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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38)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我呸!”慕容恬突然怒斥地啐出一口唾沫,“明明就是慕容钊和慕容绛害死我的哥哥,也是慕容钊要慕容绛在夜半时勾引烨王,请求烨王将实情瞒下来的!你们六扇门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你你你!在胡闹什么!”柳芽未语就听慕容爷子气急败坏地呵斥着道,随即只觉一抹身影飞快地掠过自己,待反应过来时,清脆的巴掌声已经响在耳边,只见慕容恬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慕容爷子,便是擦泪的慕容绛都震惊地顿住了自己的动作!

却听慕容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眼泛泪光道,“我真是糊涂!竟然把你宠得如此肆无忌惮!”转而朝柳芽道,“还请柳检验莫把她的胡言放在心上,也请众位看在她刚没了哥哥,情绪不佳的份上,莫与她的胡闹计较!稍后我定亲自向烨王好好赔罪,是我教导无方,才害得她只知任意妄为呐,都是我这个当爹的错!”

见慕容爷子又悔恨又伤心得几乎要向她跪求原谅,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跌坐在地,一身狼狈,手背手心都有大片划伤痕迹的慕容绛一眼,柳芽实在对这个心肝脾肺肾都已经偏到外太空去的父亲无言以对,只道:

“在这桃花源,她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慕容爷子尚可挽回,但外头可没这样便宜的事。”她扶起慕容绛,唤明更秀与季欢声帮忙抱起伤得不轻的石榴和金桔,忽而回头看向至今未能回过神来的慕容恬笑道,“要知道告官者,先打三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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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绛的住处海棠居。

护卫根本没有对石榴和金桔手下留情,大大小小的棍痕遍布她们手上背上腿上,十分触目惊心,慕容绛看着,刚止住的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不忍地别过眼去。

张莺莺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安慰道,“慕容姐姐别难过,有柳姐姐在,她们定没事的!”

“虽有内出血的情况,但可控,外伤不碍事,找几个丫鬟帮忙搽药按摩就行,不过我带来的药不够了,需要去你们这的药房拿一些。”柳芽分别替石榴和金桔治疗后,朝慕容绛笑道,“休养一月余便也痊愈了。”

“谢,谢谢你,柳检验!”慕容绛一想到没了她,石榴和金桔很可能被打死便心有余悸,紧绷的心情一松懈下来,腿竟然有些软,晃悠悠地撞在了桌上,幸而张莺莺及时扶住她,只是慌乱中,不觉意把桌上的一个食盒推跌在地,而里头的红豆甜汤便撒了出来。

这时,慕容钊急急地拍门,一声接一声地唤道,“绛儿!你没事吧?”

慕容绛的冷静一下子崩溃了,冲着出去刚扑进慕容钊怀里,就晕厥过去了。

柳芽只好又去看她,把着脉道:“受惊过度,服些安神茶即可。”她随之替慕容绛清理手上布满泥沙的伤口,接着道:“洪氏那边,如何了?”

靠在床尾木栏上的慕容钊难掩疲惫地道:“疯了吧,竟要找人殉葬!”

南汉的第七十一任皇帝高祖,是个性情中人,他怕自己死后,深爱的妃子生生陪葬,便将活人殉葬的俗例废除了,百年来皇室里没有子嗣的妃嫔也只会送到宗人庙里出家,或得太后旨意,可被送回娘家,洪氏此番一闹腾,若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弹劾慕容阁老的奏章肯定如山似的,送到陛下面前。

“如此看来,她自己得不到的,毁了也不想你兄妹俩得到。”

“阁老的称号,是陛下给爷爷的永久荣誉,不是爵位,传不到我这儿的。”

柳芽轻轻地笑着道,“只怕洪氏不是这样想的,若阁老再回朝堂,爵位便是迟早的事。”洪氏费尽心思毒害慕容阁老,为的就是叫慕容爷子借着他爹的荣耀,回京挣个爵位,给她儿子慕容飒,可现在一切的努力都变成云烟了,她不气炸了才怪!

慕容钊苦笑,“陛下确曾许诺过爷爷爵位,但爷爷离京前再三拒绝了。”

“我可以问问是什么爵位吗?”

“国公。”

柳芽不由咋舌,“如此诱惑慕容阁老竟也拒绝得下手,佩服!”要知道国公可是仅次于郡王的爵位,礼制之禄爵‘公侯伯子男’里的第一等!

第45章 历史重演

夜半过去。

柳芽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床顶发呆,宇文秋页整理好的各人口供也在她脑海里转悠,连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亦不甘心地不停地穿插在其中,忽听细碎的响声钻入耳,回神便见约好的人已经从微掩的窗户跳进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这般神神秘秘的?”从暗处走出来的胡清晰,压着声音问道。

柳芽掀开被子,一身夜行衣地坐起,“明着来不行,咱们就需偷偷摸摸的来。”

“可为何你又叫阿秀请烨王和慕容大少,还有张翊耿他们饮酒?”

“预防万一而已,宇文秋页和慕容钊已经不能帮我了,具体的迟点讲,去慕容二叔那。”柳芽张开手,示意他赶紧儿。

胡清晰轻松地抱起瘦瘦小小的她,谨慎地踩着暗处飞身而起,利落地带着她离开信风苑,就听埋在他怀里的小身影又叮嘱,“阿清,千万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哦!”

待他摸黑去到慕容二叔的住处欲要放下她时,眼角余光瞥见什么,忙又抱紧她藏起来,柳芽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艰难地看到几抹黑漆漆的身影,从慕容二叔的住处飞身而去,以防还有别的人,他们在原地停留许久,确定再无动静后,才又悄悄地靠过去。

胡清晰围着慕容二叔的厢房在黑暗中转悠了一整圈,顺着一扇没有关牢的窗户钻进去,警惕地朝床边靠过去,他睡得极沉,似是没有察觉有人正在靠近他,要不是还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柳芽他们几乎要以为他被刚才的黑衣人杀了。

她静静地审视着慕容二叔,就见他慢慢地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着她,“可算是来了。”

柳芽也毫不意外地字字句句吐纳清晰,开门见山地道:“你为何要装疯卖傻?”

“为了活下来。”慕容二叔道。

柳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示意他接着。

慕容二叔默然半响,好像才攥够了勇气讲起那人般,声音轻柔地道:“晓灵死的时候,钊儿和绛儿还小,父亲不想他们带着仇恨成长,更不想好好的家,就这般四分五裂了,以至于有些事,连他们也都不知道。”晓灵就是慕容钊和慕容绛的母亲卞氏。

“晓灵五岁被人贩子卖进卞家为奴,卞夫人瞧着她长得标志又聪明,特收为养女,她就这样成为了卞家的姑娘,初遇她时,她欲往扬州城寻找生母,对于生母的事似乎是想起一些,但是具体的,还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应该是扬州人。”

“因她路遇山贼又受了重伤,怕卞家担心,我才带她回我家,始料未及母亲甚是喜欢她,还认作干女儿,自此慕容家与卞家便有了亲密的往来,后来她还嫁给了我兄长。”

柳芽任由他说着些好像不着边际的话,“虽然我曾阻止过这门亲事,但终究输在她的恳求里,她说,喜欢就是喜欢,即使万劫不复了她也不后悔,还因此,搁浅了许我陪她一起去找生母的事,我一气之下离了家,鬼使神差的去了扬州,等再回来的时候,她已有身孕了。”

“已经记不清楚那时候为何没有告诉她,我查探到的消息了,只觉得她幸福就足够了。”

“既然她认为寻找生母的事不再重要,那我又何必再以此纠纠缠缠呢?”

“直到后来,坊间不知为何,有了我们苟且的闲言碎语,我为了不叫她为难,又离家。”说到这里,慕容二叔冷冷地嗤笑了起来,“却在离家的途中被我发现,散播这些谣言的,竟然是她的夫君,我的兄长!偏偏他用洪氏掩饰得极好,适逢卞家出事,他竟毒害晓灵,伪装成她是为证清白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