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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78)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柳芽果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收买得一手人心玩儿呢,便是西漠的皇室都受她操控!”

莫秋彤蹙眉欲语,却听莫铠禅嗤声道,“你不是还要倚仗柳芽攀高枝吗?一边利用柳芽一边瞧不起她,真叫人作呕,也就是柳芽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容许你在她面前指手画脚,换了别的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薛锦绣高高在上的姿态瞬间瓦解,一张小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死死地瞪着莫铠禅,就听他一个才十三岁的少年,用比后宅老妇女还要刻薄百倍的语气,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似的低低地嗤笑出声道:

“你娘和你弟也好,你也罢,要点脸吧!能驻足于天子脚下那点地方的勋贵世家,哪一个会瞧得上你?他们比算盘还要精明十倍,怎会只凭你是柳芽的表妹,就对你这样虚伪的女子另眼相看?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别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之后,又怪柳芽比你好比你优秀!”

他看着她的目光冷如寒冬雪夜里凝结在屋檐上的冰,她想反驳的话语,通通被堵在喉咙,似是感到害怕的鸡皮疙瘩提醒着她别以卵击石,柳芽从小就有将周围的人们结集到自己身边的能力,她实在不知道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豆芽,有哪儿比她好的?为什么周围的人们只看得到柳芽的付出,却看不到她的努力呢?人人都称赞柳芽喜欢柳芽,却视她如无物,她讨厌极了:

“你们知道什么?”薛锦绣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么几个字后,转身便跑开了。

“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吧!薛家祖传无耻两字的吗?”莫秋彤实在无语了,心心念念只看到别人表面的风光,却忽略别人背后的付出,只会愤恨于老天爷的不公,不眷恋自认为已经很努力的自己,可世间除了出身,哪一样成功是真的容易的呢?

莫铠禅眯起眼眸,弹指间一抹凹凸有致的身影从隐秘处跃出,恭敬地垂首于他跟前听令:

“喜鹊,盯着她,别叫她对柳芽使坏了。”

**

柳芽去到吏部侍郎府时,江之愉正和几个勋贵子弟谈着职场上的事务,知她来意,忙将小伙伴们送走,与她一同赶至飘香院,而他们到的时候,整个一团乱的飘香院前厅已站了两抹她早前才在桃花潭见过的身影,薛润聪被压制在旁边的一个角落,厅中还有一个正大声责骂大夫不知轻重的小公子,再另一边站着她从前也见过的诚惶诚恐的老鸨和如画及几个院内小厮。

“如此小事,又何须公主和江少特意走一趟?”瞧得他们来了,庆王道。

闻言,发愣的薛润聪反应过来惊喜道,“表姐!”但一看到江之愉,他的惊喜只剩惊了。

“唉呀,这货纵然再混账,我们再不愿意承认吧,那也是无法篡改的一场亲戚,他糊涂犯错,我们当哥哥姐姐的,自然要来收拾烂摊子。”江之愉冷然地扫过薛润聪,皮笑肉不笑道。

“何况,我此次仅以他——”柳芽用下巴指了指薛润聪才道,“——表姐的身份而来。”她走至厅中看着大夫揭下来的徐以博被女子的金钗扎穿过去的小腿的伤势,大夫正小心翼翼地给他涂麻药,但伤势周遭已经红肿起来了,再不将金钗拔出来,恐有感染的风险,她蹲下道,“还是让我来吧!”

“这——”急得满头大汗的大夫,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又看看站在另一边的庆王他们。

可未待庆王颌首应下,徐以博已经不屑地道,“我才不要那家伙的表姐碰我呢!”

“八弟。”一直站在庆王身边,表情不曾有过什么变化的徐从耀轻斥道,“不许无礼。”

柳芽没想到在桃花潭见过的这个狐狸似的男子竟出自勇国公府,“没关系的,两方争吵,本来就是先动手的那个不对,虽然我也觉得身为那家伙的表姐,是件不值得宣扬的事儿,但他再不成气候也是我表弟,我略懂医术,可叫徐八少不用再受痛的折磨,徐八少可以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吗?”

“你与那家伙倒是很不同。”徐以博见她神色真挚,扭曲的白净小脸儿终是点头,刚才听庆王的话,自也明白她顶着什么身份了,可她居然不仗势欺人,教他不禁重新打量这个丫头,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异常地识得大体嘛,“你们是一表三千里的那种表亲吗?”

黑鸦将背着的药箱交给撸起袖子的柳芽。

柳芽拿银针插在徐以博腿上的几个穴位里,叫他暂时失去知觉,一边料理伤势一边答道,“他是我爹的亲妹妹的独儿,许是如此,便娇惯着长大,初来京城不知规矩,才莽撞了你,你聪明,会用计谋吓他,可他素来是个四肢发达的,哪儿知道你本是想给他台阶下呢,这不恼怒起来动手么!”

她的手指如葱似的白,又像玉雕刻的好看,动作娴熟而快速地拨出金钗后止血包扎,看她治疗好比看一副画卷,因她挂着浅浅的笑,一直不慌不忙地说着轻柔的话,似乎只是想拉开别人面对血腥时的那些注意力。

“好了。”柳芽从药箱里挑出几瓶药交给勇国公府的小厮。

“倒是真的不痛了。”徐以博动了动腿儿。

“如今误会已然解开了,便——”

“若什么事都只用误会搪塞,这京城,何以还有规矩,他日谁都因伤可治愈而动手了。”柳芽淡然地打断庆王的话,收起药箱,示意黑鸦将前一刻才露出庆幸的薛润聪抓过来!

第62章 权富交易

薛润聪懵逼地被黑鸦押到徐以博面前,就见柳芽拨下自己发髻上的钗子,递给徐以博道,“杀人惯来是要填命的,他伤你腿,你便也伤回他的腿吧!”她一席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薛润聪惊心动魄,猛地挣脱黑鸦的钳制不敢置信道:

“柳芽你疯了?我可是你表弟!!”

“就因为你是我的表弟,你娘亲没空教你何为礼义廉耻,只好由我这个表姐来代劳了。”柳芽凉凉地瞥了瞥他,又将手中的钗子往前送了送。

徐以博好一番惊讶后,在薛润聪黑着脸的跳脚中,得意洋洋地接过那支钗子,见自家堂兄和庆王虽始料未及,但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便笑着看着根本挣脱不开黑鸦钳制的薛润聪道,“你往本少爷腿上扎的时候,不是挺威武勇猛的吗?轮到自己被扎了,怎的就慌了呢?”

“是你耍我——”

“闭嘴!”柳芽一个眼神示意,黑鸦就明白地将一条帕子塞进薛润聪嘴里,堵了他的话。

她冷然强势又不容置喙的气息就像黑夜高高在上的明月,徐以博知她不是讲笑的,抓着钗子猛地插向薛润聪的大腿,但却在快要碰到薛润聪的大腿时顿住动作了。

薛润聪一张脸早惨白惨白的了,见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徐以博又收回手,几乎腿软,若非黑鸦钳制,怕是已经丢人地跌坐在地上了。

“就你这出息,不配本少爷动手——”

“我不希望徐八少看在我的面子上轻饶了他,变相地纵容了他下一次再犯这样的错误。”柳芽抓起徐以博快要收回去的手,一把插向刚放松下来的薛润聪的大腿上,闷哼颤颤巍巍地从薛润聪那被帕子塞住的嘴巴里抖出来,始料未及的徐以博一怔间连带钗子抽回自己的手,薛润聪浑身如筛子似的摇曳,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黑鸦利索地扯下薛润聪自己的腰带,将伤口捆起来后又给他塞了一颗药丸,便抬走他了。

柳芽掏出三千两银子给老鸨,“一是打砸的赔偿,二是别再让刚刚那货踏进这里半步。”见老鸨颤着手接下,她转头对庆王他们福身道,“如此柳芽便谢过各位轻饶我表弟了。”

他们都注意到柳芽的脸色又苍白了些,似乎之前的惨淡不是因为生气极了才导致出来的,但她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依旧落落大方地走出院门,可惜再逞强也终究熬不住身体的不满,突然歪倒过去——