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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59)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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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过圣之后的辅国公和左右丞相,及三皇子与五皇子,一直等在议事房。

柳芽再回到宫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打了个困倦的呵欠,揉揉空空的肚子,加快踏进议事房门槛的速度,跟在她身后的司宗堂主和老仵作及莫秋彤,还有抬着四皇子尸首的捕快,和似是而非地押着莫铠禅的捕快们,也加快了步伐,进得议事房行礼的行礼,问安的问安,连莫梓鹤也来了。

待他们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后,柳芽揭开盖住四皇子尸首的白布,因为四皇子原来的衣服已经被她剪破了,她也懒得再又剪一次衣服,所以只在光秃秃的四皇子身上私隐部位,披上一条白巾遮挡,然后指着四皇子腹部的伤,一一向他们转述关键点。

而后,她拿起四皇子沾有皮屑的手,和摄政王世子手背上的划伤作对比,“根据摄政王世子的口供可知,他手背上的划伤,是回府之时与一个大娘发生碰撞,被她的竹篮子所致,当然这个大娘我们无法找来。”

“但是,从摄政王手背上的划痕,再用四皇子沾有皮屑的手的角度去抓的话,是无法成立的,而且我之前也检查过,摄政王身上并无其他抓痕了,倘若四皇子抓在摄政王本来的伤处,那四皇子指缝里的皮屑理应也有摄政王所涂的膏药的味道才是。”

“可你们过来闻闻,四皇子指缝里的皮屑,是没有任何膏药的味道的。”

闻言,辅国公首先走过去凑近了闻,而后左右丞相才不甘心地轮流跑过去闻,三皇子见他们齐齐颌首同意了这番说辞,“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四皇子指缝里的皮屑,是在他被匕首捅进去后,所导致的?”

柳芽毫不客气地一个白眼翻过去,“我刚才说过了,匕首是从上而下捅进腹部的,若匕首是摄政王世子怒火中烧时,谋害四皇子所致的,那按照他的身高,匕首应从下而上才合理,我与堂主在来皇宫之前,又去过四皇子府,四皇子遇害的现场仔细勘查过。”

“四皇子书房里的桌桌椅椅虽然倒的倒,歪的歪,但均没有被人站立过的痕迹,若摄政王世子谋害四皇子时存了心要掩饰,企图站在高处再捅下匕首,那伤口受到的力度就会不同,外行看不出,但有经验的仵作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再者,依照现场环境证据配合管家的口供来看,摄政王世子离去之后,皇子府再也没有接待过其他的人了,相信有武功的人都知道轻功可来去自如,并不一定非要从大门进出,配合所有证供可大致推测出,凶手与四皇子的关系,应是不错,甚至是非常熟悉的。”

“而四皇子本是在等他的到来,所以挥退了侍从,没想到这个时候摄政王世子找来了。”柳芽一字一句地道,“摄政王被害而亡的风头,四皇子若不见摄政王世子,那为免太太太可疑了,所以他还是接待了摄政王世子,但摄政王世子确认他不是谋害父亲的真凶后,就走了。”

“凶手得知摄政王世子来过四皇子府,甚至与四皇子发生争执打斗,所以生出来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杀四皇子灭口,叫他顶上一个五马分尸的罪,又将杀害四皇子的事,嫁祸给摄政王世子,好令摄政王世子被困司宗堂,交出兵符。”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说得言之凿凿似乎亲眼目睹的柳芽。

“你,你如何可以断定这些——”辅国公倒吸一口凉气。

“旁观者清,我不涉及所有阴谋,不需要顾忌感情,只用看环境证据,人物口供,再配合目前的局面,推断出来的。”然后柳芽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这是我们在四皇子的袖子里发现的东西,它里面装的是,毒害陛下的蛊毒。”

“但,奇怪的是,四皇子的尸首,在我检验之前,司宗堂已经接手过去翻过一遍了。”柳芽意有所指地扫向那脸色刷白刷白的老仵作,“就算没有经验的仵作,也知道验尸之前先搜查搜查死者的身上物品,可我一去到让他讲验尸结果时,他竟然没有告知我死者身上有东西,甚至状若不经意地引导我怀疑摄政王世子。”

“我想,他定是认为我区区一个姑娘家的,脑子没他灵活,可以随意糊弄过去吧。”柳芽笑道,“若四皇子当真是毒害陛下的真凶,那他真真是不怕掉脑子的主呀,在明知道陛下的蛊毒已被我清除后,竟然还明目张胆地随身携带蛊毒,你说他真不怕死,还是其实是个傻的?”

“!”所有人再次骇然,难以置信的目光从柳芽手中的小白瓶移向那噗通跪下来的仵作。

辅国公率先怒拍桌子而起,指着仵作的鼻子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仵作只惊慌地摇头,拼了命地摇头,柳芽瞧他不愿说又不愿自尽的模样,便轻笑了出来,“不急,四皇子临死前不是特意留下线索给我们吗,只要找到谁身上有五条划痕,又与四皇子的指缝里沾上的皮屑角度一样的,谁就是毒害陛下杀害四皇子嫁祸摄政王世子的真凶了。”她话锋一转,睨着辅国公道,“不如辅国公先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吧!”

第54章 莫邪公主

辅国公愣愣地眨眨布满皱纹的眼睛,“老夫?”

众人都被柳芽这拐的弯弄得莫名其妙,又忍不住怀疑地打量着向来刚正不阿的辅国公,就听柳芽肯定地颌首道,“对呀,脱个衣服就可以证明清白了——”

“放肆!”柳芽的话音未完,左丞相就暴躁地喝道,“就算你是钦差,可你也不能当众如此侮辱咱一国的辅国公!”被一个女子指着要脱衣服,若传出去了,还成何体统?!

“这怎会是侮辱?男子汉大丈夫,脱个衣服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了?又不是要割你的肉削你的骨,且众目睽睽之下,想必只有心虚的真凶,才不敢如此吧?”柳芽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左丞相及想要附和左丞相的右丞相。

“你!”左丞相气得胡子都瞪直了。

辅国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看她自信的模样,不禁赌一把道,“好,本国公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刷地扯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白净净匀称的上半个身来。

接着,未待柳芽再语,五皇子便冷哼着跟着扯下自己的衣服,“不就是脱个衣服吗——”

柳芽瞄着辅国公身板的目光奇怪地瞥向五皇子,“所谓衣服,难道不是上半部分的衣,与下半部分的服,组起来才叫‘衣服’吗?我记得我刚表达的,也是清清楚楚的‘衣服’两个字吧?不过五皇子如此配合,那换你先来脱下半部分的‘服’也是可以的!”

堂上又是一阵哗然,左右丞相又要指着柳芽的鼻子骂她无耻时,之前已经经历过的莫铠禅嗤声道,“不就是脱个衣服证明清白吗,哪来的那么啰嗦,你们介意六公主,那请她出去就是了,柳芽可是天天验尸,天天看男子身体的,她看一看你们的,难道你们吃亏了不成?”

“!”众人看着莫铠禅的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柳芽,似乎都在想她究竟是怎样的奇葩。

尤其是左右丞相的老脸,绿完又红,红了又青,只听莫铠禅冷冷地道,“我相信谋害四皇子的真凶,定也与本世子王父的死脱不了干系,若你们再拖拉,本世子不介意用强的!”

柳芽露出满意的微笑,示意房中的一个太监,带着捂住眼睛却偷偷露出一条缝来的莫秋彤出去,她道:“好了,房中就剩我一个女子,但如摄政王世子所言,我终日埋首于尸体里,什么样光秃秃的身躯都见识过,绝对不会因为你们身材不好而嘲笑你们的,且衣与服之间,可以剩下一条内亵裤儿。”

“我相信柳芽!”莫梓鹤深深地看了柳芽一眼,率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连带鞋袜,只剩下一条单薄的短短的内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