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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70)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虽她和亲戚们的关系很融洽,但也未有亲密的书信往来的程度,且一般书信问候什么的,自是寄到扬州柳府才是,毕竟她娘是主事的,亲戚间的往来,自然也由她娘这个主母在维持平衡,不知怎的,柳芽突然有了很很很不好的预感。

她忍住突然袭来的睡意,硬着头皮打开,一一将书信看完后,张大的嘴巴半天也合不上,半响后终究忍不住发出十分艰难才克制住的抓狂的脏话,“法(fu)克(ck)了——”柳家族里最极品最吵闹也最难缠的两个亲戚,要带着她们的儿女住进她家啦!!

脑海跑出某年年节时,向来不对头的姑姑和三婶因为一条再寻常不过的手帕大打出手,婢仆阻拦的混乱中,她姑姑和三婶将无辜的她撞进芙蓉池的画面,记忆中感觉到的深冬刺骨的冰冷,瞬间让柳芽打了个寒颤,当初要不是江之愉刚巧路过,跳进池子救她,只怕这条小命儿,早没了惹,都轮不到她穿越过来好么!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突然很差。”玉竹担心道。

柳芽摆手扶额道,“你吩咐下去,明天日落前准备两个占地一样装潢一样摆设一样的院,我姑姑和三婶要来京城游玩,暂住我们家,记得注意叮嘱他们,院子的朝向也都要一样,我姑姑和三婶爱抓住这些小事攀比争吵,还需预留几个机灵的,若可以尽量不要挑好看的,我表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内外伺(监)候(视)她们。”

“是。”

柳芽突然觉得之前跑去浪的疲惫回来了,于是挥退茴香和玉竹,钻进满是清香的被窝里,正睡得舒服时,却觉有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滑进嘴巴里,猛地睁开眼眸便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霸道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她的舌头灵活地卷过他的,在他以为她要与他一起缠绵时,她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逃窜,可他仿若未觉,低低地吃痛一声后依然不依不挠地纠缠她!

周围的空气好像被人强悍地抽走了,柳芽被困在他营造出来的禁地里,他灼热的气息如无孔不入的水,强势地堵住她所有想要拼命呼救的念头,最终无力地沦陷在忽深忽浅的吻里,不由自主地接收他迫不及待想要发泄出来又不忍伤害她的压抑的不满。

在她快要如溺水者般时,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抬手轻轻地抹掉她唇角沾染的口水绩,望进她湿润的眼眸里,“西漠之行可有趣?”

“有趣,有趣极了呢。”柳芽轻哼着别过脸,躲开他如熔岩似的视线。

他眸光一暗,一手抓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我看也是,芽儿如今是西漠的公主,是炙手可热,谁都想吃一口的香饽饽了,身边围绕着一堆男子,今天与那个世家子弟逛逛花园子,明日与这个勋贵少爷爬爬小山,还有江湖公子为你准备绝美夜景,可开心了吧?”

柳芽仿若未察他唇边勾起的那抹危险,“当然超开心,从前是他们挑剔我,现在换我挑拣他们了,你这王爷想娶我,也要排队唔——”未完的话(嚣)音(张)被他用唇狠狠地堵住!

宇文秋页粗鲁地蹂躏她的唇,他任由她挣扎地踢打他,而当她的腿不经意间碰到他某个有了强烈反应的部位时,她窘迫地僵住了,却听他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唇喑哑地道:“我后悔那日没有接受你的‘勾引’了。”

“我也后悔那日泼在你脸上的为何不是开水!”

“芽儿恼我没有去西漠找你么?”

“谁恼你了?”被说中心事却不愿意承认的柳芽撇撇嘴,“我在西漠想都未曾想过你!”

“可我每天都想你,坐着的时候想你,躺着的时候也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走路的时候也想你,做什么都想你想得不得了,不做什么的时候更是想你想得要发狂,见山山是你,望月连那月也是你。”他翻身侧躺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柳芽只觉掉进烧红的锅炉,整个人都被他炽烈的气息包裹,听他足令耳朵怀孕的声音道,“可芽儿远在西漠,却一点都不急着回来,每日左拥右抱,本想在见到你那一刻,就将你拐到一旁亲个够,但我还是忍住了,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与我说话,挤兑也好,嘲讽也好,偏偏你当没有看见我一样,还将自己最好看最耀眼的一面,毫不吝啬地展现在那些豺狼虎豹面前。”

“油嘴滑舌。”柳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也只对芽儿如此。”

她不作回应,他倒也随她,时间便悄悄地在默然中流逝。

柳芽一双眸子眨着眨着,就疲惫地合起来了。

宇文秋页听着她越渐平稳的呼吸声,垂首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脑袋。

**

柳芽一觉睡到申时才起来,带着从西漠拿回来的礼物,与费腾去吏部侍郎府。

怎想江姨父和江姨母竟领着一家大小在门口迎她,只是叫柳芽诧异的是,早早嫁到晋王府为妃的表姐江芷雪也回来了,而偌大江府,除江芷雪和江之愉外,她还有一个同年的表妹江知画,和一个十四岁的表弟江至锦,细究起来她姨母这长房里,还有一育有庶出姑娘江胭脂的孙姨娘。

“看着比上次见面时还长了些肉,看来西漠之行确实如信中所言般怡然自得。”江姨母前后翻着柳芽,满眼疼惜地道。

“托赖表哥请来阿腾照顾,一顿若敢落下,就要被他唠叨个不停。”柳芽亲昵地拉过刚和江之愉打完照面的费腾,“有什么危险都是他和阿秀挡,有什么好吃的又都留给我,瞧我看起来是最受折腾的,可反而胖了一整圈呢。”

“你别抬举我了。”费腾不好意思地道。

江姨母慈祥地打量早已从江之愉那处听过的费腾,他轮廓虽刚硬,但笑起来时爽朗真诚,令人无法不喜,她连声道谢后,不禁兴致勃勃道,“你今年几岁啦?成亲没有呀?喜欢怎样的姑娘唷?伯母给你——”

“母亲,你想叫他以后都不敢来吗?”江之愉哭笑不得地打断她母亲近日快疯魔的爱好。

费腾窘迫不已,柳芽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教旁侧的人都忍俊不禁,江姨父忙忍住笑打圆场,请他们进屋至大厅里再叙话。

待坐定,柳芽将从西漠带回来的礼物一一分给他们,上到江姨父,下到虽与她没什么关系,但在场的孙姨娘和江胭脂,不过她们得到的礼物的分量自然没嫡出们好就是了(这也是勋贵名门的基本礼仪),然后照顾过她的江姨母身边的丫鬟珍珠也得了一份,余下的半箱她交给江姨母代她分发给江府其余家属。

“数年不见,芽芽表妹待人接物还是这般有心。”江芷雪颇为怀念儿时地笑道。

“可不是,这孩子从小就懂得体贴人,还记得有一次,我这个当娘的,都没有发现之愉身子不舒服,但她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六七岁就记得表哥表姐们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还晓得将自己喜欢吃的玩的让出来,同样都是宠着长大的,你们从未如此懂事过,我那时恨不得芽芽是我生的孩子呢!”江姨母毫不掩饰自己对柳芽的喜欢和疼爱。

“现在芽芽多的是时间陪在你身边了。”江之愉道。

江姨父接过话道,“陛下的意思,是两国联姻紧密邦交,但你此行与西漠最得宠的六公主同回,西漠那边莫非想叫你——”南汉这边尚未定下由哪一位皇族成员联姻,但两国联姻不可能推一个无作无为的皇族成员出来糊弄西漠的,所以放眼望去未定亲或未成婚且拎得出手的王爷皇子们,个个都是潜藏的‘危险人物’,他们吏部侍郎府又是扶持晋王的,若柳芽嫁过去,日后恐怕麻烦极了。

“姨父不必担心,西漠陛下和皇后待我极好的,并不愿牺牲我,秋彤此番与我同来,不过为游玩涨见识,不涉及两国邦交任何事宜,他们那边的意思是,联姻可以,但对象需要由我自己来选,否则联姻就交由贵妃所出的八公主完成,而后另有使臣来接我和秋彤回去西漠。”这些日子以来,西漠王与皇后真待她如亲生般,疼得宠得不得了,她都快要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