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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逝(9)

凌木本来也很震惊,他压根就没和家里说过,甚至是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丽欣,我没和家里说。”

“凌木,你……”谢琴知道了,就一定会逼她和凌木离婚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凌木明明知道他妈是这样的人,却还是让谢琴知道了。

“你什么你?想骂我儿子?让你过门已经算是恩赐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我儿子?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在一旁听着的谢琴以为谭丽欣居然想骂她儿子,犀利地朝谭丽欣就是一阵轰炸。

“妈!你别说了!”

眼见谭丽欣脸色愈发惨白,凌木着急地想拉住她,她微微退了一步,眼眸里全是绝望和恨意,“对不起,打扰了。”谭丽欣猛地一弯腰,转身就冲出大门,凌木见状拔腿就追上,“丽欣,丽欣!”

“儿子!”谢琴的吼声消失在风中。

背部紧贴在小巷里,谭丽欣紧紧地捂住嘴巴,无声的泪水从她眼里冲刷而下,打湿了她的衣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巷子外头,由远而近的凌木的喊声随着他的身影从外头冲过。

等到完全听不到凌木的声音,谭丽欣才转身朝巷子的另外一头走去。

他为什么不能狠一点?这样她会恨得彻底一点。

他却偏偏总是一副重情义的模样,让她怎么甘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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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

“她跑了就让她跑,你追什么追?”看到只有儿子进门,谢琴的脸色才好些,凌木走到谢琴跟前,脸色不是很好,直接就问道,“妈,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你别瞒我,我会去查的,到时性质就不一样了!”

谢琴气愤儿子还纠结着这个问题,但看到儿子脸上的认真,她抓了抓衣服,漫不经心地道,“我自己去查的,没有谁告诉我!”

凌木深深地看着谢琴,随后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眼睛猛地停在某一处,谢琴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脸色微变,快步走过去想把东西拿起来,旁边快速地伸过一只手,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机已经被凌木拿在手里。

“儿子,你拿我手机干嘛?”谢琴心慌地看着凌木打开手机,没有密码的手机一刷就开,滑到通话记录那里,凌木看着上面的号码,愈看眉头皱得愈紧。

“儿子……”谢琴小心翼翼地喊凌木,“你别怪她,她不过就是找我聊聊天而已。”

“妈,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但是别干涉我的生活。”凌木坐到沙发上,揉着眉眼,淡淡地说,见凌木没生气了,谢琴坐到凌木的身边,恢复那副犀利的贵妇样,她这个儿子,平时看起来很听话,乖巧,并有点粘她,但是一旦生气,十头牛都拉不住他,齐露略过凌木找她,凌木自然要生气,他什么都惯于掌控,齐露这明显触到他的底线了,说到底,还是那个谭丽欣的错。

“你爸爸和爷爷都等着你给凌家开枝散叶,齐露这孩子虽然没有听你的话,但是她来孝敬我们没什么不对的,迟早要让我们知道的,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谢琴拍拍凌木的肩膀,轻声细语道。

“你总算是开窍了,之前我怎么给你找女人你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现在好了,懂得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了,我也不是要去为难丽欣,但是你知道,凌家在Y市都快被人当成笑话了,你总该为你爸想想,他今年就要竞选了,别让他一辈子的心愿落空啊。”

凌木捂着脸,眼睛盯着门口,耳边环绕着谢琴的话。

☆、婚变

迎着风走,离开麒麟山庄,眼泪也就流空了,脸上干干的,活到27岁,她当真除了凌木,什么都没有,没了凌木,她就了然一身。

她从嫁进凌家,于善美对她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但是从不会像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凌木的维护到底还是有点作用的,但是于善美知道齐露,知道凌木终于也背叛她了,于善美自然就敢挑明了说。

她和凌家的关系,一直只有凌木一个维系,也才能各怀心事地相处下去。

回到那个空洞的家里,谭丽欣洗去一身的疲惫,环顾下房子里双人的东西,找了个黑色的垃圾袋,把凌木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丢到袋子里,可是却怎么丢都没办法丢完,七年啊,七年来两个人的相处已经深入骨髓,到哪都是两个人的痕迹,无论是小到一只牙刷,还是书房那两张情侣椅,大到墙壁上两个人的婚纱照,七年前的凌木比现在清秀,仅有20岁的他,眉眼里全是张扬的自信。

触景伤情。

那时结婚,因为凌木家里不同意,加上她才刚成为别人的笑话不久,在她的坚持下,婚礼一切从简,只在一家小酒楼把婚礼给办了,那时婚礼只有几个好友,凌木的家里人没出现,她的父母更不用说。

在外人看来,是有那么一点简陋,且有点凄凉,但是当她和凌木在民政局拿到结婚证书时,疯了似地拥抱,羡煞了许多人。

结婚证上的凌木眉眼带笑,丝丝柔情,蕴含爱意。

结婚证上的她,一向干硬的唇角笑容如此真实,那是她最美的时刻。

别人都说七年之痒,她以为这四个字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凌木对她的宠爱从没变过,纵然他近两年,很少会对她说爱这个字,两个人从青葱岁月就在一起,他一直奔放地爱她,她一直都很内敛,她似乎都处于被动的位置。

或许,这场外遇,和她的被动也有关系?齐露这样的女人,一看就像是个主动不达目的嚣张女人,她和她一看就是两个类型的。

背叛,总要有理由的。

提着一大袋垃圾,刚踏出房间,“啪嗒”一声,门打开,谭丽欣愣愣地看着凌木走进玄关,“丽欣……”他喊。

无数次她在家里,听见门打开的声音都欢喜地抬头,甚至好几次,她从屋里冲出来,直接跳进他怀里,他会笑着搂住她,亲吻她的额头,说跑这么急干嘛。

而今晚,她和玄关处站着的他,对望着,她掩饰不住的恨意和爱意交缠在眼底,而他,一脸说不出的复杂神情,她突然觉得她在看最熟悉的陌生人,陌生人则在看最熟悉却已经背叛的妻子。

“你吃饭了没有?我带了些吃的给你,有你喜欢的盐苏鸡。”凌木动动手里的袋子,脱下皮鞋,打开柜子,看见原本放着他鞋子的位置,空空的,他的心蜷缩了一下。

谭丽欣看着他站起来,尴尬地穿回刚脱下的皮鞋。

“我已经吃了。”其实她哪有吃,从凌家回来,她除了痛苦什么感知都没有,而盐苏鸡是他买的,她更不想吃。

“你来做什么?”谭丽欣把垃圾袋绑起来,丢到一边,少了一个人的东西,屋里好像清出很多位置。

凌木许是发现这一点,微挑的眉眼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即苦笑道,“我是来找你谈谈的,这个事情,我不想再拖,也不想让你一直受伤害。”

“不用谈,我不离。”

丢下这句话,她提着垃圾袋就往门口走去。

“丽欣,对不起,别这样。”凌木喊住她,谭丽欣手放在门把上,却不急着打开,哑着嗓音道,“凌木,七年前,是你求我嫁给你的,七年后,你求我和你离婚,你太不尊重我了。”

凌木眼眶一缩,心宛如被狠狠敲了一下。

“丽欣……”

“把钥匙留下,你回去吧。”谭丽欣拉开门,微侧着脸说完这话,脸一转跨出门,砰,凌木站在玄关处,看着那一扇关上的门,凤眼里难掩痛楚,鼻翼里是盐苏鸡的味道。

始终还是要坚强起来的,谭丽欣拎着垃圾袋,眼眶又一次红了,泪水又一次滑落,他终于说出来,事情再也无法挽回,这场婚姻,只有七年的寿命。

回到屋子里,她手里还提着本该丢掉的垃圾袋。

她在丢垃圾的最后一刻后悔,最终拎着垃圾回到屋里,而他已经走了,鞋柜上,放着那一串她让他留下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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