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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117)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明更秀!”刘宝樱痛切心扉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为什么呜,要屈服在世俗的限制里!到底是为什么——”

“请刘小姐莫自顾自地揣测我的心意,也莫借着喜欢的理由行恶,做尽伤害我挟持我恶心我的事。”明更秀顿住脚步,却头也不回地淡然道,“早已明确又一再告诉过你,我与你不可能,并非屈服,只是没必要为了你挣脱什么,此后好自为之吧。”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明少,你你听我解释——”刘宝樱知道自己不能叫他走了,忙下床想拦住他的脚步,但一焦急起来人便摔倒了,可无论她再怎么哭喊嘶叫,他都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真的真的从未想过伤害他,没错,她的确与明成宇合谋,想叫明更秀从吏部的职务拽下来,可她如此,不过是想他与她一同回西漠而已,若是他没有什么差事了,也不再是贵毅伯府的世子了,她想他定可以与他双宿双栖了,怎料明成宇那混蛋,竟叫小流氓夺走她的清白,将她也算计在里头了,如今南汉的京城尽是她的流言蜚语,她便是为妾,为他的妾,也,也不可能了。

她喜欢他,想要与他在一起,不辞劳苦从西漠远道而来南汉,也是为他,为何老天爷叫她遇到他,却不能让她如愿呢,明明,明明权势,她能在西漠重新给他呀,南汉的一切没了,出自商贾之家的她,也可以给他,所有他和他母亲想要的呀,为何要瞧不起她们商贾,柳芽不也只是出自商贾之家吗,但南汉的烨王,不也喜欢她吗,为何轮到刘宝樱就不行了,为何,到底是为何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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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同义侯府,片片如柳絮似的雪,又率性地下起来了。

明更秀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胡清娴身上,细致地为她拂去发髻上沾染的雪花后戴上帽子方继续走,一路至重义侯府门前,他看着她冷得红彤彤的脸,忽然想要摸一摸,但却克制道,“这般天寒地冻的,你别再到处跑了,待过几日年节时,我再来看你。”

“嗯嗯。”胡清娴如平日那般活泼又乖巧地点头轻笑道,“可倘若世子哥哥忙,便莫要勉强自己抽空走这一趟了,还是抓紧时间好生休息吧,你刚任职吏部郎中,多的是事需学习,别熬坏身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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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柳芽送出烫金的帖子,邀请大伙儿去见证她全力打造的奇迹后,除夕就在盼望中来了,而这天的清晨,住得近的慕容绛和慕容芸带着适逢需要换药的慕容进到长乐小筑,候在被火盆子烘得暖融融的偏厅里,看着日常早起的莫铠禅,一身劲装地在院子里练武。

柳芽穿着厚厚的小棉衣套着厚厚的披风,气色红润透亮地踏进门,就见慕容绛不知在想什么地出神了,但嘴角可疑地带着笑,听得慕容进和慕容芸与她打招呼的声音方反应过来地道,“早。”

她笑盈盈地打趣道,“我们家小美人儿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慕容绛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颊可疑地红了,她猛羞怯地摇头否认,但柳芽双眼是怎样的伶俐,轻易便看破了,只是没有说破地道,“今日本就是个值得开心的好日子。”

“可是,你出门真的没问题吗?”慕容绛还是担心道。

柳芽走至慕容进跟前,一边拆卸腿上的绷带道,“我那厚棉衣经过多次改良已经完成了,之前哥哥他们也轮番做过测试,挡风御寒便是防水的效果也是妥妥的厉害,没有任何问题才许我邀请你们去冰洞的,你放心好了。”

她从茴香捧着的药箱里掏出一块刮板,挑开厚敷再腿骨和银条上的草药,细细地看着骨头的生长情况,“如今的治疗已比预料中的效果要好上一些了,心理的想法也十分重要,你定保持信心,重塑筋骨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不过两个多月而已。”

“嗯,我相信莫邪公主!”慕容进精神奕奕地道。

待柳芽帮他换完药,江知画和江至锦带着宋彩霓及平日玩得好的别府小姐,热闹地来了,还想睡懒觉的莫秋彤硬是被她们吵醒了,不过她跟着江知画混久了,早就和江知画的小伙伴熟悉了,很快就埋首在新八卦的海洋里畅游了。

而江至锦和慕容进则与练完武的莫铠禅讨论武功心法,特别弱鸡的江至锦和手上功夫颇不错的慕容进互相切磋,从小就在武功中打滚的莫铠禅时不时指点他们迷津,柳芽和慕容绛及素来喜爱安静的慕容芸就坐在厅里闲聊,不知怎的,说起了如今在庆王府的慕容芙。

王府规矩森严,纵然如今没有主母当家,但妾什么的,是不能随意出门的,慕容绛叹道,“昨日她求了机会带着年货来了,始终是一场姐妹,不好不见她,只可惜到底执迷不悟,目的不纯。”三言两语字字句句,讨的是柳芽帮助她怀孕的人情。

柳芽心思玲珑剔透,怎猜不到慕容芙打什么算盘,范皇后病逝,正妃未进门,庆王忙于朝事,妾侍们终日明争暗斗的目的,这会儿是最最最容易实现的,难免叫她心急且又糊涂,便是没了皇后的盯梢,庆王也不会容许庶长子的存在。

慕容绛自然知道这番道理,所以当时就严肃地拒绝了,在王府那样的地方,不是偏宠得有恃无恐的话,想安稳,最需要的是安分守己,待正妃入门且诞下嫡子后,方有怀孕且顺产的生机,否则换来的只有无限的绝望和一不小心之下的死亡而已。

这时,明更秀和胡清娴及康哉之和尉迟青乔,以及被康哉之和尉迟青乔一左一右挟持,一直自请离京办差的施铢来了,不多会儿,江芷雪和尉迟青乔的未婚妻崔莘妤也来了,小小的偏厅越发地热闹了。

柳芽寻了空子摸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热闹的施铢旁边,“听闻你不想当捕头了,举荐了青乔继任。”她微微一笑道,“你潜伏数年,如此放弃,岂不是太浪费了?”

“哪有浪费之说,我受门主之令潜伏数年为的已经真相大白了,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间已这般多年了,是时候应该为自己着想一下了,虽不再为捕头,但仍是六扇门的捕快,多出来的时间到处走走到处看看挺好的。”施铢淡然地道,“只是之前我擅自轻饶程情,间接叫门内的兄弟们误会你,希望你别再介怀了。”

柳芽不在意地耸耸肩,“你与程情总算同门师兄妹一场,瞒住宇文秋页寻了佟亲王帮忙实属常情,他也没怪你,而且煽动门内兄弟们的,是程情,不是你,再者你救她的时候,亦未料及她会离职然后嫁给佟亲王,又借着回六扇门探望扭曲事实散播谣言诋毁我,反正我没有切实地听到过不好的话,从未放在心上过。”

是因指责的声音才起,施铢便发现了,及时地扼制了,他还未语,便听她淡淡地轻语道,“有些问题,绝不是你导致的,她自己选择的路,你也曾阻止过,是她没有听进去,且放弃了美好,你不需责怪自己。”

程情自嫁进佟亲王府后,没过过一日安生日子,整天不是忙着与宠妾斗,就是忙着与新纳的妾周旋,根本没时间再找柳芽的麻烦,可她素来要强,过得不好,也从未向施铢他们低头,还假装自己过得很好,只是越发地不回六扇门了,而施铢在担心之下打探才得知,程情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因为新妾没了,而且在御医诊治的时候遭到宠妾的算计,彻彻底底坏了身子,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施铢一直觉得程情受罚那日,如果自己没有瞒住宇文秋页,带佟亲王救下她就好了,如此程情就不会一时想歪,决绝地嫁进佟亲王府,以为可以借着王妃的身份打压柳芽,怎料柳芽从西漠回来,成为了尊贵的公主,还备受皇室宠爱,拥有选亲的权利,日子过得越发地好,而她自己却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于是他怕再听到她不好的消息,一再自请离京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