天耀脸色淡淡地。

☆、32新生

“你怎么……”凌木语气有些颤抖,“你,你……”

“怎么?凌少爷有话要和我说?”于天耀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慢条斯理地关掉录音笔,再抬眼,又从包里取出今早给谭丽欣的文件。

“你,你那个录音笔里的录音,能消掉吗?”凌木自知于天耀的身份,他没想到,皇冠律师行的老板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在律师界至今无人能敌的快嘴,曾经仅有一根头发就让一场官司反败为胜。

没有人敢和他做对,打败过无数的律师,手底下一片精英,他说出口的话就能成为现实。

“抱歉,这是我的证据,怎么能消掉我的证据呢。”于天耀把离婚协议放到凌木手里,“凌少爷好好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名。”

谢琴毫不客气地抢过凌木手里的协议,翻看一下,看到那财产的分配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你,你,你竟然敢拿我们凌氏的股份,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凌木,不准签字,还有,方达的股份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是什么烂协议!”

啪地一声,谢琴把协议丢到地上,整张脸全然扭曲。

谭丽欣冷着脸站在一旁,从她喊她□□起,她浑身就像被抽离了什么,宛如一个破碎的人偶,只剩下一点点力量支撑着。

“谢琴女士,在我面前不要太放肆,我很严谨的。”于天耀淡淡地弯腰捡起那份文件,语气虽淡,却让凌木吓坏了,他急忙拉住谢琴,把她扯到一边,不知说什么。

谭丽欣趁这个机会,走向躺在里间的凌启盛,远远地俯视着睡得极沉的老人,七年前她来到凌家,凌启盛用那种俯视的目光看着她,视她如蝼蚁,她都知道,比起谢琴的刻薄,凌启盛让她心更加梗着。

谁能想得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憔悴男人会是凌启盛,他爬不起来了,40多的政治岁月,已经落下帷幕了。

她不想做一个心狠的人。

可惜……她不狠,这些人就比她狠。

她离开里间,就见谢琴竟然低头在认错,看见她出来,急忙对着她说,“丽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丽欣,你看看你能……放弃一点股份吗?我们,我们在凌氏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割了20给你,我们也就只剩下5了,现在,现在你爸爸他,你看他也这个样子了,你就当行行好,别要那么多股份了好么?”

谭丽欣张张嘴欲说话,就听于天耀说道,“抱歉,这个是陆先生做主的,谭小姐只是受惠人,她只有接受的权利,没有放弃的权利。”

凌木看向谭丽欣的眼神立即就变了,是那种,怀疑的,目光,“丽欣,你和陆先生……”真的没关系吗。

谢琴也是一副难怪,原来如此,厌恶中又把它给隐藏起来的目光。

“于律师,你继续吧。”谭丽欣冷笑一声,走到于天耀身边坐下,手心不自觉地捏成拳头。

于天耀看了她一眼,再转向凌木,“凌少爷,请尽快签字,你既然已经认出我来了,就知道我时间很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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